“就当是个噩梦吧。”清田思绪繁杂到公交车到站。
他下了公交车，走在公司门口后，礼节性地和同事们相互鞠着躬时候，有运送尸体的灵车呼啸而过，在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死亡气息。
“清田君，见到灵车一定要把大拇指藏在掌心里啊。否则亲人会死得很惨。”新来的女同事樱井盯着他的手指。
“哦，樱井君，早上好。”清田对这个女孩于本来挺有好感，可是这番话说得他心里很不舒服，不过还是出于礼貌鞠躬问候着。
“清田君昨晚没有睡好吧？黑眼圈很重呢。不过我们乡下有个说法，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眼圈就会特别黑呢。”樱井再次接腔。
“楼井君，请注意你的措辞和礼貌。”清田已经有点压不住肚子里的火气。
“不好意思，刚才说的话给清田君带来了困扰，请原谅。不过，清田君确实没有把大拇指藏在手心里啊。回家一定要把大拇指插进糯米团子里去掉恶灵，再把糯米团子扔进马桶冲掉才以哦。“樱井摆摆手。
“够了！樱并君，如果你是个男人，我会毫不犹豫地拳打到你的脸上!”清田的额头青筋毕现，他再也控制不住怒火。
“我这可是为你好才这么说的。”樱井吐了吐舌头，踩着高跟鞋，一溜烟进了写字楼。
清田恶狠狠的看着樱井左右摇摆的屁股咽了口睡沫，掏出烟刚想点上，看了看时又把烟收起，走进了写字楼。
啪的一声巨响这个时候从他身后响起，他急急回头看，一个花盆碎在了自己刚才站的地方。
他连忙再抬头看，他工作那层的卫生间的玻璃窗刚刚关上。
正要进写字楼的上班族们纷骂了起来，借着这件意外事件宣泄着高强度的工作压力。
如果刚才多停留一秒，花盆就会把自己的脑袋砸烂吧？
清田打了个寒战。
巧合，还是意外？
一连串的事情让清田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工作上出现了好几个纰漏。
主管在下班时专门找他谈话，最近公司要裁员，他如果一直处于这种工作状态，那就只能被裁。
清田谦卑地不停鞠躬，他现在负责的项目有三个人，据说裁员时只能保留两个人。
三人中有一个就是樱井，早就有人说樱井虽然业务能力最差，但是凭着和主管的暧味关系，只会从他和富坚中裁掉一个。
“这个婊子！”回家路上，黑猫在树上喵鸣喵呜叫着，惹的清田更加愤愤然。
他到家时候，真召没有像往常一样在门口等候，并不在家。
他有些奇怪，真召并不是喜欢串门的女人，结婚后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出现。
他胡乱踢了鞋子，从工具箱里拿出钳子，准备把浴室的镜子卸掉。
不过，当他打开浴室门，却发现墙上根本没有什么镜子，完整的瓷砖墙上连个钉子孔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
清田摸着昨晚看到镜子的地方，甚至滑确地敲了敲。
光滑的瓷砖墙上映出他模糊的脸，和满是血丝的眼睛，以及胡子拉碴的下巴和乱蓬蓬的头发。
他忽然涌起了一股破坏欲，想用钳子把墙砸烂。
声音或许会很好听！就像早晨摔碎的花盆。
“我回来晚了，对不起！”这么想着，他着魔似的举起钳子，正要砸落之际，真召局促地站在浴室门口，深深鞠着躬。
“你干什么去了？！你连作为妻子应有的觉悟全都忘记了吗？”清田找到了宣泄口，举着钳子对真召吼道。
“我……我……”真召嗫嚅着向后退。
清田这个时候发现真召头发凌乱，脸上还带着没有褪去的潮红，而且身上还带着烟味。
他一把抓住真召的领口，举着钳子对着真召的脸，怒声问她去了哪里，身上怎么会有烟味。
真召躲避着清田的目光给出答案，她是去隔壁优美太太那里学了个新料理，准备今晚让他品尝，结果优美太太那里的油烟机坏了，所以身上才有了烟味。
清田听着真召的答案，盯着真召吹弹可破的脸颊如陶瓷般精致，心里产生了奇怪的想法：如果把钳子扎进这张脸，会不会很刺激呢？
这种邪恶的念头让他觉得很恐怖，他死死盯着真召的眼睛看了半天，才哼了一声松开真召的领口，到客厅给隔壁打电话。
优美太太的声音甜得发腻，不过他没心思回想上个月优美家下水道坏了，她老公出差，他去修下水道发生的那件事。
他确定了真召确实是从优美家刚回来之后，闷闷地坐在沙发上开始抽烟时候，忽然他又想起了一件事，再疯了般冲进卧室，准备撕掉贴在墙上的明星海报。
可是，他又愣住了。
粉色的墙壁上，根本没有什么海报。
“海报呢？”清田的脑子彻底混乱了。
“您说什么？您到底怎么了？”真召睁大了美丽的眼睛，恐惧地望看清田。
“我是问这间屋子里面的海报呢？墙上贴的明星海报呢?还有，浴室瓷墙上的镜子到哪里去了?”清田喘着粗气问询。
“这间屋子从来没有过海报，浴室瓷墙上也没有过镜子。”真召哆嗦不已。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没有！”清田歇斯底里地在卧室里转着，拼命地撕扯着头发，声音尖锐得如同两块玻璃在摩擦。
“您该好好休息了。工作压力太大了，对吗？”真召忍着哆嗦，从他背后搂住他，柔声宽慰。
“你住口！不要对我说什么工作压力，我没有事情，我……”清田烦躁地把真召推开，说到这里，清田摔门冲进厨房，推开后院门，看到那个东西还挂在树上，才稍微平静了点。
“难道是推见它了？”真召跟着走进后院轻轻问道。
“嗯，也许是吧。看来今晚要做点事情了。对吗？”清田深深呼吸着，冰凉的空气让他安静下来。
“嗯。”真召点了点头。
“回去吃饭吧。”清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正要回屋，喵呜喵呜的猫叫从身后传来。
下班路上遇到的那只黑猫，蹲在墙头，旁边多了只雪白色的猫，幽绿幽绿的眼睛如同鬼火，凄惨地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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