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门口，曹润靠着墙，见我不慌不忙，气定神闲的样子。
我站在落地窗旁边，既能注意到里面已经在用餐的妙妙，也能看着曹润。
“曹润，你疯了是不是？”
再看见曹润，那股愤怒怎么都压不住，但人来人往，我没有发火，而是克制下来，“曹润，别再跟着妙妙，你看看你把她都吓成什么样子。”
曹润不以为然，“我是妙妙妈妈，怎么就吓她了，她看见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更别说还自欺欺人的曹润。
“看来还是我太好说话，你听好，我没和你开玩笑，你再靠近骚，扰我的女儿，我就和你那个男人好好聊聊，看他能不能管住你，要是不能，我不介意帮帮他。”
曹润微微变了脸色，但几秒之后还一副无所谓不在乎的态度，“我做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做，你要不想我见妙妙，就把她留在家里，不然你也没有权利限制我，毕竟大街上那么多人，你看看那个人，他也在看妙妙，你要把他抓起来吗？”
“……”
人要脸树要皮，不要脸真的能天下无敌。
“行，我也不和你废话，只要听见妙妙说你又跟着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曹润勾了勾嘴角，“你要怎么不放过我？告诉我那个男人，你去啊，男人那么多，没了这个，我再找下一个就是了，但我要做什么，你应该管不着，我也不是有意要跟着妙妙，只是刚好在这边吃饭，这里看见妙妙，我过来看一眼，不可以吗？”
几天没见，曹润无赖的道行修炼得炉火纯青，简直跟个撒泼的无赖一样，觉得只要她没违法，别人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吃饭是吗，好好吃。”
曹润撇撇嘴，当没听见我的话。
里面，妙妙往外面看出来，曹润立即扬起手和里面的妙妙打招呼。
妙妙立时放下筷子，惊愣愣的看住曹润。
我明显看到妙妙被吓白了脸色，还有孩子慢慢往桌子后面挪动的身体，无不在说，她害怕曹润。
心口一紧，我拽过曹润，将她拽到墙后面，我冷着脸看住她，“曹润，你到底有完没完？”
曹润挣开我的手，后背往后抵住墙面，半眯着目光，慢慢悠悠的看过来，“我只是想要要回我女儿。”
“妙妙不是你的女儿！”我失控低吼。
“是，她是我女儿，我知道她是我女儿，程慕青，你行行好，把女儿还给我好不好？”
我觉得和曹润说什么都是浪费口舌，她根本听不进去，固执的认为妙妙是她的女儿。
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考虑到妙妙以后还要上学还要正常社交，我有些妥协道，“既然你说妙妙是你的女儿，那好，我同意你们去做DNA亲子检测，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请你不要来打扰孩子，你能做到吗？”
曹润脸色微微变了变，眼里极快的划过一抹慌乱和急切，她抬眸，情绪复杂的看住我，随即她坚定的道，“不用做，妙妙就是我的女儿，她就是我的女儿。”
她这样说，我也可以确定，她肯定是去做了亲子鉴定，而且也知道妙妙不是她女儿。
明明知道，曹润还要这样做，她是为了什么？
“你说是就是？”我冷笑，“你不敢做了吗，还是说你已经知道妙妙不是你的女儿。”
曹润马上反驳，“不，妙妙是我的女儿，是我的！”
刚刚还算平静的曹润，情绪一时激动起来，说话间，手已经几次伸过来推我，开始疯癫起来。
我意识到一个问题，曹润是不是出问题，心理或者生理上的。
餐厅门边，妙妙推门出来，“妈妈……”
一声，让我和曹润都侧头看过去，我刚要回应妙妙，曹润已经快速的冲过去，她一把抱住妙妙，“妙妙，你刚刚叫我什么，叫我妈妈吗？”
妙妙被吓得急急往后退，小小的身体僵硬机械的挪动，一张白净清秀的脸，白了又白，她要挣开曹润的手，可小小的身体被门挡着，半天都没有挣开。
在曹润询问她的时候，她终于抑制不住，恐惧惊骇的呜咽出来。
妙妙很少大哭，每次哭都是那种偷偷躲着不让人看见，即使哭了，也会哭得很小声，怕会惊到其他人。
听着妙妙的哭声，心像被刀子狠狠割了一刀，我更用力的拽开曹润，“曹润，放开妙妙，赶你这样会吓到孩子的，快点放开她！”
不管我怎么用力，曹润都不松开抱住妙妙的手。
曹润抱着妙妙，激动不已的喊着妙妙的名字，一声又一声，“妙妙，妙妙，我是妈妈，你再喊我一声妈妈好吗，妈妈想听……再喊妈妈一声。”
曹润死活不放手，紧紧抱着妙妙不说，不停的让妙妙喊她。
“喊啊，听见没有，再喊一声妈妈，我的话你没听见是吗，我让你喊，快喊！”说到最后，曹润冲已经吓得呆住的妙妙大吼，手上开始用力的掐打孩子。
妙妙吓得忘了哭，怔怔的看着曹润。
我吓坏了，拽过曹润的手用力将她拽离妙妙，曹润回身看住我，狠下脸往后推开我，“你滚开！”
我重心不稳的摔了出去，曹润回身继续抱住妙妙，“妙妙，妙妙，看看妈妈，是不是被吓到了，没事的，没事的，妈妈不会伤害你的，你想去海洋公园是不是，妈妈带你去，好吗？”
我从地上爬起来，上前按住要将妙妙抱起来的曹润，“曹润，把孩子放开，放开！”
餐厅里面，有工作人员冲了出来，他们帮忙拉开曹润，曹润哭天喊地，不停的挣扎和大喊，冲着我的方向挣扎踹脚，“把我的孩子还我，不要带走我的孩子。”
我上前用力抱住妙妙，将孩子抱在怀里才发现，孩子小小的身体在发抖，她紧紧咬着乌青发紫的嘴唇，脸部被咬得变形僵硬，我心疼不已，忙用手轻轻拍着她后背，“别害怕，没事了。”
还不待我安抚好妙妙，曹润已经挣开那些工作人员冲了过来。
扑通一声，她跪在我的脚边，双手用力的抱着我的双腿，“程慕青，求求你，求求你，把女儿还给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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