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同时问出口，话语僵在了嘴角，气氛一下子沉寂了下来。
季城舒抿着嘴，“你生病了？”
“没有。”冷念想起白日见到的他与教育局局长的谈笑风生，态度不自觉地冷了下来，并不想多言，安安静静地站在队伍里。
“那为什么来这里？”季城舒不依不饶站在冷念的身侧，有些好事的眼光隐隐约约地飘过来。
“我为什么来，跟你无关吧。”冷念直视前方，余光并没有落在季城舒身上。
“发生了什么事情？”季城舒察觉到了冷念的态度，皱起了眉头，“你拉黑了我的所有联系方式，嗯？”
冷念没想到他察觉得如此之快，一时还没想好应对方式。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季城舒的语气渐渐有一丝的不耐烦，人群推挤着，恰好遮住了帘子后面的舒雨桐和她母亲。
“雨桐的母亲生病了，我带她来。”
季城舒眼神柔和了下来，“你一个人陪她们来的？”
冷念跟着前面的队伍慢慢挪动着，轻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太危险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冷念又恢复了沉默，闭着嘴巴不想多说。
“江老师？”或许是等了许久依旧没看见冷念回来的身影，舒雨桐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看见冷念边上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面露不悦之色。
“雨桐，你怎么出来了，你妈妈呢？”冷念看见来人，一下子急了，张望着看不到头的队伍，“队伍有些长，你再等等可以吗？”
“是我看老师这么迟还没回来，有些担心你，我妈妈接上了吸氧装置，现在好多了，所以我出来寻你。”舒雨桐小心地避开匆匆而过的护士，靠近冷念的身边。
“季先生。”季城舒目光落在小女孩身上，雨桐抖了一下，缩在冷念的背后。
“若是无事的话，季少请回吧。”冷念看着季城舒落在雨桐身上的目光，心中的疑虑始终没有打消。
“我可以给她妈妈安排单人病房。”季城舒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似乎有些着急。
“不需要了，谢谢你的好意。”冷念想都没想果断拒绝了，幸好队伍渐渐到了头，眼看就轮到自己了。
“明月，你在躲着我。”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季城舒，我要出国了，谢谢你之前的照顾，日后我们应该不会再相见了。”冷念深吸了一口气，准备用出国来彻底堵住季城舒的念想。
“出国？！”季城舒显然没有预料到为什么冷念会突然决定出国，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冷念交了费用，消失在人群里，想追上去的时候，哪里还有半分影子。
双手一下子垂落在两侧，有些低落。
忽而又想起了什么，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林旭，帮我查江明月最近跟谁有接触，我明天一早要看到详细的报告结果。”
“江明月？”对面的人似乎还有些迷糊，大概是梦中刚被吵醒，尚未反应过来。
“对，她要出国，我不能，我绝不会放她走……”季城舒左手紧握成拳，死死盯着女人消失的地方，眼里有一丝嗜血的猩红。
“季城舒，你疯了？”林旭彻底清醒过来了，对于季城舒的执念有些哭笑不得。江明月似乎成了他的心魔，在寻找的那段时间里，有一丁点消息都要亲自过去查看，听到了有线索后即便是在开重大的会议也会中途离开，听说她去了山区支教，便把所有工作积压在了一天，完成后又连夜赶去山区。
作为一个旁观者，林旭越来越有些看不懂季城舒的行为了。
“留意一下苏致远的动向，他们很有可能一起。”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季城舒知道苏致远是首个需要警惕的人。
“好。”林旭看着挂钟走向凌晨两点，无奈地点了一根烟，答应了下来。
另一边冷念逃开季城舒的视线，牵着舒雨桐的双手直奔心内科的住院部。
“您好，我是刚刚送来的病人的家属，请问她住在哪个病房？”护士站只有两个小护士在值夜班，有一个眯着眼睛在打着盹。
“张阿兰？在403病房。”年纪大一些的护士随手拿过最上面的那本病例，给冷念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方向，冷念道了谢急忙赶过去。
床上人走就歇下，刚刚用了药不再喘息了，面色也恢复了红润。
“江老师，刚刚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回了病房，雨桐才小心翼翼地看着冷念，有些胆怯。
“没有，这事与你没有关系。我会留在这里等你妈妈好转出院。”冷念微笑地拍拍舒雨桐的头顶，“你也休息吧，这里有一张陪护床，我出去走走。”
冷念给雨桐铺好被褥，看着她躺下闭上眼睛，在床尾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等事情都忙碌完，天空有些渐露破晓了，冷念轻轻地拉上了窗帘，小声退出了病房。
路边有些摊贩拉着板车开始贩卖早点，冷念裹紧了自己的外套，匆匆穿过了人群。
拦下一辆车，径直去了苏致远的公司。手机提示现在才七点刚过，苏氏集团的门还没有开，一个保安大叔从亭子里探出脑袋来，“姑娘，你来早了，我们八点才上班哩，你是来找人的吗，要不进来坐一下吧。”
冷念微笑着摇了摇头，“谢谢大叔，我不进去了，我去对面的早餐店坐一会儿。”
大叔咕哝了一句，又缩回了保安亭。冷念在早餐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正好看见苏氏的大门。
八点刚过一刻，一辆熟悉的车缓缓地停在了门口。
冷念正准备站起身，看见一辆迈巴赫也缓缓开了进来，脚步一顿，思忖了片刻，跟早餐店的老板打包了一份豆浆油条，抱在怀里才慢慢地走向公司。
“明月？”苏致远刚下车，看见迎面而来的女人，有几分诧异。
冷念故意从迈巴赫车前面走过，余光透过后排车窗看见了熟悉的面孔，果然是季城舒。
“致远，你还没吃早饭吧，这份给你。”冷念故作亲热地把怀里热腾的豆浆递了上去。
这一幕自然全部落在了车窗内男人的眼里，眉头紧蹙，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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