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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极速书阁 > 白露为霜 > 第192章 严刑逼供
 
在那潮湿不堪的茅草堆上,白露渐渐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的很沉很沉,直到日落西山,她才在疼痛中惊醒。

她一睁眼,便看见了一直守在牢房外面的余璆鸣。

“余公子?”白露愣了愣,好半天才记起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露,你、你还好么?”余璆鸣的声音有些哑。

说话的时候,他甚至感受到自己的鼻尖有些酸楚。

他也知道此刻他应该去和文洋、上官大人一起寻找证据,可是,他就是放心不下白露。

“还好。”白露勉强从地上撑了起来。

她想挪到牢门边上,可她还没来得及动弹,便已经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别动!”余璆鸣焦急地说道。

此刻,他真恨不得自己能替白露去痛。

“我没事。”白露摇了摇头,强忍着疼痛,一点儿一点儿地挪到了余璆鸣的面前。

她冲着余璆鸣笑了笑,伸手,紧紧地握住了余璆鸣的手。

余璆鸣愣了一下。

“这……”

白露摇了摇头,往魏捕头的方向瞄了一眼。

余璆鸣不说话了。

他知道,此刻还不是说话的时候。

“余公子,我真的没事了。铺子那边还需要你去善后,你还是赶快回去吧。”白露轻声道。

余璆鸣不舍地看了白露一眼。

半晌,才点了点头,一步一顿地离开了牢房。

出了牢房,余璆鸣这才打开了手心。

手心里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那位客人死前吃剩下的半个窝窝头。

哪怕白露什么也没说,余璆鸣却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是想让自己查清楚这窝窝头里究竟被人下了何种毒,再从这毒药的源头开始查起。

只是余璆鸣没有想到的是,白露竟然会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还能将事情考虑的如此周全。

和白露比起来,他真真是要自叹不如了。

不过说起来,他平日里也算是个沉着冷静的了,怎么一遇到白露的事情,便没办法淡定了呢?

所谓关心则乱,大抵不过就是如此吧?

余璆鸣叹了口气,加快脚步往医馆去了。

……

而另一边,魏捕头则是在余璆鸣走了以后,便将年白露从牢中拖了出来。

“你、你想干什么?”白露警惕地看了魏捕头一眼。

难不成,他们真的敢在监狱里对自己下手不成?

可是,他们真的不怕上官大人会向朝廷上书么?

“干什么?”魏捕头冷笑道,“不干什么。只是县令大人想问你几句话罢了。”

说着,魏捕头便扯着白露的头发将她拖到了一间密室之中。

密室里,到处是燃烧的火焰已经被火烤的通红的烙铁。

纵然白露再冷静,可到了这里,却还是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知道怕了?”魏捕头笑着将白露缩在了架子上。

若是知道怕,倒是可以替他们省不少的力气。

“年白露,你可知罪?”陈县令恶狠狠地看向了白露。

白露没有说话。

若是陈县令真的想要屈打成招,那她认不认罪,又有什么关系呢?

“啧啧啧,还是这么有骨气啊?”县令呷了一口茶,冲着魏捕头使了个眼色。

下一秒,年白露便惨叫了起来。

她原先还以为只有电视剧里才会出现拿针扎人的阴损法子,却没想到陈县令竟然真的会用这种法子来对付她。

“小丫头,识相的就赶快认罪,否则,本官能找出一万种法子让你生不如死的法子!”陈县令的眼中满是狠戾。

如果不是因为年白露的话,他又怎么可能得罪上官大人呢!

年白露依旧没有说话。

她知道,陈县令之所以用这么下作的法子对付自己,就是怕上官大人追究起来,他会没办法交差。

既是如此,相比这陈县令也不敢真的在狱中杀了自己吧?

只要不死,受些苦头又算得了什么呢?

年白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正因为死过,她才更加惜命。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自己真的画了押,那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

可她,现在还不想死。

白露用力地咬了咬下唇,任凭唇齿间蕴满了血腥味,却也没有开口再喊过一声了。

起初,她还能感受到针刺进皮肤里的感觉,可时间久了,她也就麻木了。

虽然她能感受得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在隐隐作痛,可是这种痛,对她来说却已经不算什么了。

“大人,您看……”魏捕头见白露死活不肯开口,只好又转头看向了陈县令。

陈县令冷哼一声,冲着身边的婢女使了个眼色。

婢女点了点头,上前将白露放了下来。

“大人,您是否要回避一下?”婢女柔声道。

陈县令点了点头,厌恶地看了年白露一眼,便掉头离开了。

密室外,纪琳琅正翘首以待。

“陈伯伯。”纪琳琅冲着陈县令福了福身子。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陈县令赶忙摇头道,“我怎么受的起小姐的礼呢?”

“伯伯和我爹爹共事多年,怎就受不起琳琅一拜了?”纪琳琅甜甜地笑着,可心却早就揪在了一起。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余璆鸣竟然会为了救年白露而甘愿替她坐牢!

“纪小姐太客气了。”陈县令笑着道,“不过,其实纪小姐也不用亲自来此的。衙门晦气,牢房湿气又重,万一伤了小姐,我可就难辞其咎了。”

这纪琳琅可谓是难得的天姿国色。

哪怕陈县令知道自己和纪琳琅绝无可能,可看着纪琳琅那副温温柔柔的样子,他还是免不了心生爱怜。

“琳琅又不是瓷娃娃,哪就这么精贵了?”纪琳琅笑着道,“再说了,琳琅呆在家中也无事可做,还不如还看看伯伯呢。对了,年白露她招了没有?”

“那丫头骨头硬着呢!魏捕头刺了她那么多针,她竟硬生生地都挨了下来。”想到年白露,陈县令便觉得头疼。

“都挨下来了?”纪琳琅诧异地看了陈县令一眼,“平日里,家中姨娘最喜用此法折磨下人了,也正因如此,下人们都十分惧怕姨娘。怎么、怎么年白露她却……”

“乡下丫头皮实,从小就被打惯了,即便是知府府上的下人,想来也比这丫头要娇贵一些吧。”知府一脸谄媚地说道,“不过纪小姐能想出此等法子,已经十分不易了。”

“我也是无意中看见姨娘用此法整治下人才会想到这个主意的。换作我自己,那是断然想不出这种办法的。”纪琳琅柔声道。

“那是自然!”陈县令赶忙点头道,“纪小姐温良恭顺,又怎会想出这么个阴毒的法子呢?”

闻言,纪琳琅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尴尬。

这法子,可不就是她自己想出来的么?

不过当下,纪琳琅倒也没有表现出来,只依旧温温柔柔地说道,“既然此法不管用,那县令大人打算如何对付年白露呢?”

“纪小姐放心好了。”陈县令胸有成竹地说道,“我有的是办法对付她呢!”

他已经和上官大人撕破了脸,又已经对白露动了刑,此刻,他已是退无可退。

眼下,摆在他面前的就只剩下两条路了。

要么,上官大人在自己前面找到证据,若是那样,只怕他的仕途之路也算是走到头了。

要么,他抢在上官大人之前让白露招供,判她一个秋后处斩。

有供词在手,就算上官大人想找麻烦,只怕也是拿自己毫无办法的。

两相比较,陈县令自然是要不留余地地对付年白露了。

陈县令话音刚落,侍女便从密室中匆匆走了出来。

“大人,年白露她晕倒了。”侍女禀报道。

“晕了就拿水泼醒,这种事情,也要我教你么?”陈县令没好气地说道。

“可是大人,年白露的伤口处已经被涂满了辣椒水,若是此刻向她泼水的话,那辣椒水的作用可是会大打折扣的。”

“这……”县令蹙了蹙眉。

他倒是没想过还会有这么一层。

“不会的。”可纪琳琅却忽然开口道,“你用热水往她伤口上浇,我保准儿那滋味会让她毕生难忘的!”

这方法,她可是用这法子治了不知道多少下人了,甚至还有人受不过刑,当场咬舌自尽的。

她就不信,年白露一个弱不经风的小姑娘真就能扛的过去。

“热水?”侍女愣了一下,转而看向了陈县令。

这纪小姐看起来贤良淑德,没想到竟是这般地心狠手辣。

用这样的法子对付一个十岁的小丫头,真的好么?

“你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纪小姐方才说了什么么?”陈县令没好气地瞪了侍女一眼。

“是。”侍女不敢违背陈县令的意思,只能快步退下。

片刻后,密室里忽然传出了一声凄厉地惨叫声。

纪琳琅和陈县令相视而笑。

……

密室里,年白露已经被疼出了一身冷汗。

伤口处那似火燃烧一样的触感让年白露恨不得立刻就了解了自己。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陈县令竟然狠毒至此。

“姑娘,我劝你还是招了吧。”侍女轻声道,“左右都是一死,你何不让陈县令给自己一个痛快呢?”

她跟在陈县令身边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哪个人能活着走出这间密室呢。

哪怕如今陈县令不能处置了年白露,可他却有的是办法让白露生不如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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