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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极速书阁 > 朝元纪事 > 第八十五章 民间怪谈
 
  “少将,你说这些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啊。”

  “无论怎样也得生活。你以为这世上的一切都与我们所想是吗。”林庚吉走南闯北,见识识广,这些事情他虽然一直看在眼里。不过还是无法凭借一己之力去改变罢了。

  “就你嘴巴长,就你知道得多。我问少将,你插什么嘴?”

  “我也没有同你说话啊,是你自己凑上来的。笑话,你觉得我愿意搭理你吗?还不是你这问题过于幼稚。”

  “去了拓跋,你要是敢再这么说话,你这脑袋也就快分离了。脑袋搬家事小,丢了靖国认的脸事大。尤其还是跟少将在一起的时候。我劝你还是小心行事。小心驶得万年船。”

  “管好你自己再说吧!小心丢人的是自己哦。”时起慢慢悠悠地说道。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并不能预见未来,然而,构成未来的种种条件,就存在于我们的周围。”

  “我们把这些意义赋予生命,虽然这里面有些事情我们并没有办法解释,可这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宣清和本来不相信怪力乱神之事。现在虽然也谈不上是确信,不过还是怀着一种怀疑的态度。

  宣清和他们还是赶了路,此时才不过刚刚到清晨。他们从小路走过。大路最近查的异常严格,不给他们可趁之机。宣清和又不想降下速度,在这荒郊野岭,他们已经前行了很久。从夜晚开始赶路,一夜都是静悄悄的,如同来到了一座死城。而如今终于在太阳初升的时候,人气也一并恢复了。

  不过宣清和并不想要这种人气。起初还是熙熙攘攘的,如今走在路上,过往的路人实在太多。人迹匆匆,他也一时难以分辨是好是坏,毕竟势单力薄。宣清和不得不隐蔽起来,街道都充斥着忙碌。最终宣清和还是妥协了,减缓了速度,打算见机行事。实在没有办法,就只能找店先歇息了。等白日里风头过去,晚上再动身,快马加鞭应该也不远了。

  宣清和最近左眼皮跳得厉害,小憩的时候也连着做了噩梦,以至于他已经好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时起没有看出来,他自己也不甚在意。以前他打仗的时候,这些事情都是时常发生的。两天而已,对他也算不了什么。不过只是耗费些心神罢了。

  他们就这样往前走着。不到晌午的时候,太阳已经炽热了。不知怎的,此地的天气异常奇怪。晚上宣清和明显感受到的是不怀好意的冰冷。骑马走在寒风中,就算是他们也是颇为劳累的。

  炽热的太阳一出现,晒去了夜晚堆积在衣服上的寒气。也一道暖和了些心神。不过宣清和感觉到有些头晕目眩,知识不是因为太阳来的太过猛烈,还是昨夜寒气过重,亦或者是最近的噩梦,宣清和的精神状态并没有像往常那般好。

  “少将,不如稍作修整吧。已经赶了好几天路了。”林庚吉倒不是害怕路途遥远,吃不消。是他注意观察宣清和最近神态不大对,她毕竟跟着宣卿和出生入死过这么多次。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所以当他将此事挑明了说的时候,那个榆木脑袋的时期也应和到:“是啊,休息休息吧!还是身体要紧。

  去了拓跋肯定还有一大堆麻烦事呢,要是现在就拖垮了身体,到时候该怎么办呢?”只许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存着一点私心的,听说此地有很多不可错过的美食,外人也都赞不绝口。这里的美食是如何如何的色香味俱全。时起当然也不想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正好清和生病了,既然可以在这里安顿下来,等他好了再上路。这点功夫也够他吃的够了,俗话说得好,民以食为天。时起一直奉行着此等原则,食物作为他的第一要务,已经存在了这十几年,在接下里的半生中他也决定这样度过了。

  林庚吉又怎么不会知道时起心中那点小心思?不过还是少将身体要紧,也就随他去了,没揭穿他的阴谋。时起当然兴高采烈,这是头一次被别人认可。不,是头一次没有在林庚吉这里碰钉子。恕他直言,自打认识林庚吉啊,两人从来没有意见相合的时候。每日吵的不可开交,这么多年时起也已经习惯了,林庚吉执意的针对已经是他的家常便饭。

  “我还好,你们不必为我歇了下来。还是那件事比较要紧。”宣清和没觉得自己的事情这般重要。总而言之,当务之急是要赶在那几个人霸占王权以前将药拿到手。

  “要紧,怎么不要紧呢。比你的身体还要重要,你与太子一个都不能缺少。时起说出太子两个字的时候忽的捂住捂住了嘴巴,惊恐的朝四周看了看,确保没有人在意之后才缓缓松开了手。

  吓死他了,还是祸从口出啊。还是万事小心些好。

  此地被称为奇石镇,历史上也出过几块奇石,都进供给了上面的人。这样一想,还算是有点名气的镇子。不过积攒的这点名气很快就湮没在了历史的尘埃中。在大大小小的城镇中,奇石镇的这点历史功绩确实不值一提。

  与周边相比。奇石镇算是一片广袤而富饶的大地了,也是靖国边境中为数不多地势较为平坦的乡镇了。这里星星点点分布着的高山的余脉,不算很高,所以这里的乡人出行也很便利。在外人的眼中,奇石镇的村庄就建立在这大大小小的平原之上。其实在很久之前,就有人觊觎这里的富饶和安宁了。只是苦于没有一个好的方法,这里虽然优势颇多,不过想要正大光明地住进来还是需要一些计谋手段的,有心计的人自然不甘心只吞下这么一块土地,那些眼馋这里的人却没有一点点本事,所以这些年来,奇石镇一直平安无事,也是两两相抵的功劳了。

  春夏之际,正是这里产奇石的好时节,现下正值寒冬,奇石镇的人也就慵懒度日。宣清和当然没有料想许多,村人还是那些村人,在他眼里,无论到哪一块土地,无论遇见谁都是一样的道理了,总之就是一个样子。遇见也好,遇不到也罢,这本就不是他所关心的问题。时起对村人同样没有多余的兴趣,他只有对他们这些能工巧匠创造出来的美味佳肴有些好感罢了。

  宣清和的头脑似乎没有往日里清醒,他的眼睛也掩去了一些凌厉的光彩,较往日平淡了许多。波澜无水的眼神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温柔,又似乎镀上了一层书生的光色。

  时起的两只大眼睛透出向往的光亮,林庚吉依旧是白眼先生。两只白眼险些要翻到天上去,为什么少将总是派他跟时起一起完成任务,他实在是烦死了这张臭脸。这张嚣张跋扈的脸庞让他无可奈何。每次都是忍了又忍。

  林庚吉的脾气与时起完完全全相反,时起有多么不靠谱,林庚吉就有多严肃。林庚吉有多么地不苟言笑,时起就有多么地嬉皮笑脸。就像是一花两朵,各表一枝。不过就在宣清和他们靠近这个村子的同时,有一件大事就悄悄地发生了。

  奇石镇的东城门的水门就在前段时间坍塌了,说是雪水堆积,最终不堪重负,亟待重修。那县令便雇佣了一个名叫张明东石匠,这石匠和他的班子开始了打本桩人河的繁重工作。水位甚高,工匠们奋力赶工以完成任务。好不容易,忙忙碌碌辛苦了几日,木桩才终于打到了河底,这张石匠一班人便开始安装新的水门。

  不过那石匠是邻县人,家住得稍微远些,这也就是来去路上有些繁琐。

  当张石匠发现米的储备已不足以供他的班人食用,便赶回几十里外自己的家中采备供给。当他回到家中时,家人却告诉他一件骇人的事情,在他离家的这段日子里,曾有一个陌生人问起过他的行止。一位名叫周世良的农夫,指名道姓要让张石匠帮忙。不过这事听起来蹊跷吓人,张石匠的家人一时也没个主意,他们也不想惹祸上身,何况这种邪祟之事。

  周世良四十有三,与他已故长兄的两个儿子同居一个院。可是这两个侄子为人苛刻暴戾,不仅折磨他,拐骗他的钱财,还吸打虐待他的母亲。这种情况当然持续了很久,周世良当然毫无办法,当他觉得在阳间再无希望讨得公道时,便决定诉诸于阴间的力量。

  他在土地庙的供案前焚烧了一张黄纸,正式向土地爷告状。过路人带来了关于奇石镇水门工程的消息,也给他带来了新的希望。据他们说,石匠只要需要将活人的姓名写在纸片上,贴在木桩的顶部,这样会给大锤的撞击添加某种精神的力量,那些因此而被窃去精气的人,不是生病,便是死去。周世良怀着重新燃起的希望,在纸片上写下了两个暴虐的侄儿们的名字,虽然他是个文盲,根本不懂纸片上写的是什么。不过还是费尽千辛万苦在账册上誊抄下来了两个侄儿的姓名。

  此刻,周世良取出卷着的纸片问张石匠:“这东西有用吗?你们有这个法儿没有?”

  “谁告诉你的这种方法?”张石匠虽然震惊,不过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难缠,他认真地询问了求助于他的周世良。

  张石匠其实什么也不会。他知道,在一般人的想象中,石匠同木匠及其他工匠一样,拥有凶险不祥的魔力,他唯恐这是一种不祥的罪恶勾当,牵扯人命不说,还把自己的名声白白地搭了进去。考虑再三,张石匠作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举动,他立即上报了当地保正,将周世良抓进牢狱里好好盘问。

  好家伙,一顿毒打过后,周世良才从官衙里出来,这一举动,让他险些丢了一条命。然而,这事情却没有因此而消沉下去。

  一个不知道是哪里流窜来到奇石镇的人引发了一场大骚动。这年轻人本是为家中一位新近过世的邻居家中帮着料理丧事,在回家的路上,他不过多喝了几杯酒,回到家中已经是精疲力竭,家人却怀疑他在外面又赌了钱,又兴许是因为输了钱所以半夜买醉。本来他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家人这般怀疑也是不无道理。

  他的父亲更是怒火中烧,拿起院中的扫帚毒打了他一顿。年轻人自然是非常羞愧,便从家中逃了出来。等回过神来,已经出了自己的家乡,到了这奇石镇来。这一路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他没有什么手艺,也就打算乞讨为生,不过被这里的人抓起来盘问,因为他的口音着实奇怪。虽说这里不乏外乡人,不过他这样形迹可疑的人着实少见。所以朱正又再一次被抓了起来。

  别人认为他来这里不是为了做贼,就是为了偷东西,人群中自然有人不满,人们最恨这种游手好闲的人。尤其这人还是来历不明。更值得怀疑。在送去官府之前,朱正已经被毒打了一顿,人们拳打脚踢,这一顿殴打再加上家人对他的恶打,已经让这个年轻人力不从心,险些要撑不下去了。

  保正又将他绑在一条石凳子上,恐吓他,让他从实招来。朱正自然是无话可说,他已经伤痕累累,也是无计可施。但是保正的手段毒辣,如果他不从实招来,便要用毒辣的刑罚,朱正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惩罚了。何况也被这里面的恐怖氛围吓得发懵。便随意编了一个故事出来。

  他说他来到此地是招魂的。本来是要招三十个人的魂魄的,不过由于他不幸将招魂符掉进了此地的河中,所以身上仅存三张招魂符,他是听了别人的话才来此地的,不过这孩子应该阳寿已尽,所以他的其中两张符用在了两个孩子身上。孩子的身份自然是他胡诌出来的,在他讲完他的故事之后,他又被带进了县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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