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严湘也不管曹大人抽搐嘴角,继续说道:“江州府的银子都用来赈灾南阳府了,这是冯王殿下的主意,如今江州府的库银已经没了,下官着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虽然刚征完税收,但是这笔银子是要送到州府去的,也动不了啊。”
没有可以动用的银子,那件一个发愁一个穷啊。
哭穷哭的这么直白,曹大人想将地上的盐晶砸到严湘脸上,这厮根本就是不要脸!
“严大人是觉得不应该缴纳赋税了?”借着这个话头,曹大人很是明确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偏偏严湘像是不明所以一般,直接表明了自己的决心,“曹大人这话说的,下官可不会做出贪赃枉法的事来,赋税早就给您准备好了。”
这怎么能是给他准备的呢?衰!
“严大人注意言辞,这话可不能乱说。”
他还想多活几年的,严湘也是准备取他而代之了?
“这是江州府的内务,本官虽然是州府大人,但也不能缏预约规矩,安抚百姓的事儿,还是严大人和江大人商量去吧。”
曹大人甩袖子就想走,奈何他袖子才刚刚甩起来,就被严湘给抓住了。
“曹大人莫要着急呀,下官话还没有说完呢。”
严湘是典型的文弱书生,就是手上的力气有些大了,曹大人拽了两下,竟然没拽到自己的袖口。
扮猪吃老虎!曹大人脑子里来回环绕这句话。
“严大人还有什么问题?”曹大人黑着一张脸,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严湘笑了,笑的还是特别的善解人意,“曹大人,安抚百姓的事情您也是同意的,既然要让江大人这边出钱,下官若是对江大人贸然提起这件事儿,就有些不妥了。”
“不如,您和下官一起,去和江大人说一下这事儿?”
他沉吟了一会儿,想出来一个绝妙的主意,这样不就不怕江大人不认账了,是不是?
若是刚才曹大人想要躲着严湘躲得远远的,现在的曹大人就想一巴掌呼在严湘脸上,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严大人真是高见!”
他能拒绝吗?不能!别说边上还有一个监察百官的苟同知,就是严湘说的理由,都是他不能够拒绝的。
可怜江大人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尽管头顶上还笼罩着乌云,最起码不是黑云压顶了。
这时候在眼眶的水坑里,准备顺着源头的方向开凿出来一条长长的矿脉,看看到底是哪里漏水了。
当然,每到一个地方,就要将矿脉给阻隔起来,万一开凿的越深,水越积越多,毁了这一条上好的盐矿,怎么办?
江大人磨刀霍霍,准备一会儿就去召集工事的那边人动工。
工事的那帮人,自从帮着严湘弄完了府衙,已经有一阵子没有干活了,可不能养着吃白饭的。
想好了主意,江大人让贴身小厮来自己上了岸上,心里总算是安稳了一些。
“你们几个,先去找木匠打造厚厚的长木板过来,能够扛得住水的木板,多找几个木匠,最好明天就能弄出来百八十个出来。”
江大人大手一挥,连商量的余地都没给,就把盐场的管事儿给指使出去了。
盐场管事儿夏小雨也算是机灵,盐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现在有江大人顶着,江大人的吩咐他哪里敢不从?
夏小雨聪明,虽然江大人没有提银子的事情,他也不敢擅自调用盐场的银子,主意自然就打到了盐商的身上。
负责盐场的诸葛家,就成了首选。
当然,诸葛家的老爷子也没有拒绝的余地,除非诸葛家不准备全身而退了。
相较于盐场的巨大利润和几个小工匠,诸葛家不傻,江大人要求的东西,一天一夜,就准备出来了。
诸葛家为了能够确保万无一失,甚至还让铁匠在模板上嵌了一层薄薄的铁板,防的就是木板不阻隔水。
负责将模板运送过来的诸葛二公子,一脸焦急的催促着工人搬木板,还小心翼翼的问着江大人。
“大人,小民没有耽误您的正事儿吧?”
就算盐场他也来过很多次,甚至对盐场的每一个角落都门清,但是看着这么大的坑,还是惊诧住了。
要知道,他们盐场取盐晶重新熬煮精盐的时候,也不过是一层一层的往下扒,眼前的景象,可是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江大人心情很是不好,不过看着木板还镶嵌着铁皮,怨气好歹消散了不少。
“没耽误谁让,这批模板送过来,正好派得上用。”
七月的天也是炎热,再加上心情躁动的厉害,江大人也就不准备留人了,直接让人将二公子给送了出去。
“近来盐场不会产盐,二公子若是没有事情就离开吧。”
就算是要找源头,江大人也不敢将事情交到别人手上,他得亲自盯着才成,不然,小命就得拴在别人裤腰上。
只一想到盐场干活的长工竟然是让他掏银子给补偿的,江大人的心情就更不好了。
严湘!江浩瀚踩着盐块儿,狠狠的碾压着,仿佛脚底下踩着的就是严湘一般。
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不禁没有让严湘帮着自己处理冯家,他竟然还被曹大人压着帮严湘去找圣上要银子,这个事儿,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
随着严湘的信件送往京城,江大人终于不敢拖着冯家了,将陈罪状也跟着严湘的一起,快件往京城送了过去。
只江大人使了小手段,丝毫没有向上头反应盐场进水的事情。
是以,为了能够早日将头顶上的乌云拨开,江大人可谓是劳心劳力。
坑了江大人一把的严湘小日子过得滋润的厉害,除外盐场的事情,他还真的清闲了下来,连门口的路鼓,都好一阵子没响了。
也闲了下来,就准备和小妻子好好的培养感情了,整日粘着唐清如,半分不想分开。
“如儿,为夫瞧瞧你画的花样子。”
唐清如才刚刚落笔,严湘就把画纸给拿走了,甚至还像模像样的看了起来。
“如儿的画技又上升了一大步,为夫很是欣慰。”
他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很是为难。
“如儿的配色配的听话,衣服的样式很是新颖。”中规中矩的夸赞,应该没有问题吧?
“你确实这个配色很好?”唐清如看着自己故意用大红色和大绿色涂抹的丹青,有些不可置信。
她原本只是想着调一下最坏的结果,看看是不是磕碜的厉害。
现在严湘竟然告诉她,这个配色很好看?抽搐的嘴角,让唐清如有种风中凌乱的错觉。
“严湘,你是不是有眼疾?”她将画纸递给了严湘,指着墨绿色的裤子,很是为难,“这个是绿色的,是不是?”
墨绿色,一般人家,根本没有人穿,就算是穷苦人家,也是穿着灰色或者是黑色的。
严湘刚才没仔细看配色,被如儿拿着纤细圆润的指甲点着裤子的颜色,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夸赞有多么的荒唐。
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啊,如儿的调色,什么时候这么诡异了?
他至今还记着岳父大人将如儿小时候的画作挂在书房的情景,尽管那是放荡不羁的术法。
“如儿,为夫没有眼疾。”严湘很后悔,早知道他就仔细看看了,说出中肯的肯定,也不至于这么的绝对。
瞧着严湘后悔的样子,唐清如冷冷的哼出了声音,将画纸给抢了过去。
“我可不知道你有没有眼疾,这么难看的配色,也能说成好看。我只知道你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倒是技高一筹。”
亏心不,不好看说好看,她还能勉强接受,这人刚才分明就没看,随便忽悠她呢。
“说吧,你这几天缠着我做什么?”将画纸攒成团扔到了纸篓里,将花笔什么的都收拾了起来。
这人跟着她好几天了,总不能是在她面前找存在感吧?
他的意图还不明显吗?严湘觉得自己IDE意图表达的已经很明显了。
“如儿,为夫缠着你只是单纯的想要和你在一起,没有别的目的,真的。”严湘有些委屈,一双眼睛满是缠绵怨念的神色。
唐清如被严湘盯着有些受不住,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很是受不住。
“你是没有眼疾,你是有脑疾吧?”这人什么时候学会了外面痴情男子的手段了?学的还那么的仔细?
好不容易才深情一回,竟然被小妻子打击的体无完肤,严湘很是不高兴。
“如儿,咱们是夫妻了,夫妻整日黏黏糊糊的,才是正确的夫妻相处之道。”他羡慕岳父岳母之间的感情,自然想要自己也能感受到那般的夫妻之情。
严湘揽着唐清如的细腰,将下巴搁在了唐清如的肩膀上。
“如儿,我们是夫妻,还有一年的时间,我们就可以成为最亲密的亲人,现在为夫让你慢慢的适应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好吗?”
微微测了一下脸,他的呼吸喷洒在唐清如的耳垂边,瞬间让她起了不少的鸡皮疙瘩。
“说话就说话,搞什么?”
这是脑子被驴踢了,不然现在怎的是这种反应?
唐清如自认为没有给严湘好的错觉,现在他这般反应是咋回事儿?怪异,实在是太怪异了。
严湘是觉得他们两个实在是不像是恩爱的小夫妻,互相倾诉的小情侣,是以,为了以后更好的生活,他觉得有必要改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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