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瑾旻还在说着，泛红的眼眶布满了雾气。
沈佳璇耳朵还在嗡嗡作响，根本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
鼻腔的血好像已经凝固，但火辣辣的脸庞痛到让她不敢大力呼吸。
她怔怔看着高瑾旻痛苦的表情，还有不断一张一合的薄唇。
“高瑾旻。”她虚弱出声。
“你到底是因为我骗了你而这么生气，还是因为我伤了她？”她问道。
一句轻飘飘的问话，让高瑾旻所有话语都卡在喉咙，未曾出来。
答案在这里，显然已经明了。
高瑾旻心脏上豁开的口子，告诉了他答案。
如果当初没有这个谎言，他跟白芷或许还能好聚好散。
亦或者，如果去年那荒唐一夜，他跟白芷现在还是相敬如宾的夫妻。
高瑾旻清楚意识到，自己所有的如果，全都跟白芷有关。
可是，脑海中有个冰凉的声音正在告诉自己。
这世上——
没有如果。
“我只是撒了谎，而你呢？她是实实在在被你伤到……”
“因为她的存在，我的童年没法跟爸爸生活在一起，因为她妈妈的存在，我母亲一直被人骂做小三……我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他们！”
沈佳璇的声音由小渐大，尽管嗓音中透着委屈和不甘，但脸上的伤让她整个人显得阴暗狼狈。
“如果白芷的妈妈当年没有横插一脚嫁给我爸爸，我和母亲就不会到现在都不受沈家人待见！她白芷享有了原本属于我的童年，凭什么！”
“还有你，阿旻……你明明是爱我的，而她也只是个替身，为什么你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你说过会一辈子对我们娘两好，永远永远！”
高瑾旻静静听着她的宣泄，眸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
直至最后，变成无尽的冷漠。
“我是爱过你，爱过曾经的你……白芷也的确只是替身，但那六年的陪伴，她已经完完全全取代了你在我心底的位置。”他一字一顿。
沈佳璇不敢置信看着他，嘴唇颤抖：“不……”
她心底早就知晓高瑾旻对白芷的感情，但自己猜测和亲耳听见他说出来，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受。
“阿旻，不可以……妞妞还在医院，我们已经有孩子了……你答应过我要给妞妞一个完整的家……”她已经黔驴技穷，毫无办法了。
正在这时，高瑾旻的手机传来一声短消息提示音。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神情又阴冷了几分。
高瑾旻居高临下看着沙发上狼狈的女人，声音冰冷：“我已经命人做亲子鉴定了，妞妞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
沈佳璇浑身的血液都停止流淌：“你怀疑我？妞妞跟你一样都是A型血，你怎么可以怀疑我！”
“同样的血型又怎样？她跟我高瑾旻没有一丝亲子关系！”高瑾旻把手机上刚收到的鉴定结果单在她面前晃了晃，证据在手，沈佳璇无话可说。
当初她也怀疑孩子可能不是高瑾旻的，可算算怀孕时间，她又觉得应该是他的无疑。
胆大才能成事，沈佳璇挺着孕肚回国，后面的一切事情全都顺理成章。
没想到因为自己对白芷的所作所为，导致一切都曝了出来……
沈佳璇双手紧握成拳，一呼一吸间，浑身每一个毛孔都透着慌乱无措。
“叩叩叩”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高瑾旻走去将门打开，进来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
看着他们手中明晃晃的手铐，沈佳璇眼底掀起惊涛骇浪。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颤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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