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握紧了拳头。
这种被威胁，却偏偏还无力反抗的感觉，似曾相识。
他的情绪一下子翻滚起来。
好一会儿，才说：“楼总手段过人，宋家上下就是加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我不否认你确实有搞垮宋家的能力，可你别忘了，时意不是个物件，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你这么对她，早晚有天会后悔的。”
楼淮神色微凝，从宋砚的口中听时意的名字，这让他略感不满，他语气冷冷且坚决地回答，“我从来不会后悔。”
目光相对，男人英俊的脸上满是倨傲自信。
空气中，似乎有火药的味道。
“是吗？”宋砚却陡然笑了一下，“楼总这话说得很漂亮，然而世事无常，恐怕并不是所有事情都会如楼总想的那么简单……”
就笑了一下，旋即，宋砚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迈步离开，经过楼淮身边时，他声音低沉，语速极快的说：“我会记住楼总今日这番话，但愿你日后真心口如一，永不后悔。”
楼淮微眯起眸，没有回头，听着宋砚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撩起眼皮看着走廊尽头干净的墙面，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当然。”
……
医生办公室。
下班时间，其他同事都往食堂去了，陆远还坐在办公桌前等人，手里正拿着护士口中下午才会出来的那份检查报告看。
突然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隔着近视镜的镜片看见来人，起身将手里捏着的几张纸都递给他。
“时意的各项检查结果都出来了，我看了看，没有什么大问题，随时都可以安排手术。”
楼淮随手关上门，闻言低头朝纸张上看了两眼，却没伸手去接，目光在上面停顿片刻，仅仅是摆了摆手，坐到了陆远旁边的椅子上，抚着额头，眉眼间泄露出一丝的疲惫来。
他一言不发的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盒来。
陆远见状提醒了句，“医院里禁止吸烟。”
“我知道。”楼淮说着，却还是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烟来，不过没有点燃，就夹在手指间，学生时候转笔那样，在食指跟无名指间转了个来回，神色淡淡。
陆远试探问：“怎么？心情不好？”
“还行。”楼淮不愿意多谈这个，转移话题说：“既然她身体没什么问题，那就尽早把手术安排了吧，夜长梦多，迟则生变，最好是越快越好。”
“行，那就安排在后天吧，我亲自来做，这样你也能放心一点。”
陆远放下报告，转身去给楼淮倒了杯水，他接过随口嗯了一声，低头用唇瓣沾过水面，便又放在了一边，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就仿佛他即将送上手术台的人跟他不过萍水相逢，他完全是没把时意跟他未出世的孩子放在心上，所以才如此云淡风轻的模样。
陆远见状，不自觉的抿了抿唇，伸手一推鼻梁上的眼镜，似有什么心事，看着楼淮迟疑了一下，才又缓缓开口，“不过在手术之前，有个事，我想还是应该跟你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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