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久不见，你都混上小三了。”唐清如坐地稳如泰山，微微抬起下巴，看到她，她竟然想起了李忆烛，也不知她和任平生如何了，反正比她和严湘强。
“小三？”李芜琴听不懂这词，不过她按意思推测应该是皇妃的意思。“能做小三也是本宫的本事。”
“噗嗤”，唐清如撑着自己的手一软，这人的智商感觉不太行，就算不清楚别人对她的称呼是什么意思，也不能随便用吧，闹笑话怎么办。
“你笑什么，本宫可是听说你与宫里的侍卫私通才被贬入冷宫，真是不知廉耻，薛大人的家教可真不怎么样。”她趾高气扬的样子，看在唐清如眼里真是不够看，毕竟她可是经常跟太后过招的人。
唐清如无所谓道：“是啊，就算本宫和侍卫私通，可皇上见本宫受了伤心疼了立马恢复本宫的身份，也没将本宫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赶出宫，你是不是很气？”
“你，本宫有什么好气的，那说明皇上心存任厚，也说不准皇上是看在薛大人的面子上。”李芜琴直直站着，被唐清如那一句气地差点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嗯，这尊挽地不错，本宫觉得可以，你们说呢？”唐清如看向画眉和祁之旸，虽然那两人也没听懂她是什么意思，不过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奴婢也觉得不错。”
“哪里是不错，简直是用生命在挽尊。”祁之旸鉴于经常和唐清如吵架，他倒是有些懂那词的意思。
“你个弃妇敢打我！”脸上的疼痛让李芜琴快速回神，她说着就来扯唐清如的头发，果然是泼妇，然而女人打架就那么点手段，掐人，扒衣服，扯头发。
她扯她的头发，唐清如自然也不示弱，带着李芜琴身上的衣裳一起扯，于是乎两个皇妃当着下人们的面在互相撕扯，几个宫女见这状况也不太敢上前拉。
“画眉姐姐。”祁之旸拉着画眉的衣袖，语带焦急，“要不要帮娘亲啊？”虽然他也觉得这两人打架跟街上的妇女有一拼，但唐清如是他娘亲。
“嗯……”画眉是知道唐清如的脾气的，她和情敌打架的时候最好不要帮，除非她打不过。
唐清如一边护着自己的马尾一边去扯李芜琴的头发，两人头发都长，谁也不好过，可她的马尾还是占了点便宜。
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唐清如计上心来，一脚踩在李芜琴的裙摆上，一脚踢在她膝盖上，李芜琴膝盖一软跪了下去。但是她也不是吃素的，拉着唐清如的小腿一扯，于是两人双双摔倒在了地上。
“娘娘！”几个宫女急了纷纷上前去扶。
“太后驾到！”大门外传来了太监的喊声。赫连婉左思右想对唐清如还是放心不下，便来看看唐清如的状况，也清楚那药对她的效力如何。
结果，赫连婉一进清宁宫见到的便是滚在地上的两人，衣衫凌乱，发髻散乱，哪里还有个皇妃的样子。
清宁宫内除了地上那两人都跪了，祁之旸心想，娘亲完了。
“你们在做什么。”威严的声音穿透耳膜。
这声音！
吓得地上的两人纷纷放开对方，飞快整理自己的仪容后才敢行礼，李芜琴吓得要死，唐清如倒是淡定地多，毕竟她又不是第一次和和赫连婉交手了，长期压迫也只能锻炼人的脸皮。
“臣妾参见太后。”“臣妾参见太后。”
赫连婉皱着眉头，略带怒火的视线掠过两人，厉声道：“你们两个，跟哀家去太晨宫。”她搭着宫女转身。
李芜琴愤懑地瞪了眼唐清如，要不是她打她那一下，她怎么会跟她扭打在一起，还被太后瞧见了，真是什么面子都没了，前几日装的端庄毁于一旦。
祁之旸抱住唐清如：“娘亲。”
“放心吧，她应该暂时不会动我。”
太晨宫内，赫连婉坐在黄椅上，一语不发，姿态威严，袁飘飘则静静地坐于一旁看戏。
唐清如和李芜琴跪在凤鸾殿中央，算起来也有一炷香的时间了，两人膝盖酸麻。
“两个妃子在下人面前打成一团，成何体统！”赫连婉开口，言语间已是重地不能再重，李芜琴吓得眼泪立马就出来了，唐清如倒是跪地笔直笔直。
“回母后，是淳妃姐姐先动的手，臣妾只是不想被姐姐伤了容颜，这才还手的。”她哭地楚楚可怜，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唐清如早有准备她会来这么一招，哭吧哭吧，她是不会在太后面前做样子的，反正说什么她也不会信，不如闭嘴。
“淳妃，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臣妾若说是琴妃先动地手，母后信么？”
“她为何要动手？”
唐清如抬头朗声道：“因为臣妾说她在挽尊，不过随口问了画眉一句，琴妃便动手了，这挽尊可不是什么伤人的词。琴妃无故打人，打的可是臣妾的贴身侍女，这不是间接打了臣妾的脸么，臣妾为何要让她好过。”
“淳妃，你还有什么话说，琴妃去看你是出于规矩，可你却曲解她的好意，甚至怂恿自己的奴婢使她难堪。哀家说，缺乏教养便是缺乏教养。”留在冷宫里她眼不见为净，一出冷宫便惹事，她真要好好治治她了。
唐清如半低着头，没有反驳也没什么好说，反正赫连婉会帮着她才怪。
“臣妾无话可说。”
“好，此事源头在你，哀家便罚你去抄佛经一百遍。”
“……”
赫连婉见唐清如不回应便道：“你不服哀家的决定？”
“抄佛经一百遍有什么意思？”严湘下朝正好听得太监宫女们在议论唐清如与李芜琴的事，不由好奇来了太晨宫，这两个人还真不是省油的灯。
“皇帝？”赫连婉诧异地看着严湘，他怎么来了。
袁飘飘的目光自那声音出现后边一直在严湘的脸上，从始至终淡淡的样子，竟然有了一丝波动。
李芜琴虽然册封为妃有两日，可她与严湘根本就没见过见面，更别说其他了，她扬起头，可怜兮兮地瞧着严湘，眼中有隐隐泪光。
唐清如反而没去看严湘，反正他的样子早就刻在了她的脑海里，何况现在的他眼里没又她，她看了又如何。
严湘踏进殿内，慵懒的视线掠过跪着的两人，一个回头看他，一个背对着他跪着。她不是说要勾引他的么，怎么此时没什么表示。
“朕一下朝便听闻琴妃与淳妃撕扯之事，顺路，过来看看母后如何处罚她们。”
赫连婉是一万个不愿意严湘见唐清如的，然而天不遂人愿，她阻拦再三两人还是见了，好在两人并没有什么互动，看样子互相忘得干净，但她也不能掉以轻心，便想让唐清如先退下。
赫连婉淡淡道：“哀家已经处置了，皇帝就不必再说了，你们两个都下去吧。”
“等等。”严湘开口。
地上的两人起了一半的身子又跪了下去。
“严湘，你这是何意，难不成对母后的处罚有意见？”赫连婉面上一冷。
“儿臣不敢，但母后不妨先听听儿臣的意见。朕觉得两人都有错，琴妃错在性子不够沉稳，该由她去抄佛经，淳妃错在太护着下人，朕觉得……”严湘上前两步，转身看着唐清如，两人视线对上。
她看着他然后给了个白眼。
严湘嘴角一弯，接着说道：“茗惜阁因着前日大雨冲刷，院子里，楼阁里全是落叶，朕觉得淳妃精力不错，不如罚她去清扫干净。母后觉得如何？”
“嗯。”赫连婉点头，他倒是没偏袒谁。
“我……”她瞪着他，面上有了变化。
“嗯？”他偏头，下巴微扬，星眸带光。
唐清如咬着下嘴唇，不甘愿道：“臣妾领罚。”
“琴妃呢？”严湘一转，对上李芜琴。
皇上亲自说话，李芜琴还能说什么，柔柔道：“臣妾也领罚。”
“如此甚好，你们两都下去吧。”
“臣妾告退。”“臣妾告退。”
严湘注视着那道倔强的背影，嘴角边下意识地往上扬。以赫连婉的角度是看不见严湘脸上的神情，可袁飘飘确是看得清清楚楚，他在笑，他是对着淳妃笑么？
“儿臣告退。”“儿臣告退。”
严湘轻轻牵着袁飘飘的手，直到两人出了太晨宫，他假意整理衣襟收回了手。以袁飘飘的心思细密程度，又怎么会不觉察，她不点破不过是不想两人难堪。
两人一路沉默到了菡芸殿。
“皇上今晚真要在这儿歇息？”袁飘飘不敢相信地看着严湘，凤鸾殿那一幕还在她眼前，她心里存了个结。
“怎么，你不愿意？”严湘心里依旧烦躁，他牵着她的手时，完全不是那种该有的感觉，可该有的感觉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莫非他对女人真没什么兴趣？
“臣妾不敢。”她欣喜，不管他如何，人来了，愿意留下，证明他心里还是有她一席之地，“臣妾这便为皇上准备沐浴。”
“嗯。”
李芜琴在他脑中的样貌很清楚，可偏偏唐清如的样子却模糊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唐清如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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