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就这么凝固在一点，林清晚看了看让碧荷收好的木盒，感觉烫手得很。这底下的人又开始议论起来，王妃的礼物为何会出问题？好像要故意给皇后难堪一般。
“五王妃，你故意将送给皇后的礼物给弄坏，这是大不敬！若是在这新年里，收到这礼物，破破烂烂，那是不祥！”曲贵妃指着林清晚怒骂。
皇后都还未说话，就听到这些污蔑，林清晚都忍不住抬头看看，这个人是谁。她虽在王府，但也时常听到宫里的一些传闻。
曲贵妃之前怀过孩子，可不知什么原因，竟然给掉了。本来她在宫里还算是受宠的妃子，得了不少人的妒忌，其中不乏皇后的。
本来当朝的国母是个善妒之人，平时看曲贵妃有些不太满意。看如今曲贵妃这做法，是为了故意讨好皇后啊。
“这……有那么严重吗？”皇后换了个脸色，装作有些为难的模样。
曲贵妃一看这模样，就添了一把火。
“这些个小孩啊，送礼就是那么粗糙的，也不好好看一下。若是让皇后娘娘看到那破掉的屏风，那还得了？”
一群人好像都在看笑话，尤其是宫里的嫔妃们，也不知道是不是五王妃故意弄的。若是故意弄的，这闹大了可是要被严惩的啊。
在座下的曲秀秀嚣张地对着林清晚扬了扬眉毛，一副特别高兴的模样。
林清晚的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的猜测，看来这礼物刚送到皇后宫里，就被动了手脚。说是送来的屏风是破的，还不如说是皇后为了故意陷害她弄破的。
“其实本宫倒是无碍。”皇后装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
“锦绣你先过来，礼物的事，不追究你。”
今日的皇后，有些不太一样，座下的嫔妃们也看出来了。越是平静的皇后，越可怕。
“五王妃啊，你可以给本宫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这一下林清晚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犹豫了几秒，硬着头皮道：“这屏风没有问题，是这屏风的特色，就像……陶瓷的裂纹一般。”
“这倒是如何说起？”皇后皱起了眉头，也不知道林清晚想表达什么意思。
“南方有给宫里进贡一种冰裂纹的瓷器，大家可曾见过？”
联想到这个，林清晚一下就有了底气，说起话来也是头头是道。
“这冰裂纹瓷器数量少，整个皇宫也就皇上和皇后的宫里有。可那又怎样？和你的屏风有什么关系？”曲贵妃咄咄逼人。
“冰裂纹瓷器虽然有裂纹，但也是其特色，是烧瓷时用了冷水，将纹路给浇出来。而我这屏风，那些洞，是西域特色，叫做镂空。”
根本就没有见到屏风破的模样，林清晚就直接说是镂空，的确是有些冒险了。
“碧荷，你不如去帮我把屏风拿上来，给大家看看。”林清晚给碧荷使了个眼神。
碧荷的耳朵凑过去，细细听清了林清晚的话，领命去了库里。
过去了好一会儿，这宴席上，已经吵闹得不行，要不是看在皇后的份上，估计得跑到宴席当中去，以曲贵妃为首，都在指责林清晚。
“你在胡说些什么？你说西域便是西域？哪有镂空的屏风？屏风就是为了遮掩后面的人而制，都有洞了，怎么遮掩？”
这话倒是说得有理，这群人都在应和曲贵妃的话。林清晚倒是也不急，慢慢地喝酒，看皇后的模样，倒是胜券在握，只是不满意林清晚的态度罢了。
就在这时，碧荷领着两个太监过来了。那两个太监共同抬着一个屏风，那屏风折叠放着，也看不出来哪里破了，倒是引起了这群嫔妃的好奇。
屏风一展开，无数双眼睛盯着那边。
碧荷走到林清晚的身边，小声说道：“王妃，事情都办妥了。”
原来刚刚林清晚与碧荷偷偷说的话，就是让碧荷拿着把剪刀，将屏风剪破，弄出大小不一，参差不齐的洞来。起先碧荷还不太敢，可想到皇后肯定要害林清晚，还是做了。
现在看来成果还不错，在林清晚的预想之中。
这大大小小的洞，倒是有些意思，有的似乎组成花的图案，看上去倒是新奇。只是给曲贵妃看来，就是一些破洞，又多又小，像是被老鼠啃坏了一样。
林清晚走上前去，指着边角的一点洞说道：“你们瞧，这个就是个花样，在西域称这种花为玫瑰，和本朝的蔷薇花有点类似。”
毕竟是洞组成的，也看不出来是啥，当然是林清晚说啥就是啥，既然像个花，那她们看着也觉得挺像。
“这么多洞，哪还能叫屏风？不如叫漏风算了。”曲贵妃冷冷地嘲讽一句，倒是惹得众人大笑。
“如此自然是不行的。”林清晚微微一笑，倒也不生气，让碧荷拿来了同色系的薄纱，固定在屏风上面。
有了薄纱，这屏风的洞显得有些隐蔽，看得出，又看不清晰，似乎多添了些情趣，果然让曲贵妃闭口不言。
皇后皱起了眉头，看了看锦绣，眼神似乎在问她，这是你做的？
只见锦绣慌张摇头，轻声说道：“娘娘，我刚刚弄的不是这样的。”
她自己都很奇怪，怎么多了这么多洞？
看来是林清晚让人又动了一下，这样就很难栽赃了。
“五王妃原来送来的，就是这个模样？”
“是啊！”林清晚答应了，又眨了眨眼睛装无辜道：“不然还是什么样的呢？”
皇后沉默了，剐了一眼锦绣。
“嫂嫂真是用心了啊！这屏风要是放在母后的寝宫里，可多贴了几分情趣，让父皇看了也高兴啊！”
一提到皇上，皇后的眼睛一亮。这屏风确实有点意思，那些洞若隐若现的，又被薄纱遮住，确实增加情趣。
就算自己的计谋没有成功，有这个屏风，结果也算不错。
曲贵妃看着那屏风，咬了咬唇，思考着自己要不要也把宫里的屏风给弄破，没准能得到圣上的恩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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