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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极速书阁 > 拜拜,下一个更乖[快穿] > 第20章 替身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提示的女声异常刺耳,和刚刚的红色感叹号一样,提醒着郗嘉良他不再是那个在凌陆哪儿拥有特权的人。

郗嘉良早就知道这件事,但他依旧不能在第一时间想到这点。他下意识里,总以为……还是当初。

郗嘉良气恼得摔了手机。

手机在副驾驶的真皮椅上蹦跳了两次,最后翻滚机身,无法违抗力的定理掉下去。

坐了一会,郗嘉良拿出另外一个备用机。

用这个手机拨打刚刚的电话,一下就打通了。凌陆礼貌又磁性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你好,请问你是?”

“凌陆我——”郗嘉良只说出来三个字,备用机立马响起声,“嘟嘟嘟呜……”

被挂断了。

郗嘉良看着备用机,气得手都在抖,他咬牙切齿地喊:“蠢!货1

这是提醒你的电话!

郗嘉良想着凌陆,忍不住又咬牙骂了句:“一根筋的蠢货。”

要是有认识郗嘉良的人,看见他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眼睛都要看得掉出来。这还是那个斯文讲究的郗总?可他如今就是舔着脸,想帮帮凌陆,却被撂在一边不被搭理,火气憋得差点气死。

他真是欠了他的!

郗嘉良脑中闪过这句话时,咬住了下唇。

他突然想到,他莫名其妙无情说分手的时候,凌陆有多傻眼、多难过,而后他又跟许嘉公然亲近,公开承认许嘉是男友。他现在看着凌陆跟郗诚走近,心内产生的妒忌和酸楚,凌陆是不是也一样感受过?

他是痛苦到绝望了,才会疯狂的吧?

郗嘉良开着车,浑浑噩噩地开回家。

郗致和带着何美兰在院子里跳舞,影子拉得长长的。

郗嘉良踩着影子,抬头看向了郗诚搬走那间屋子的窗口,曾经他不甚在意的刺痛翻涌,像是冰层迟缓地裂开,终于露出了宛如粉碎般的伤痕,痛彻心扉。

郗嘉良眼前一黑,身体无力地朝一边倒去。

“嘉良1何美兰率先看见儿子的异样,松开挽着郗致和的手,跑向郗嘉良。

何美兰扶着儿子,看着他发白的脸心内惊惶,喊郗致和:“致和!赶紧叫医生1

看到郗致和转身跑去打电话叫人,何美兰摸着郗嘉良的脸,满脸担忧地喊:“嘉良,嘉良,你没事吧?你睁开眼,是妈妈,是妈妈。”

郗嘉良额头胀痛,他费力地掀开眼皮子,看了何美兰一眼,随即垂下眼。

“妈,我没事。”

他还试图握紧何美兰的手,自己慢慢地站起来。

成功地站起来后,脸色苍白难看的郗嘉良笑了一下,对何美兰道:“妈,你看没事,你别担心太多,我长大了。”

瞧他能站起来,何美兰勉强地笑了下:“你再长大也是妈妈的儿子!别逞强,等医生来看了再说。”

郗嘉良乖巧地点点头,像以前每一个被何美兰安排得妥妥当当的时刻。但心底裂开的冰里,钻出来了吃人的食人鱼。

他永远是妈妈的儿子,所以妈妈会原谅他的吧?

他要去抢回自己的珍宝。

另一边。

郗诚在下班前赶到公司,给员工安排了酒店半月游。

已经约好晚上开副本的员工们:……

“老板!我们在办公室干活就行埃”

“诚哥,你玩什么啊?浪费那个酒店的钱1

“诚哥,你放心,有正事了我们晚上肯定不熬夜熬那么凶了……”

郗诚看着他们单纯的神色,简洁地开口:“奖金,双倍。”

“爸爸大气1

“谢谢诚哥1

“我们明天就去吗?要不住个两个月吧,不要钱的高档酒店好耶1

“老板,能够带我老婆闺女去吗?唉,孩子没看过世面啊1

郗诚好笑地看着他们:“别影响工作,再熬夜奖金扣光了,明年分红也休想。”

一个贫嘴的大包大揽:“老板放心,我去做监督1

“去你们的。”郗诚看一眼墙上的设计款松针时钟,宣布道,“快到点了,今天提前下班吧。”

员工们兴高采烈地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等工位上人都走了,留下郗诚对着空荡荡的公司发呆。

他今天有点不想回去。

郗诚走去抽烟室,点燃了一支烟,背贴着雪白的墙,微微张唇吐出一个烟圈。

他的侧脸轮廓分明,线条利落而流畅,是极男人的英武性感。面上的情绪却沉静,带着股忧郁味儿。

“这他妈算什么事儿?”郗诚问自己。

他既然刷卡买了房,又为随口一句话安排员工酒店住半个月,简直多此一举!可他想都没想,特地跑来公司安排,好像生怕凌陆知道他说了假话。

郗诚摇摇头,垂下眼,划开手机相册。

他划到上回没放出去的一张照片。

是他弯腰,耍无赖去亲车里凌陆的脸的画面。

当时他亲完了,还言语调戏凌陆,弄得人红了脸,喷他一嘴的车尾气。他吐出去车尾气,又流氓地吹了个口哨。

他那时自信无比,觉得自己不要脸,又能够下狠手,还能骗不到一只小绵羊。

这回却做好了离开的后手。

郗嘉良又翻到日历,视线落在在十天后那一天。

十天后,是郗嘉良订婚大庆的日子。

到时一切见分晓。

只要凌陆到时偏向郗嘉良一点、心软一点,他就会离开凌陆,抛弃他。

母亲的死亡在前,他绝对无法容忍一个,心里还有郗嘉良的人。哪怕只是一点点。

一眨眼,是九天后。

凌陆一早就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跑进音乐室。

他双手按在钢琴上,手指在黑白键上起舞,悦耳的琴声自他手下流出。

音符钻过未关紧的门缝,落进郗诚耳朵里。

凌陆的歌声,郗诚不大听得清,但那满溢着滂湃情谊、坚定无比的钢琴曲,像是一首战歌,携着滚烫炙热的勇敢,像爱人奔涌而去。

郗诚想,这个格外热烈的夏天,只是这首曲子的陪衬。

他掀开被子,踩着亚麻拖鞋也走向音乐室。

那音乐声愈响,宛如激昂坚定的鼓槌,一下下敲打着郗诚的心,点燃他心里的火。

他看见音乐室一角,整个投入进音乐或者说那种坚定情感的背景,一时忍不住心想——能演奏这种曲子的人,他一定爱惨了某个人!

郗诚坐到长长的琴凳一边,手搂住凌陆的腰。

他亲吻凌陆的脸侧,轻轻柔柔的,就像晨光,却像这夏天的晨光一样炙热。

凌陆手下未停,口中的歌声却停了。他欣喜地告诉郗诚:“我之前写不出歌词,总觉得是我的词不好。今早梦到了这首曲子,词就自己蹦了出来!原来是之前的曲子不够好。”

郗诚道:“我听出来了,坚定和勇敢的爱。”

“对1凌陆脸上涌现惊喜,他在澎湃激昂的副歌里,自信无比地问,“这首歌是不是很棒?它是我迄今为止最好的作品1

他眼神炙热地看着郗诚,眼里写满了真挚的情感,单纯地把心事写在脸上。

可郗诚想,他什么都没说。

没说,这首歌是为他而作。

就在郗诚又多想的这一刻,凌陆演奏完最后一个音符,火热的手丢开琴键,一把抱住郗诚,亲吻他的嘴唇。

郗诚也热情地回吻,用尽所有的热情。两人不知谁碰到了琴键,发出错乱的音符。

凌陆听见琴声发笑,亲了一下郗诚情动发红的耳朵。而后他温柔又坚定地宣布:“它叫——诚。我们应当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心,勇敢地放弃,勇敢地选择,我永远相信爱。”

即便他在爱里,曾被伤得露骨,鲜血流淌满地。

凌陆左手手腕上的疤痕,因为毫无掩饰显得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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