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叫树大招风，西门町菜市场的邱老大我知道，人送外号邱老虎，这人是河南人，带着他们一帮老乡占据了西门町菜市场垄断了那里蔬菜的零售，别人就根本进不去，他一直控制着那里蔬菜的价格，以前有人和他斗过，他的招数一是降低菜价赔死你；二是，带人寻事砸摊子。三是在政府税务部门找人，直接让你的菜摊子从西门町菜市场消失。他在西门町菜市场干了也有八九年了吧，这家伙积累点钱财，再说他们毕竟是一帮人，这一帮人很团结，因为他们也是卖菜的，以前到处受人欺负，现在他们有了欺负别人的资本，所以邱老虎在那里很有威望，只要邱老虎张口，一家三万四万地出绝对没有问题。因为他们都知道邱老虎保护的是他们那个小集团的利益。这些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不过这次邱老虎应该很给你面子了，他没有自己上门砸你的摊子。就去找了吴宝坤，看来这家伙想让你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有点狠。”赵哲说完看着我笑了笑“你还是小心点为妙。现在这社会的人心里想的什么我们可都想不到。我就怕他找工商所、税务局的来搅你的局，老赵你也太给他面子了，开业结束后，你就会发现你说的这些根本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我不在江湖，自有人在江湖，对那些黑的东西我从来就没怕过。因为我以前是黑的，我黑的时候他们还都拿着锄头种菜呢。”我说着嘿嘿笑了笑。然后我轻声问“今天没看见潘叔，人呢？真走了？”
“你让他回来的那天中午他就直接在我办公室里说要我给他涨工资，我问他想要多少？你猜他是怎么说的？我这开车的技术到什么地方都少不了两千五。我当时就给他说你以前是一千，现在我只能给你八百了，觉得屈才你就去找你两千五的工作去，别人给你两万五我都没意见。当时我就打发走了，估计他回去找你。”赵哲说着吸了一口烟，眼神一动不动地一直看着我。
“你放心我是不会收他的。我知道你和我的性格具有惊人的相似性。”我笑着道。
“什么意思？”赵哲一边说一边低头吸了一口香烟。
“报复性很强大。”我说完，和赵哲心领神会地哈哈狂笑起来。
笑声停止，“我从今天起把给西门町菜市场的批发价提高五毛到一块。我想不到一周时间整个批发市场给他们的菜都会是这个价。”赵哲说完，我笑着握住他的手道：“还是老哥哥了解我，你上次给我说的昌盛区修建的那个蔬菜批发市场最黄金的店铺，我一定想办法给老哥哥弄到手。”我说完赵哲惊愕地看着我面部表情的肌肉略微动了一下，这就表示了他对我的微笑，可能此时的赵哲想我说了一句完全不着边际的大话。他哪里知道，我和甄琴在运城酒店见了屈建仓市长时，屈建仓亲口对我说，盛昌区的蔬菜批发市场会给我留一个不错的地方。我想这次开业他来我会正式带着赵哲跟他谈谈此事，把相关事宜确定下来。
大约半个小时候，我的蔬菜配齐，我带着父亲和五个小孩，把车从批发市场开出来，我们一家一家地把蔬菜很有条理地按照蔬菜订单给酒店餐馆把蔬菜搬下去。有认识的人看见我都很好奇地道：“高老板亲自送菜第一次见，王强呢？”“王强可能有一段时间来不了，以后就有我亲自为你们服务。”我笑着道。
“怎么，王强怎么了？”对方很好奇地问。
“他老婆生孩子，他要伺候月婆子。”我说。
“我还以为王强犯了什么事儿呢。”对方听我说完放下满脸紧锁的肌肉道。
我们不到八点半就送完了所有的菜，我赶到批发市场仓库装菜。
“你是在批发市场跑的最勤的人，一天能来好几趟。”我把车停到仓库带着父亲和小孩们去吃牛肉拉面时在门口碰见开门的王爷。王爷说完，我笑了笑道：“王爷早点吃了没，我管你一顿牛肉拉面。”我说完王爷已经笑呵呵地从凳子上站起来跟到我们后面来，我给王爷介绍父亲，“高寒是个不错的孩子，对我们这帮老家伙很好，经常管吃管喝的。你可真有福气。”王爷笑着对父亲说。父亲看着王爷笑了笑没有说话。
“王爷，你在这儿，他们给你一个月多少钱工资？”我一边走一边问王爷。
“你也看到了我就住在这门房，吃的我自己做，一个月发三百块的工资，我们老了还能干什么只能给人家看看大门混口饭吃，再挣点钱给家里的孩子们贴补贴补。不过我觉得这样也挺好。至少觉得自己还有用，没有说我是老不死的。孩子啊，人老了还能干什么？”王爷说着笑了笑。我看见人生不可避免的无奈融合在王爷的微笑里。
“要是有工资比这高的地方你愿意去吗，不过还是看门的营生。”我问王爷。
“云城还有比这个更大的批发市场吗，如果有我就去，都是看门，我现在都有经验了。”王爷道。
我们吃完牛肉面回到菜市场，车已装好。我把车开到学校菜市场刘青春已经站在菜市场的菜摊子前，我把车停好，从车上跳下来，“怎么就你一个人，别的人呢？”我问刘青春。
“他们还没来快来了吧，已经有好多人去了西门町那边，你把菜卸下来我把菜搬到菜架子上，两个菜摊子我一个人完全可以了，要不你把这几个小孩给我留下给我搭手。你赶紧去西门町店吧，刚才王晨还打电话问我你到菜市场了没，西门町点哪里的人已经把队排到了大街上。”刘青春刚说完我兜里的电话响了，电话是甄琴打过来的“高寒。桂芬生了。”“是吗，她生的男孩女孩？都平安吧。”
“是个男孩很可爱的小男孩。他们都很好。不过就是我今天可能去不了西门町了，让雅鱼过去吧。”我在电话里听甄琴呵呵笑。
我挂掉电话，把菜从车上卸下来。桂芬生了男孩估计王强现在正处于兴奋阶段，就不打扰他了。我开着车从学校出来，在距离西门町店很远的的地方我就看见店门口围着很多人，我把车慢慢开到店面门口，我们的伙计们很快地从车上往店里搬蔬菜。“你知道吗？你能把人能急死，今天早八点就有人来买菜了。我看这些人们也是疯了，我们昨天都说了今天是九点开门。我估计今天的菜早上就能买个差不多，”李杰对我道。
“你快组织兄弟们以最快的速度把菜搬进仓库，一会儿，你和王晨过秤，我收钱，若今天一个早上能结束就最好。桂芬生了，”我说。
“男的女的？”李杰问。生孩子永远第一的话题就是男的女的，其实男女没有很大的关系，这只是人们的好奇心。就像人突然很想知道面前之人是好是坏一样，具有不可救药的猎奇性。
“男的。”我说。
“妈的，王强满意了，他应该请客。”李杰笑着说。
“这几天忙，等开业结束了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我决不干涉。今天下午我们过去看看。估计现在王强正在医院给医生们按个磕头呢。”我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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