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不要再说了。”
“那些话我并不想听到。”陈书意打断了我。
后来陈书意离开了，她让我好好陪着沈延，快到后半夜的时候窗外开始下雨了。
我在床边隐隐有点睡意，这时候房门被打开了，我以为是护士过来查看什么。
但是看到沈东霆的身影从黑暗里走出来，他的面色和往常一样，只不过全身上下都湿透了。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衣服上的水不停滴落的声音。
“你怎么过来了？书意她也回去了，应该是去找你了。情绪不太好，”我低声说话，目光却是背对着他的。
他一步一步走过来，静静地坐在我身后的沙发上。
“天亮了我就走。”半响，沈东霆才说了一句话，嗓音哑的厉害。
也许是烟抽多了。
我们彼此继续沉默着，我知道他这样湿着衣服，坐在那里，就算坐几个小时之后会风干，也免不了感冒。
但是我想到了陈书意之后，真的关心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书意才是那个最有资格去关心他的人，而我只要照顾好沈延就好了。
“为什么不问问我去干什么了？”沈东霆再次开口，今日他的嗓音和往日格外不同。
“我并不想知道。”我回应了她。
充斥在我们之间的只有无尽的冷漠。
“杨凡的伤并不重，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我淡淡地嗯了一声。
接下来的依旧是无尽的寂静，快天亮的时候，雨也停了下来，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我看到屏幕上显示着程景严三个字。
沈东霆也看到了，接电话之前，我对他说，“天亮了，再过来的时候麻烦叫人给沈延带过来一些换洗衣服吧。”
沈东霆没有说话，只是在听完我的话就走了。
我始终都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他也没有过多停留。
接通电话的时候，程景严那边传来熟悉的谩骂声，“乔星云，你未免也太心狠手辣了？”
如果是从前我听到他这么对我，我可能还会难受到偷着哭几个小时，到现在已经毫无感觉了。
句句还击。
“我要是心狠手辣，还能让老公出去偷情，然后小三上位，锒铛入狱失去孩子，沦落到这种地步吗？”我嘲讽了一句，于他于我都是。
“果然是你。你居然能做出来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我太小看你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也算是结束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对付小小？”
程景严已经用他所能用的所有词汇来侮辱谩骂过我了，我想不通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真的就变成了这样。
“程景严，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我没再争对过你的秦小小，除非她的脏手再伸到我这边，我不会手下留情的。”我的情绪稍微激动了几分，攥紧了拳头，但是又看了眼床上还在沉睡的沈延，下意识的减轻了音量，甚至想快速挂了这个电话。
“我告诉你，小小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毁了我们的婚礼，现在还不停手，差不多够了吧乔星云。”程景严的声音有些急，可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但是随后听到他电话的那边传来别的话音，“程总，病人的心跳不太稳定。而且失血过多，这双腿怕是……”
虽然那边比较嘈杂，但我猜测应该是医生的声音。
他在医院？难道真是秦小小出了什么事？
电话被匆匆忙忙的挂断了。
我起了身，准备去洗手间洗把脸清醒一下，但是转身才看到，沙发上还有地板上都有隐隐约约的血迹。
而且有血的地方都是刚刚沈东霆坐过和站着的地方。
是他受伤了吗？
我的心里一紧，握着手机，心里隐隐不安，开始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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