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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极速书阁 > 凤平乾坤 > 第四十章 谁干的?
 
  正说话间,洪渊忽然目光一凝,瞥向宫门口,喃喃道:“有大队宫人来了!”

  曾昭闻言,脸色剧变,匆匆往殿内跑。

  “你干什么去?”

  曾昭头也不回,答道:“换衣服,不能让他们发现我出去过。”

  看来这些宫人是来接这国主的,算算时间,寿宴也快开始了。

  洪渊左右看看,发现宫殿院落角落有一株古松。由于长年没人修剪,长得极为茂盛。枝干、松针形成的扇形密密层层,遮天蔽日,正好藏人。

  她便急行几步,登上古松,以针叶掩住身形,静等着大队宫人。

  不一会儿,两队宫人迤逦前来。仪仗简单,轿子陈旧。轿子上本来明黄色的绸缎面已经发乌发灰,远看有种长霉的感觉。

  洪渊暗道寒酸。

  又过了一阵儿,两队宫人簇拥着国主出来了。

  龙袍加身,应是平添几分威仪的。但是在他身上,却极为不协调。肥肥大大不合体不说,龙纹绣花的金丝线还有些刮脱了。

  那国主只管踱步入轿,方才在洪渊面前的捶胸顿足、意难平全消失了。

  洪渊微点头认可,没有十足把握打倒对方时,不动声色才能让敌人放松警惕。这一点,这国主还是挺沉得住气的。

  宫人静悄悄的来,又默默无声的走。一个个都像提线木偶一般,连眼神都很少交流。

  洪渊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跳下树,往雍华殿走去。

  一路再无阻拦,也无御军把守东华门。想是最令国师忌惮的国主已经赴宴,没必要再紧张这东北角了。

  雍华殿古朴雄伟,红色宫墙在夜幕中更显肃穆。殿中烛火,殿外彩灯,使人应接不暇,眼花缭乱,让人不禁遐想是去赴天庭盛宴。

  “你去哪里了?在找不到你,我就要问那黄龙要人了!”九凤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洪渊嬉笑,“方才贪看美景,迷了路。劳你惦记!”

  九凤狐疑的盯了她一眼,见她一脸坦荡,也不便追问。拽着她,就往雍华殿去。

  没走几步,就撒了手,花蝴蝶似的扑向前面一个玄色身影,“竹殷哥哥,竹殷哥哥,我就知道我们有缘,能在这儿相遇!”

  洪渊翻白眼,国师寿宴,不在这儿相遇还会在哪儿?

  人潮熙熙攘攘,那玄色身影在听到那声热情四射的“竹殷哥哥”时,明显肩头一颤。

  雍华殿门口很多内侍。宫女,依照着来宾的身份领着入座。

  让洪渊惊讶的是,九凤这只九头鸟就和一位仙家的坐骑沾亲,就被安排到了最上首、靠右的位置。已是来宾中最尊贵的了。

  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向天庭示好的机会呀!

  花蝴蝶版九凤已经变成了八爪鱼,恨不得整个人贴到竹殷的身上,哥哥长哥哥短的嘘寒问暖。只留下洪渊一人坐在最尊贵的席上,接受着各位来宾异样的眼光。

  “认识了新朋友,就忘了老东家了?”

  天青色衣袍在余光的视野中一闪,大片茶花香气萦绕鼻尖,洪渊端起酒杯的手被一只修长的手按下。

  洪渊反手,杯中酒扬起,正要泼洒至百川覆在上面的手上。那透明的酒液却在还未触及皮肤时变成无数大小一致的小水珠,平平地溅向洪渊袖上。

  藏青色衣袖接触到酒液,瞬间被浸润。仔细一看,那酒液在衣袖上排成了一朵深蓝色的茶花。

  洪渊望天,炫技狂魔加茶花上瘾者,真是够了!

  “我可不记得和你签过什么卖身契,相当东家想疯了吧!”

  百川笑笑,“那大妖内丹价值连城,足够你给我当牛做马七八个轮回了!”

  洪渊咬咬牙,斜眼看他,“蒜泥是难得灵兽,抵得上你的大妖内丹了!”

  百川自斟自饮,“蒜泥本就是我鬼市的商品,何时成了你的筹码?”

  洪渊阴下脸来,“强词夺理!”

  百川抿了一口那酒,眉头轻皱,搁下酒杯,“味道清苦,远不及我的茶酿。快取些来!”

  没人回应,没人起身。

  百川继续指挥,“给东家我取些茶酿来!”

  洪渊托腮望九凤戏男,就是听不见。

  百川笑的别有意味,靠近了些,悄声说:“引魂幡无用,少费心思!”

  洪渊瞬间炸毛,这人是布了天网法眼吗?自己偷引魂幡时,明明连小六角都没发觉。怎么先让他知道了?

  “国师到……国主到……”

  内侍尖着嗓子通禀,各位到来的来宾全回了自己的坐席。唯有九凤,还赖在竹殷席上,诉说着相思之苦。

  百川也回去了,走时投来一个饶有兴味的笑。那笑明明真诚,似从深潭潭底鼓起的小水泡,悠悠荡荡浮向潭面,“啪”一声破了。

  在洪渊看来,却不禁后背发凉。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国师当先坐于国师的位上,玄衣在烛光下散发着一波一波的光。似把一泓清波披于身上了。今晚的国师,皮肤越发红润。

  相比之下,国主跟在后面,完美诠释了两个字——弱鸡。

  奏乐起,寿宴直接省去了拜见国主的环节。

  在乐曲中,来宾纷纷献上寿礼。先是四大副使进献。

  当先上来就是一个盖了黑布的四四反方盒子,隔着盒子和布,还能听见里面细微的呻吟声。那声音有些嘶哑,更多的是无力。

  “国师万寿无疆!属下给您寻回了鲲鹏,国师可审他当日灵域被刺之事。”设良通禀道。

  洪渊一听,兴致来了。

  当日为了脱身,骗自己说必须带他在身侧才能消除掩盖气机。却在自己用血给他解锁后,毅然逃离,去浪。还不是被逮回来了?

  黑布慢慢落下,洪渊期待的睁大了眼睛。

  里面不是盒子,是笼子。小孩手臂粗的钢铁杆制成了牢笼,趴在牢笼地上的是一只如死狗一般的“桃花唇”。

  他身披单薄的白衣,白衣上血迹斑斑,有横一道、竖一道的鞭痕,有一个个的血窟窿。裸露在外的皮肤,还有拳打脚踢的淤青。

  原本水润饱满的“桃花唇”,此刻已经干瘪的裂了几道血口。

  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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