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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极速书阁 > 凌细柳舒檀 > 第二百一十九章 出嫁
 
一切当真是命中注定。

那么多的巧合,不过是为了成全他的一腔痴恋。

而舒檀却又实在想不明白皇帝是如何凭借一张羊皮纸卷便认出了凌细柳的身份,他曾仔细地对照过凌细柳和柳细细的字迹,分明是不一样的。

可是,他哪里又知道,凌细柳在绘这张羊皮纸卷时,是她重生之后不久,她害怕被人认出自己的字迹,便想了法子,用左手写字。

旁人左手写字兴许会丑陋不堪,不成形貌,但凌细柳不同。她生来便是左撇子,祖父为了掩人耳目,便一直强迫她用右手写字,久而久之,她便练就了两手笔迹。

知道她是左撇子的人不多,而这些人中活着的更不多,皇上便是这为数不多人里头的一个。

巧合的是,凌细柳那日便是用左手写字,皇帝因而能在第一眼便认出凌细柳的字迹。

一个人的字迹很难被人模仿,便是当真被人临去了,那也只是形似,神却未必相似。

花过雨,又是一番红素。燕子归来愁不语。旧巢无觅处。谁在玉关劳苦?谁在玉楼歌舞?

前方战事焦灼,后方歌舞不歇。方青墨与韩云数次交战,双方各有胜败,短时间内,战争很难平息。

婚期将近,凌细柳忽地心慌起来,她这几日不知怎地屡屡回想起从前在宫中的生活,有事午睡将歇,梦醒来竟恍然不知所处。

怔怔然,仿佛是大梦一场,她醒来依旧是关雎宫的临川公主。

"小姐这几日总是心事重重,时常发呆,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凌细柳隐约听到了白鹭的说话声,抬头看向屋外,珠玉垂帘之外依稀可见柳夫人眉目之间的一缕忧色。

她不禁摇头叹道,白鹭这丫头生了张大嘴巴,芝麻大点儿的小事儿也被她说叨个没完没了。

她正想着,便听珠帘相撞发出一声脆响,柳夫人微笑着走了进来,见到凌细柳眉间的倦意,她心里又担忧了几分。

见凌细柳望来,柳夫人扬唇一笑道:"这些日子你留在家里也烦闷了些,待会儿我要去街上买些东西,不如你跟我一道儿出去。也省得闷坏了。"

"瞧您说的,哪里又会闷坏了去。"她起身笑吟吟道:"母亲稍等片刻,细细换了衣裳便随您出去。"

柳夫人带她去的地方也不过是卖成衣、胭脂水粉的店铺,这些店铺规格高,往来的非富即贵,说是带她出去散散心,也不过是在马车中颠簸而已。

一个时辰后,一架平顶华盖的马车停在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鸦青色的帘幕被人掀起,随即走出一位身穿碧绿罗裙的年轻女子,女子生的娇俏动人,一双眼睛尤其灵动。引来不少路人侧目。

碧衣女子下了车,却是转头打起了车帘,路人不由唏嘘,丫头已是生的如此美貌,这小姐又该是如何的漂亮。

紧接着马车里走出一位琥珀色素面杭绸褙子的中年妇人,妇人虽然也生的美丽,但毕竟已过了年算,路人也只看了两人便各自收回目光。

却在这个时候,马车里伸出一双白皙如玉的手指,青葱玉手轻轻搭在碧衣丫头的手心,只见帘幕晃动,绣折枝玉兰品月色素缎衣裙划过一道儿迤逦的风姿,依稀可见裙下一双不足三寸的凤纹绣鞋,转眼,一位气质卓然的婀娜少女出现在珍宝阁的大门前。

少女头戴帷帽,将整张脸掩在了浅紫色的薄纱之下,虽未见其容,但风姿楚楚,更显神秘。

再有几日,凌细柳便要嫁入安国公府了,待嫁的新娘子自是不能轻易露面的。

"走吧!"柳夫人走在前面,凌细柳落后一步,随行跟着四五个家仆,一行人朝着珍宝阁的大门行去。

正在这时,街道上响起一阵不同寻常的吵嚷声,凌细柳回过头,恰好看到一群人朝着他们撞了过来,为首之人是一名蓬头垢面的年轻男子,他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着身后追赶而来的一群人,他跑的着急却是不看前路,正冲着柳夫人冲撞而来。

凌细柳瞳孔骤然紧缩,她也不顾不得许多,下意识地快步上前,一只手拉住柳夫人,另一只手却暗自蓄满了力道,她本是做了防备,却未曾料到来人与她相撞之时,竟做了手脚。

"站住,你个偷钱的小贼!"一声怒气冲冲的大喝呼啸而过,强烈的风掀起凌细柳敷面的薄纱,隐约可见少女如雪的纤细下颌。

柳夫人被凌细柳一把拉到身后,好在并未被人撞倒,此时见一群人呼啸而过,凌细柳不由心惊胆战,后怕地拍了拍胸口道:"吓死我了,细细,你没事儿吧?"

柳夫人回过神来,拉着凌细柳上上下下一阵打量。

凌细柳笑了笑道:"没事儿,我并没有被撞到。"说着,她的目光瞥向狂奔而去的一行人,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缕寒光。

柳夫人还在这边嚷嚷着京城世风日下,金吾卫失察云云,凌细柳却是淡淡一笑道:"母亲天色不早了,您还要不要打首饰了?"

"要的,自然是要的。"柳夫人被凌细柳提醒,复才收了口,拉着凌细柳快步向着店门走去。

倏地,凌细柳猛然回眸,仰头径直看向街道旁一处三层楼高的酒坊,她的目光定在了二楼临窗的位置。

"怎么了?"柳夫人见她停下。不由顺着凌细柳的目光瞧了过去,却见二楼一座雅间轩窗大开,并无一人。

"没什么,咱们进去吧。"凌细柳蹙了蹙眉,缓缓收回目光,对柳夫人道。

柳夫人看了看凌细柳的神色,见她并无异样,这才欣然迈入店内。

待一行人迈入屋内,临街的酒坊二楼靠窗的位置渐渐走出面容冷峻的青年男子,男子眸光跳跃着一缕幽火,奇异的亮,森然的寒。

方才纷乱生起之时,他恰好在窗前看到了那一幕。蓬头垢面的年轻男人与之擦肩之时,袖中陡然多出一只匕首,径直朝着少女的腰腹扎去。

电光火石之间,少女不仅拉回了身前的妇人,更是出手如电,手法极快地掣住了年轻男子握着匕首的手,眨眼间两人交手十数招,临到了,她竟是一把撤掉了男子手中的匕首夺入自己袖中。

"皇上,您该回宫了。"身后响起近侍的声音。

祁昀皱了皱眉,却不曾将自己的目光收回,他按在窗柩上的手指猛然收紧,薄唇微启道:"去查查刚才那伙人的底细。"

癸酉月,乙巳日,宜嫁娶。

正值安成侯府嫡小姐的出阁大喜之日,天光未露,侯府的便开始忙碌起来,到处洋溢着一股喜庆之气。

温煦的天光透过蒙了碧色薄纱的窗子照进屋子里,为挂满了彩带红绸的闺阁堵上了一层金光,窗子上、墙壁上贴满了剪纸红福,红毯从凌细柳的屋子直铺到了大门外面。

凌细柳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便被人拉起来,沐浴、绞头发、穿嫁衣,之后又被拉到铜镜前抹香膏,开脸,胭脂水粉、步摇花钿堆了满满一桌子,丫头婆子们一齐上阵,围着凌细柳转了一个早上,一直折腾到天光大现。

虽然她只需坐在那儿便好,但这么多人在她眼前晃,她着实眼花缭乱了。

直到收拾的差不多了,柳夫人才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进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一群前来观礼的亲戚,凌细柳慌忙起身见礼,来的亲朋好友连声说着吉祥话。

待见到新娘子的样貌不由便怔了怔,只见面前的少女穿着正红红水绸洒金五彩凤凰纹通袖长衣,袖边禳了金色的云纹,胸前别着一只玛瑙镶金胸针,日光下熠熠生辉。一条玫瑰色比目缠丝合欢如意佩悬垂于腰间,长长的呃璎珞随着少女的步伐而摇曳不止,她下裳配着一件儿大红缎面五彩连波水纹鸳鸯刺绣曳地长裙,裙角秀了一圈密密的细小东珠,极是奢华繁复。

少女青丝绾着金丝八宝攒珠髻,两端各插一只玫瑰晶并蒂海棠修翅玉鸾步摇,簪累丝嵌宝衔珠金凤钗,凤口垂下黄金珠玉流苏,串珠最底端是红宝石坠角,长长的珠玉垂下,恰好将新嫁娘的面目朦胧遮掩。那一角红玉倒似额上朱砂,妙不可言。

此时,新娘子抬起头来,微微笑着向众人见礼,那一张脸似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渠出鸿波,端的是绝色端芳,令人见之忘俗。

众人见了新娘子出落的这般絶丽多姿,不免又说了些祝福的话。

柳夫人见凌细柳通身的红,又是开心,又是伤感,眼睛不由便湿了,她上前亲手为凌细柳整了整发饰,抚上她的鬓发道:"母亲能有你这么个女儿实在是有福气,只是母亲却未曾尽到为人母的责任,好在你嫁了个好人家,想来你定是比母亲有福气的。今日出嫁了你便不再是孩子,到了婆家要事事谨慎,遇事多思量,孝顺长辈,母亲别无所求,只望你能一声平安喜乐。"

柳夫人说完这几句话,眼泪便顺着眼角滑落,她生恐影响了凌细柳的心情,连忙扭头拿帕子掩了掩,回眸冲着她笑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迎亲的队伍该来了。"

"来了来了!姑爷来迎亲啦!"柳夫人话音刚落,便听外头有人欢喜地嚷嚷着迎亲队伍到了。

"新娘子,这般漂亮,怎么着也得让这新郎官过上几关,好好难上一难才是。"

凌细柳刚放心的心,听到亲友们捉弄的嬉笑声,一颗心不由飞了起来。外头的唢呐声越来越近,凌细柳当真有些恍惚了。

喜乐声转眼便到了院子,方才在门口说话的娘子军们已浩浩荡荡地拦在了迎亲队伍的前头,分明有意为难。

她在屋子里听着外头人一个接一个的出了坏主意,对诗接句一个赛一个的刁钻,新郎官儿却像是不费吹灰之力地一一破解,将那一群美娇娘气得直跺脚,愈是不甘放他进来。

后来,还是柳夫人看不过眼将那一群胡闹的丫头们赶了出去,这才解了凌细柳的围。

"新娘子出阁咯!"随着一声声叫喊,凌细柳在喜娘的搀扶下渐渐出了屋子,大门、跨院、花厅、二门……凌细柳款移莲步,一步步走向红毯的尽头。

众人只见新娘子红衣似火,步步生莲,日光落在嫁衣之上。那绚丽的花纹,流光溢彩,闪耀如天边云霞,美丽高贵。

人群的尽头舒檀孑然而立,他迟迟不见凌细柳出来已是望眼欲穿,此时见到红毯那头出现的红衣女子,不由便看痴了去,身旁的刘湛等人不由跟着打趣,他却是连一句话都没有听见,一双眼睛仿佛被什么给勾住了,直直地看着远处渐渐行来的可人儿。

院子里所有的喧嚣声都在这一刻静止,这一幕曾不止一次地出现在他的梦中。时到今日,真正实现的那一刻,他犹自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这般想着,他便侧首傻傻地看着柳湛道:"你掐我一下。"

柳湛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一边大笑着,一边狠狠地掐在舒檀的手臂上,"新郎官是太过欢喜了,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舒檀被他狠狠一掐,不仅不见恼怒,反而高兴地回过头拍了拍柳湛的肩膀。

"咝!"柳湛被他一巴掌拍下来差点儿没把自己的半个肩膀给卸下来,他龇牙咧嘴地便要报复回去,回眸却见一身红衣的舒檀颤抖着脚步向新娘走去。

便是隔了百步之遥,隔着满座宾客,隔着一层红盖头,她依旧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道不同寻常的目光,她的心跳不由快了几分,抓着喜娘的手顿时手脚,手下更是一片绵软,仿佛是踏在了云端。

蓦地,一双微凉的手将她的手拢在掌心,她的腰间同时被换上一条铁臂,下一刻,她的双脚陡然离地。竟是跌入了一个异常温暖的怀抱中,耳畔听到少年温热而颤抖的声音,"细细,这不是梦!"

凌细柳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他塞入了花轿内。

这时候,外头却是一片沉静,众人是被舒檀突然的举动惊的傻了眼儿,这新嫁娘原该是喜娘搀扶入花轿的,哪有新郎官儿将人抱进去的。

静默了一瞬之后,竟是一阵哄堂大笑,众人直呼新郎官已是等不及了,柳湛更是指着舒檀道:"瞧你那猴急的样儿!"

舒檀不由瞪了他一眼,柳湛上前一拳捶在他胸口,骂骂咧咧道:"我告诉你,你要对我妹妹好点儿,若是让我知道你欺负她,或是她在国公府受了丁点儿委屈,我定然不会绕过你的。"

"放心吧,不肖你说,若是她真受了委屈,便是我自己也不会放过自己。"

凌细柳坐在花轿内听到外头的嬉笑之声,面上一片绯红,任她性情如何冷淡,遇到这种事情却是头一回。再寡淡的性子也不由闹了大红脸儿。

此时,听到柳湛在外头大声嚷嚷,手指不由抓紧了屁股下头的坐垫儿,恨不得扔出轿子外头,砸在柳湛的脸上,好堵住他那张臭嘴。

自安成侯府至安国公府,迎亲队伍要经过好几条长街,外头喜乐高唱,街道两旁站满百姓,议论声更是不绝于耳。

凌细柳坐在花轿内,头上顶着重重的发冠,压的整个脖子都抬不起来,加上一早便被人叫起来,她这些日子也没睡上一个好觉,此时花轿一颠一晃,她脑袋昏沉,身子不由越发虚软起来,精神隐隐有些恍惚,她确实有些累了,身子轻轻靠在车壁上,缓缓舒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外头的唢呐声不绝于耳,她竟又开始做梦了。

"祁儿,明日皇姑姑便要出嫁了,你要同我一起观礼吗?"女童稚嫩而清甜的声音仿佛来自天边,又好似发自心底深处。

正坐在椅子上摆弄棋子的男童听了这话,不由怔住,他捻着棋子的手犹犹豫豫地放回到棋盘上,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面前比自己长不了几岁的女娃娃,冷冷道:"我不要去。"

女娃娃大大咧咧地斜坐在椅子上,手上正拿着一颗啃了一半儿的苹果,道:"喂!你真不要去吗,我听母后说,皇姑姑出嫁后便再不能住在宫里了,不能再陪我们玩儿了。"

闻言,男孩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忧伤之色,却是倔强地偏过头去,冷哼道:"我再不要去看她,她为什么非要出嫁呢?"为什么不能一直留在他的身边陪着他,男孩最后一句话并未说出口,只绝强地冷着一张脸,满腹怨气。

女孩子屁股往椅子里面挪了挪,张口啃了一口手中的苹果,露出豁了一半儿的牙齿,说话显然是有些漏风,口齿不清晰,"女哈子长大后,都要出嫁的。"她一边儿说着一边儿荡着腿脚。葱绿罗裙下露出一只趿着鞋的小脚丫子,一截如玉的肌肤露在外头。

"那你长大了也要嫁人吗?"男孩子突然丢下了手中的棋子,一双黝黑的大眼睛紧张地盯着面前的女孩子。

女孩子毫不犹豫地答道:"那是当然,我答应过大胡子叔叔,长大以后要嫁给她的。"

"不行,你不能嫁给他。"男孩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一把抓住女孩子的手腕。

男孩因为用力过大,猝不及防撞掉了女孩手中的大红苹果,被啃了一半儿的苹果咕噜噜砸在棋盘上,震的棋盘一阵晃动,棋子弹了又弹,苹果嘭地一声坠地。咕噜噜滚了一圈儿落在了男娃娃的脚边。

女孩子怔了怔,脸上顿时便有了怒意,恶狠狠地瞪着他道:"你管我作甚,我为什么不可以嫁给大胡子叔叔。"

男孩听了这话,吓得手指一阵哆嗦,差点儿缩回手指,他微微垂了眸子,突然,他抬起头,以同样凶狠的表情瞪着女童道:"就是不许。"

"偏不,你越是不许,我越是要嫁他。"女孩子撅着嘴。用力剜了他一眼,甩开孩子的手,手脚并用地往椅子下面爬去。

哪里知道她用力过猛,男孩子本是站在椅子上,被他猛然一扯,重心不稳,直直地摔下椅子。

女童发现的时候男孩已经掉在了地上,他的额头重重撞在了桌角,他抬起头时,女孩子吓得(?o?)"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只因男孩的额头被桌子磕破了皮儿,这会儿子鲜血直流,将那一张干净漂亮的小脸蛋儿生出几分戾气来。"你哭什么?"

受伤的明明是他好不,他快要痛死了,偏偏她还哭个没完没了。

男孩子皱了皱眉道:"你若是不想父皇责罚,你便答应我日后不会嫁给别人,要一直陪着我。"

女孩子登时止了哭意,歪着头想了想道:"好吧,我答应。"

她这时却在心里腹诽,小屁孩眼睛忒毒,她哪里是担心男孩的伤势,真真的是害怕被皇帝和皇后责罚,须知眼前的男孩可是未来大宁的天子,若是有个万一,她的小命儿可就没了。

再说了,他还当真能管得了她嫁给谁吗?女孩子想到此,便美滋滋地答应了男孩的要求。

蓦地,凌细柳觉得身子被人猛烈摇晃了一下,她睁开朦胧的双眼,入目皆是一片红色,耳畔喜乐声不断,她的神思一瞬间拉回到现实。

她还在花轿上。

轿子猛然一晃,轻轻地落在了地上。

片刻宁静后,凌细柳便听有迎亲婆子在外头唱着:"新郎踢轿门啦。"

紧接着便是又一阵喜乐声,围观的人群也喧闹了起来,凌细柳刚准备直起身子,脚下却是一软,复又跌回到轿子里。

正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感觉到一声闷响,轿身晃动了下,新郎踢轿门却是表示以后不会惧内的。而新娘反踢轿子,也是以后不会什么都被婆家压制的一种表示。

女子出嫁一般为了表示温婉柔顺不会使劲反踢回去,凌细柳本打算轻轻踢上一脚,算作意思。谁知,她起身时不小心猜到了裙角,身子一个踉跄,手中的苹果径直从花轿里滚了出去,她的手肘重重砸在了轿门上。

登时那骄子便是一阵晃荡,接着外头一静,便响起了一阵的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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