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智勇无言以对。
杨百合失望地说：“吴智勇，你走！以后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吴智勇：“百合，你听我解释！你别这样！ ”
杨百合不由分说地把吴智勇推出门去，插上大门号啕大哭。
杨母出来把女儿拉回房间。
吴智勇失魂落魄地朝车站走去。
杨富贵坐在沙发上双拳紧握，两眼通红。
杨母：“她爹，你消消气！”
杨富贵破口大骂：“他们吴家算什么东西！把咱们当什么了？为了女儿咱们一再忍让，他们反倒蹬鼻子上脸！就算那老东西跪地上求我，我也绝不把闺女嫁到他们家去受气！”
杨母：“当着孩子呢，别说过头的话！别的事以后再说，先吃饭吧，一会儿都凉了！”
杨富贵怒吼：“她都二十多了还是孩子吗？什么都没弄清楚，跟人家搞什么对象！吃他妈什么吃，我杨富贵这辈子什么时候吃过这哑巴亏！”
盛怒之下的杨富贵掀翻了桌子，霎时间屋内一片狼藉，他抓起地上的盘子和碗，一个个摔得粉碎。
杨母坐在一旁看着杨富贵的“杰作”发呆。
杨富贵瞪了女儿一眼儿说：“我的脸全让你给丢光了，你以后给我离他远点儿！我要是发现你跟他再有联系，我就打断你的腿！”
杨百合哭得更厉害了。
杨母推了老伴儿一下：“别唠叨孩子了，我先跟你说个事儿！”
杨富贵余怒未消地说：“说！”
杨母指了指地上：“这些吃饭的家伙事你说砸就砸了，不是钱买的？还有糟蹋这些粮食遭罪不？”
杨富贵闭上眼说：“我那不是在气头上嘛！”
杨母冷笑：“气头上？你气头上为什么不砸了你那个破盖碗儿？气头上你怎么不撕了你那把破扇子？”
杨富贵瞪了老伴儿一眼，无言以对。
杨母把老伴儿的头扳正，郑重其事地说：“你能不能不当着外人的面儿现眼了！来个人不够你嘚瑟的！又是显摆你那把破扇子，又臭转一通！咱两家都是种地的，你跟人家臭显摆是不是老觉得你比人家高一等？看看你这破房，看看你这破家具，再看看你这破人，给孩子交个学费都差点儿没把你愁死，你比别人哪儿高，你告诉我！”
杨富贵捂住耳朵：“半天我都没说话了，你还有完没完！”
杨母揪住老伴儿耳朵说：“没完！以后别再给我丢人现眼了，算我求你了行不！”
杨富贵求饶：“知道了，赶紧放手！”
杨母松开手，叹了口气，去厨房拿笤帚和簸箕。杨百合默默地帮母亲收拾屋子。
杨富贵长叹一声，掏出烟袋吧嗒吧嗒又开始吞云吐雾。
73
吴刚怒气冲冲地进了家门，等老伴儿和儿子进了屋，反手把门插上，抬脚照着儿子屁股上踢了几脚。
吴刚怒喝：“跪下！”
吴智勇看了父亲一眼，跪在父亲面前。吴母走过来想把儿子扶起。
吴刚瞪眼：“你一边儿去！我教训儿子不许你插手！”
吴母结婚这么多年从未见老伴儿发过这么大火，嘴里嘟囔着站到一边。
吴刚解下皮带问：“知道咱家祖上的规矩不？”
吴智勇低声回答：“知道。”
吴刚高高举起皮带，用力抽打在儿子身上：“知道你还敢明知故犯！”
吴母心疼地闭上眼睛。
吴刚咬牙切齿地问：“你说，你事先知不知道？”
吴智勇低声：“知道！”
吴刚怒吼：“知道你为什么不说！”
吴智勇：“我怕您不同意，没敢说。爸，我是真心喜欢百合，您就成全了我吧。”吴智勇噙着眼泪。
“不行！以后你给我离她远点儿！”吴刚坚决地摆摆手。
“为什么？”智勇大叫道。
“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不能改，从小到大我什么事情都依着你，这件事说下大天来也不行！瞧她那个老子什么东西，拿个破扇子、破茶碗跟我臭显摆什么？要是真比我混得强，干吗还觍着脸跟咱家要彩礼、卖女儿！”吴刚把碗用力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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