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视线撞到了一起，互相谁也不让着谁。冷念知道再这般下去冷傲也不会再交代更多，只能作罢，给季城舒使了一个眼色，作别了冷傲，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咖啡厅的包厢。
“冷傲应该是了解付展的，可是并不想与我们多说。”冷念低声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知道是与冷傲有关，冷傲说下属的时候你的表情里没有意外，反而像是一早就知道了。”季城舒看着冷念的神色有些复杂，他的女人竟然越过了他查到了自己还没查到的资料？！
“是顾……”冷念立刻捂上了嘴巴，可惜迟了，季城舒脸色瞬间转阴，“顾家？是顾家给你提供的这些信息？”
冷念知道事情暴露，只能点了点头，“抱歉，事先没有跟你说。”
“为什么不来向我求助，你与顾家只是合作的关系，为什么他要派人帮你调查这些，你难道没有思考过么？！”季城舒一时有些激动，紧紧地拽着冷念的右手腕，很快便红了起来。
“可是我身上根本没有利益可以图呀……”冷念有些小声地反驳，幸好自己并没有把昨晚在顾家呆到深夜的事情告诉他，不然可能自己的手腕能被生生拧断，“季城舒，放手，你弄疼我了。”
季城舒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手上的力道渐渐减轻，“念念，你还有我，我可以叫人帮你去查，为什么你第一时间没有想过来找我，而是去了顾家。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冷念脸有些微微泛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想到季城舒会如此介意她与顾拓宇接触，好像他们两人一开始的第一面就带了敌意，可是自己与顾氏还是合作关系，两人自然会有交集。
“我们去找付展吧，查到了他公司的地址，虽然倒闭了，可是地址还是在的。”他既然是冷傲的下属，却又自己经营着一家私企，难道是冷傲授意的吗，还是另外有什么隐瞒的事情？
季城舒不高兴冷念刻意地转移话题，有些别扭地上了车，季城舒虽然心情不好，可是长期在上位者的处境下思维确实活跃的，提前叫林旭在付展的公司地址集中。
饶是两人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低矮的民房上镶嵌着一块褪了色的牌匾，烫金的字体脱落了一大块，门上锈迹斑斑被油漆涂涂画画，显得格外的破旧，门没有关，透出里面微弱的光线，隐约看见几个人影。
季城舒把冷念护在身后小心翼翼地走近，有人正巧从里面出来，看见西装革履的季城舒，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非富即贵，怎么会到这里来？
“请问您是？”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想问付展是否还在这里。”季城舒淡淡地扫了一眼中年男子，眉头拧紧。
“付展？在的，在办公室。自从一年前公司倒闭，他又把我召集了回来，把这里改成了小作坊，勉强维持生计，才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中年男子显然把季城舒当做了来拜访的客人，简单交代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冷念捏紧了手中的包包，有些惊讶。
门口缓缓停下一辆车，林旭率先走了出来，后座被打开，一个男人被踉跄着推了出来，“滚出来。”
直到走进了，冷念这才看清这个人的面孔，半寸短的头发被全部盖在兜帽里，带着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付老板，你…你怎么……”先前站在门口的中年男子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被人从车上推下来的男人，上前扶了一把，却被那人一脚踢开，“你走开，别碰我。”
“季少，这人是我在路上抓回来的，鬼鬼祟祟地往巷子里钻，我觉得有蹊跷就绑了过来，没想到竟然是付展，呵。”林旭双手环抱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想要逃跑？在季城舒眼皮下没有几个人是逃跑了还能活着回来的。
冷念一下子就确认了这是本次来要找的人，没想到他不在这里反而逃跑了，幸好路上被林旭遇见抓了回来。
“把口罩扯了。”季城舒不用授意，自然有下人上前粗暴地摘下了付展的口罩，一张苍白的脸暴露在空气里。
“呸，晦气。”付展朝地上吐了一口痰，跺了跺脚。
“你上次出席的那趟酒会，老实交代是去干什么的？”
“酒会还能去干什么，当然是去推销我们的新产品，季少，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室就能日进斗金的，产品的生产加工后期销量，都是我们平民跑断了腿去见缝插针推销的。”付展眼睛滴溜溜地转，若不是提前探查了底，冷念倒是真信了他的鬼话。
“哦？”季城舒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不由得弯起了嘴角，“是什么样的新创意值得一个不在邀请行列的人偷偷潜入酒会去推销，我倒是想看看了。”
“可以呀，不过你倒是先让人把我双手松开，不然我怎么去给你拿过来。”付展一副没皮没脸的样子，毫不畏惧季城舒。
季城舒朝下人使了一个颜色，立刻有人上前松了付展的手，付展转了转有些发僵的手腕，转身朝小作坊走去。“阿凯，去把小志的那个设计图拿来。”被唤作阿凯的男子神色怪异地看了一眼季城舒和冷念，转身进了第一间内室，季城舒派人跟了进去，冷念便站在大厅打量着运转的器械。
小作坊内部光线昏暗，两台切割机在高速运转着，发出轰轰的巨大声响。
没过多久，两人从房间里退了出来，手上多了一份文件，季城舒讥讽地接过，简单地翻阅了一下，神色一下子就变了。冷念自然察觉到了季城舒的异常，探头过去看了一眼手中的设计图稿，眼里有一丝错愕，没想到这个还真带了几分新颖，若是把这个构思利用在自己的方案上将是多么出彩的一笔。
“季少，设计图也给你们看了，这回你信了我说的话了吧。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回去继续办公了，你们请回吧。”付展恢复了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双手作势想要推冷念。
双手还没接触到冷念，自己却朝一边倒了过去，身后便是高速转动的切割机，冷念吓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快把机器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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