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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极速书阁 > 不合格继承人 > 第三章、婆萝茶
 
观海楼是秋山位于海边的的楼阁,层层叠叠,雕梁画栋,观海楼顾名思义用来观海,尤其是晚上月上中天观海更美,海中海藻海萤灯光璀璨照映的整个海面都成蓝紫色,海浪翻涌映着月光更是诡异的美。

  观海亭在观海楼旁边,离海更近一些坐落海边,一老叟在那垂钓,凉亭柱子上的漆面都有些褪色,显然是有些年头了,原本只有观海楼,观海亭据说是因为帝后娘娘离海更近一些喜欢而建。

  自观海楼围栏台阶而下的黑衣老人腰悬葫芦,背负古朴的黑刀,看见垂钓老叟笑着打了声招呼:“嘿,老田呐!今天来的倒是挺早,地收拾完了呀,往天都不见你来的这么早,今天倒是把我位置占了。”

  “今天天气不好要下雨咯地就不收拾了,闲着无事早点来容易上鱼,你看我都钓了好几条了。”被称为老田的老叟指了指鱼篓回应道。

  “好家伙,鱼个头还不小。”走到近前黑衣老人看了看鱼篓,挤了挤老叟道:“给我挪挪,就这么大点地儿挤得慌,你说你非得来我这边钓呢,鱼都让你钓跑了,今天要钓不上来把你的鱼拿跑了。”

  老叟也不介意,旁边挪了挪。

  黑衣老人随即拿着墩子坐下,挂鱼食下钩,“现在西界是越来越不安生咯。”

  “怎么不安生,你说自在教?”老叟提竿反问道。

  “可不,搞得半个西界乌烟瘴气的。”黑衣老人点点头,摸了摸葫芦,大概里面装的是酒想饮,想想便罢。

  “泰元山就没出人管管?随便去几家自在教在西界还能翻了天不成,还有那安山,都几百年没出现过了,全死山里了咋的。”说起安山老叟颇为气愤,狠狠的拍了拍膝盖道。

  “安山的人死没死我是不知道,那几家道家门派讲究不占因果,大多文儒又入红尘庙堂,泰元山又跟咱秋山有仇,怎么可能管咱秋山的事,啥事都等秋山出头,再说几百年前那......”谈起几家的作为黑衣老人颇为不屑,说道后面猛然闭嘴。

  “奶奶的,都是一群王八羔子,啥事都等秋山打头!”

  “前几百年也是咱秋山昌兴的时候他们蹦跶的挺欢,看咱秋山也不顺眼,说咱秋山就想当这领头羊,近两百年咱秋山不活动了他们又蹦不出几个屁,真不是个东西。”想起那场让秋山伤了筋骨大战,老叟便唾沫横飞愤愤的骂道,惊了饮水的飞鸟。

  “哼,生气有啥用啊,他们原来也就知道捞名声,这打蛇的事你看见他们干过吗,不敢干,再不管管这自在教估摸着整个西界都得乱了。”

  心情平复下来,老叟满是褶皱的脸上神色便在并无起伏,看向远处玩耍的孩童,重新挂上鱼饵下杆淡淡的道:“再乱咱秋山现在也无能为力了,山上人老的老小的小,族人又不多了,能做什么?

  人都快老的动不了了还哪有那闲心操心西界以后啥样,要是在年轻点我就下山了,我可不像你秋刀老当益壮,还能陪着少族长下山游历,我现在都走不动了。”

  鬓丝日日添白头,更也是艳羡远处海边捡螺的孩童,知老恨老一晃几百年。

  “也是,无能为力了,想当初咱们也尽力了。”

  “没经历那次是该多么潇洒,怎样快意江湖,这岁月终归不饶你我啊,咱秋山对得起大陆了,我秋刀这辈子也对得起良心了,该杀的杀了不该杀的也杀了,知足了,不管别人怎么想我都是身后事了。”黑衣老人望了望海面感慨道。

  老叟瞥了眼秋刀道:“你是知足了,你这人没心没肺的,活的也自在,不像我。

  我啊就希望在我死前能看到秋山的传承传下去,少族长这病能治好重扬咱秋山名头,我秋田就算死也能瞑目了,下去见了老族长也不会说咱秋山快绝了后了。”

  听着这不吉利的话,秋刀赶紧呸了声,“你这乌鸦嘴,什么死不死的“

  “这不前几天五阳山华云子来了吗,我打听了下说能治,现在不正在武德殿炼丹呢。”

  “啥病?”秋田侧头皱眉问。

  “没打听出来,我问没跟我说,就现在练啥一啥啥丹来着。”秋刀拍了拍脑袋似在回想丹药的名字

  “一止丹?”

  “对对对!”秋刀恍然记起。

  却见垂钓老叟秋田鱼竿也没收起身便走。

  “哎哎哎,老田你干啥去啊!鱼不要了啊。”秋刀满脸问号,八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喊道。

  “不要了!”

  当天族人便看到一个在族内素有老好人之称的秋田长老上了武德殿,随后武德殿便传来剧烈的打斗声,木屑乱飞天云变色。

  隔着很远都能听到秋田长老那声如洪钟的怒骂,谁也不知道五阳山老神医是如何惹恼一位只知道种地钓鱼的长老,后面据说武德殿都差点被拆了。

  要不是族长和小姐赶到五阳山来的那个老神医险些被宰了,族人只知道四人武德殿呆了一个下午,谁也不知道他们交谈了什么。

  仲春之月,春旱,昼夜时辰均等,秋山里面的显得格外忙碌,有老人牵牛提桶来往匆忙灌溉作物,有孩童来往追逐嬉闹不知踩了谁家田地惹来责备,孩童也不在意,无忧无虑的笑声响荡山间。

  子阳殿是秋阳的寝宫,自儿子出生秋启便灵光一闪命名为了子阳殿,而秋静的自然不用多说便是女静殿,殿内一张大床一方圆桌一座书架,处处透着主人的清幽,红梨木的桌子和书架,桌子上摆着紫砂制成的茶具,架子上竹简藏书百卷,墙挂墨宝,既不简陋也不奢华。

  外面显得格外热闹子阳殿里面却显得冷清,寥寥几人。

  秋阳躺在床上沉睡,外人也就五阳山的老神医,喜欢垂钓种田的长老秋田坐在门槛上一口一口的抽着旱烟,青烟一缕缕飘香远方,屋内秋静坐着椅子上给秋刀和五阳山老神医斟茶。

  “为什么我儿还没醒?”

  思儿心切的秋启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问了,自从秋阳吃下了一止丹以后就陷入了沉睡,被问多了的五阳山老神医哭笑不得,要不是拿着神医的名声一再保证没事,估计门槛坐着的老叟又要动手拆了他。

  “无碍无碍,一止丹没有副作用,估摸着过几日便醒了。”

  门槛上的秋田磕了磕烟斗哼了声,“庸医,在过两日少族长要是再不醒我便在让你在尝尝我鞋底的滋味。”

  闻言五阳山老神医脸色一变,那股怪味好似又在嘴里飘荡,南荒盛产的婆萝茶都不香了,前两天也是贼丢面,正炼着丹呢这老小子二话不说进来就开打,打又打不过,堂堂老神医被人嘴里喂了鞋,脸上好大俩鞋印,好在秋启捞了他一手,不然还不知道有多惨,又被秋静这个小辈见了,一把大年纪羞愧的要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要是没有秋阳这个病人老神医估计早羞愧的跑路了。

  回头看了眼秋田那臭脸,老神医尴尬的笑了笑。

  见气氛凝滞,作为小辈的秋静不好插嘴,只能捅了捅牛嚼牡丹般喝茶的秋刀,秋刀疑惑的侧头,秋静眼神示意,秋刀恍然的哦一声。

  “哦,嗯,是啊,在醒不过来是得让你让你尝尝鞋拔子的味儿。”

  五阳山老神医脸色渐渐发黑,秋静扶额,秋刀眼见便知道意味错了,赶紧改口,“啊不是,老田这就你不对了,你说华老头一大把年纪,骑个驴大老远来给少族长治病就够不容易了,你还把人家打一顿,差点没打出个好歹,这哪像咱秋山的作风,恩将仇报嘛这不是!”

  老神医面色渐渐好转,可下一句话气的华云子又晴转多云。

  “你说你这把他打死了那老娘们儿能放过你?还不得把咱秋山拆了?华老头实力不行那老娘们可比咱俩厉害多了,到时候咱俩打她一个?那也忒不好听了。”说到深处秋刀唾沫横飞。

  秋田不置可否,老神医那脸黑如锅底,自身气息外放震荡的衣袖眉间雪飞舞,秋静瞅了下往旁边挪了挪,远离了修罗场,万一要动起手来也不至于误伤了自己。

  眼见这是要打起来的节奏,秋启笑着打了个圆场,这才让紧张的气氛缓和了起来。

  “哼,说话真不中听,这上好的婆萝茶都被你喝凉水一样,暴殄天物,粗人一个。”老神医华云子抿了一口茶水,斜眼瞪了不觉说错话的秋刀一眼道。

  婆萝茶树,生在南荒,长于峭壁之间,对生存环境尤为挑剔,只在南荒那种昼夜极热极寒才能生长,刚采摘下来的树叶佩戴则能静心,树叶干枯制茶提神醒脑。

  南荒这种极端天气和地势险峻,再加上妖兽肆虐又没有人愿意去采摘,这种茶叶一直是稀有品,在中州那繁华地界备受上层社会名流和皇室贵族的喜爱,一度被炒到一两茶叶万两黄金的价格。

  “我哪知道啥是好茶,能解渴就行,再好的茶不也是喝的吗。”秋刀抠着鼻孔说道,也不介意华云子说他大老粗。

  看见秋刀这番厚脸皮的做派,五阳山老神医嫌弃的撇了撇眼,挪了下地离秋刀更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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