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页   夜间
飞极速书阁 > 凌细柳舒檀 > 第一百六十三章 回府
 
谢锦月亲眼看着李膺带人将谢伯颜押解出府,随后数千官兵将永宁侯府围的是水泄不通。

白皙的小手将车帘攥的紧紧的,蓦地她一把掀起车帘,扭身便要下车。

身后却想起少年沉冷的笑声,分明透着几分嘲讽,"谢小姐巴巴地赶来便是要陪着永宁侯府一起送死的吗?"

谢锦月的动作一僵,他说的没有错,永宁侯府被围,内外消息不得同传,父亲在朝中又无外援,此时被困,真的等同于等死。

唯有她一人流落在侯府外,这便是生机,侯府的生机。

可是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孩子要拿什么来拯救偌大的永宁侯府,想到此她不禁绝望,颓然放下了手中的帘子。

蓦地,她回过头,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期盼地盯着身旁锦衣华服的少年。

见状,少年瞥了她一眼,嗤笑道:"你实在是高看我了。谋逆大罪,恕舒某个子不高,顶不下。"

是呀,这样诛灭九族的大罪,有几个人愿意施以援手,谢家难道真的没有生机了吗?

"你可不可以带我见谢伯颜一面?"她了解谢伯颜,这人就是典型的二世祖,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贪生怕死,风流成性。谢伯颜这种怕死鬼,怕是还没行刑便招了,那么谢家也完了。

"不能。"舒檀没有半分犹豫,一口拒绝了谢锦妍的请求。

京兆尹李膺是有名的酷吏,不仅为人冷酷无情,御下更是严厉。谢伯颜所犯之罪更是罪大恶极,李膺定然派了最为信任的属下看管,便是他拿着安国公府的面子去都不顶事儿,更何况这个档儿上有哪家人跟与永宁侯府扯上关系,摆明的胆子太肥。

此时,谢锦月真的有些绝望了。她知道身旁的人不愿帮她。是以不再开口说话,她也知道目前京兆尹定然加派了人手在寻找自己这条漏网之鱼。

眼下待在少年人的身边是最安全的,但是她必须要有所行动。

谢锦月直起身子,垂眸朝着舒檀拜了拜,开口道:"锦月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舒檀默默受了她这一礼,待她拜完,他翘起嘴角淡淡一笑道:"天无绝人之路,有时候机会就在眼前,端看你如何把握。"

不等谢锦月开口,舒檀又道:"你且去吧。只是京兆尹的牢房戒备重重,与天牢一般无二,你最好打消心里的念头,否则惘然送死。"

听了这话,谢锦月猛然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了舒檀一眼,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要走,知道自己要夜探大牢……

舒檀将她满脸惊疑,不由笑道:"你的想法都写在了脸上。"

毕竟只是九岁的孩子,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一下子修炼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会儿他脑子里陡然冒出另外一张精致的小脸。

若是此刻自己面对的是凌细柳,他便不能保证自己可以轻易地猜出对方想法,那人实在是狡猾如狐,脸上又常年带着一层厚厚的面具,在她面前落下败阵的往往是他。

自己的想法被他尽数猜出,谢锦月不禁有些气馁,又有些恼怒,她狠狠掀开了车帘,径直离去。

可是腰上的伤口未愈,她刚迈步脚边重重跌在了地上,好在马车所在的位置极为偏僻倒也不曾被外人瞧见。

与凌细柳伤处不同的是,谢锦月肌肤被烧灼的严重,筋骨都不曾伤着,反倒是踢在胸口处的那一脚甚为严重。

她昏睡了三日,若不是舒檀照顾得当,怕是真要横尸街头了。

此时一脚踩空摔倒在地,腰背和胸口的疼痛一起涌来,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久久趴在地上不能动弹。

而车上的人却丝毫没有要施以援手的意思,素日来压在心头的委屈翻涌着挤向眼眶,顿时化作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埋入满是灰尘的土地中。

她本就满身污秽,是尘埃中的一粒,如今只要是抛弃了永宁侯府七小姐的身份,她依旧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杜月儿。

这样的想法刚刚冒出头来,她耳畔便响起谢夫人满是慈爱的叹气:"傻孩子,你永远是我的女儿。"

谢锦月捂住耳朵用力甩着头,迫使自己将脑子里谢夫人的声音甩出去,可是眼前又浮现出谢伯瑜欣长的身影,他眼神里的紧张与担忧那么明显,教她如何视若无睹。

谢锦月颓然放下捂在耳朵上的双手,脑袋重重地磕在青石板上,她知道她放不下了。

谢伯颜被押入大牢的当日,李膺便亲自审问了他,刚开始谢伯颜矢口否认直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不久前你砸千金力捧'朝云班'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此时却要说自己并不知道'朝云班',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李膺冷笑一声,拍了拍身侧男子的肩膀说道:"好好伺候谢二公子。"

李膺随即出了审讯室,被留下来的谢伯颜看到男人冷笑着,手指在一排排刑具前拂过,顿时吓得面无人色。

没一会儿审讯室里便传来男人杀猪般的惨叫声,"啊……我招我招。我什么都招。"

审讯室外慢条斯理吃着香茶的李膺,闻言冷笑一声,放下茶盏再次进入审讯室,本是要再次审问谢伯颜,这时一名属下突然进来在李膺的耳畔说了几句话,李膺脸色微变,回首对拿着刑具的李嶷道:"你先替我好好审问他,我去去就来。"

李嶷恭敬道:"大人尽管放心,待您回来我定然教他心甘情愿地将所犯之事儿供出。"

李嶷点了点头,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见李膺走了,李嶷面上泛起一丝冷笑,随手捞起一根儿烧的火红的烙铁,慢慢朝着谢伯颜走去。

"这么说来你确实雇了朝云班的艺人为你卖命,刺杀……皇上。"审讯一番后,谢伯颜果然将所作之事儿尽数供出。

"不不不,没有我没有派人去刺杀皇上,我只是让人教训教训我七妹妹,并没有……"谢伯颜吓的面无人色,连声解释。

李嶷却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径直往下问道:"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可是永宁侯?"

谢伯颜连声摇头,泪水鼻涕糊了一脸,哭喊道:"我真没有派人刺伤皇上。"

李嶷依旧笑吟吟道:"谢二公子你要知道刺伤皇上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若你是主事之人那更是罪加一等,你可想尝尝凌迟的滋味儿,对,便是这样的小刀子从胸膛开始,一刀一刀这么割着,你要知道这样的伤口虽然小,血流的也不多,人并不会立即就死,差不多也可以刮上三日才会气绝而亡……所以谢二公子也想尝尝这般滋味儿吗?"李嶷手掌间握着一柄三寸长的小刀,锋利的刀刃轻轻在谢伯颜满是冷汗的胸膛上轻轻摩挲着。

谢伯颜此时已吓的口不能言,只将一张惨白的脸不停地摇着,生怕下一刻李嶷会将手中的小刀戳在他胸口上。

朝廷在追查刺客的同时,皇上也下了一封密诏,寻找当日救驾的女孩,奉召之人在询问过当日在场的兵士后,决定去安国公府走一趟。

接连三日,莫逊都扑了空,巧的是舒檀一早儿便告了假,不曾上朝,莫逊寻了这些日子不仅没有寻找到皇帝口中的女孩,便是唯一有可能知情的安国公世子也寻不到半个影子。

这几日审讯谢伯颜收获倒是不小,每每刑具还未拿出来他便招了,你让招什么他便招什么,不过几日李嶷已为谢伯颜备下了长达千字的供状,只待谢伯颜签字画押。

待李膺赶到的时候,李嶷正诱哄着谢伯颜画押,眼见着谢伯颜沾染了鲜血的手指就要按在了状纸上。李膺一声冷喝快步上前将状纸拿在手里一目十行的看下。

李膺皱起眉头,看着昏昏沉沉的谢伯颜,抿了抿唇道:"谢二公子此时意识昏沉不便签字,待他清醒些了,再拿这供词于他看。"

李嶷不由急声道:"大人,上面已数次催促审讯之事,而且谢二公子已对所犯之罪供认不秽,您又何必宽容于他。"顿了顿,他又道:"况且谢二公子曾对小姐……"

"住口!"李膺冷冷打断他的话,随后又吩咐了狱卒将谢伯颜带下去好生看管。

却说莫逊追查了几日也不曾寻找到皇上口中的神秘女孩,进宫复旨时战战兢兢,大气儿都不敢出。

"当日在场者数千人皆看到灯柱倒塌一幕,如今你却要跟朕说查无此人,你当朕是三岁孩童吗?"青年帝王几乎恼羞成怒,这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莫逊摸了一把额上冷汗,吞吞吐吐道:"依圣上所言,救您的女子身两矮小,似不足十岁。可是,朝阳楼高十丈,上有官兵无数,她一个孩子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登上城楼的,许是……"莫逊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年前的帝王,斟酌道:"许是仙人降世,凌空而来,特于真龙危难之事护于左右……"

"滚!"不待莫逊说完,青年皇帝便飞起一脚,重重踢在莫逊的胸口上。

"给你三日时间再寻不到人便提头来见朕。"

莫逊佝偻着身子连连磕头告退。

待他走后没多久,太监来报说是小舒大人在殿外侯召。

闻言,皇帝冷笑一声道:"他还有胆回来,让他在外面等着。"

太监福安将皇帝的原话传给舒檀的时候,他蹙起眉头淡淡一笑道:"麻烦福公公再跑一趟便说皇上寻的人微臣找到了。"

舒檀进入内殿,皇帝正冷着一张脸坐在明黄色桌案后,目光在舒檀身上转了转,随即又看下福安。

福公公会意,俯身施礼将侍立在旁的一众宫人带着一同退下。

大门关闭的刹那,殿内便传来瓷器坠地的声音,女官秦月便要入内,福公公却上前一步挡在了大门外,"皇上未曾传召,我等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福安是皇帝跟前得脸的太监。是先帝爷临去前为皇上留下的,其在宫中的地位便是寻常的妃子也比不得的。

没一会儿里头又传来剧烈的争吵声,外头人听着皆是面面相觑,只福安一脸常色。

半个时辰后,大殿的门从里头开了,舒檀笑意盈盈地迈出大殿,随侍的宫人连忙涌入殿内,见皇帝如往常一般冷着脸坐在龙椅上批奏折,仿佛刚才那激烈的一幕只是众人幻觉,唯地上撒了一地的瓷器碎片。

这一夜。京兆尹大牢内,被审讯了数日的谢伯颜突然被一阵古怪的声音惊醒,他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听得一点儿声音便如惊弓之鸟,吓得瑟缩成一团儿,惊恐地叫着:"别杀我,我什么都招……"

一句话尚未说完便被人紧紧扼住了喉咙,谢伯颜的身子被人轻易地拎了起来。

"没用的东西!看来你是屈打成招了。"黑衣人的手指骤然用力,谢伯颜的脸顿时成了猪肝色,不断地扑腾着双脚,手指用力扒着黑衣人的手背。

"若不是留着你还有用,真应该一把掐死你。"黑衣人随手便将谢伯颜扔在了地上,一边儿又嫌弃地踢了他几脚,"你放心,明日绝不会有人对你用刑,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儿,否则我现在就将你凌迟了。"

听到凌迟两个字,谢伯颜吓得连连后退,将身子缩成一团儿,抱着头瑟瑟发抖。口中喃喃道:"我不要凌迟,不要!"

黑衣人见他这幅窝囊样子,忍不住又上前踢了他几脚道:"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大侠饶命!"

黑衣人想了想又从怀里摸出一颗药丸儿,上前一把捏住谢伯颜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修长手指轻轻一弹,红色药丸便弹入谢伯颜口中,黑衣人粗鲁地将谢伯颜下巴一抬,药丸顿时入了谢伯颜喉腔内。

"你给我吃的什么?"谢伯颜弯腰在地,伸出手指在喉咙里使劲儿往外扣,口水流了一地,却也无济于事。

黑衣人冷笑一声,撇了撇嘴道:"当然是穿肠毒药,你若是不按照我吩咐的去做,不仅会死的痛苦难当,而且……死后为虫蚁所食,尸骨无存。"

他这么一说着实把谢伯颜吓到了,他虽然怕疼,但更害怕死后无人供养,沦为孤魂野鬼。

"大侠请说。无论您说什么我都答应。"

皇帝派莫逊寻找神秘救命恩人一事在朝堂内传的沸沸扬扬,楚尚书下朝后特意将楚皎然叫到了书房。

楚尚书道:"听说六丫头在上元节当日被灯架子砸中了腰背?"

"是。"楚皎然见楚尚书问到此事,心中微微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面就听到楚尚书问道:"你有没有调查过这丫头的身世?"

楚皎然不由皱起眉头,他直觉地想要回避此事,柳细细的身世他在一早儿便查过,包括她沦落羌营沦为奴隶之事,期间的细节他并不知晓,待柳细细受的苦楚他可以想象。他也知道柳细细比寻常人家的孩子要聪明许多,这一年多来楚府发生的事情他不是不知,但是越是知道便越是心疼这个孩子。

她的聪颖、果决、娇憨,叫他打心眼儿里喜欢,又哪里狠得下心指责她。况且,这孩子做事极有分寸,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对至亲之人是舍了命一般的护着。从她对谢云怡的态度便可窥知一二,这孩子实在对他的脾气,教他心生怜爱。

"细细的过往我很清楚,请父亲放心,她绝不可能是上元夜救了皇帝的神秘女子。"上元夜那晚发生的事情他虽然没有参与,但隐隐也猜到幕后之人,今日被楚尚书这么一问,他下意识地便将安国公世子将柳细细送回的事情忽略不计,在楚尚书的面前更是只口未提。

楚尚书仔细看了他一眼,微微叹了口气道:"我知你做事素来有主意,我便不再追问了。"顿了顿他又道:"你我经营数十载万不可在小事上栽了跟头,若不是七年前布局不周酿成了大祸,致十年苦心经营毁于一旦,说不定今日大事已成。"他的脸上不由露出惋惜之色,七年前侯晋之乱正是他们策划已久的时机,哪知道关键时刻却是窦武横空出世,一举压下叛乱,不仅如此,在随后彻查叛乱的案件中,楚家险些被牵连其中,幸好有那人从中周旋,不然楚家真的就完了。

与楚尚书所想不同,在他提到七年前时,他脑中想起的是那个大雨倾盆,雷电交加的夜晚,鲜血与眼泪混在一起。交织成了他一生不能磨灭的噩梦。

楚尚书仍旧沉痛不已,丝毫没有发现楚皎然脸上的异样,若是他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复国大业在眼前人眼里还比不得一个女人,想必会气得吐血而亡吧!

在这一天的下午,有人为凌细柳送来一封信,信上没有署名,也没有字,只是一张空白的纸,底下署名的地方画了两朵花,一朵雪白。一朵血红,两朵花并蒂而生,根茎纠缠,仿佛是要将对方的根茎缠死,又像是攀附着对方而生。

凌细柳瞧着不由疑惑地看向春鸳,"这信是何人送来的?"

春鸳道:"是外院的一个门房婆子,她说是一个孩子送来的。"

凌细柳将那张纸翻翻覆覆地看,却是对这种花儿为所未闻,按理说皇宫之中奇花异草集天下之最,她又在宫中生活了那么多年。自认为对天下花品所识十之有九,但是眼前的花她

却是实实在在不知道。

"咦,这不是月亮花吗?"倒是一旁的春鸳见了忍不住说出声,"没想到天下真的有这种花。"

"怎么说?"凌细柳索性将手中的信笺递给春鸳。

春鸳将信笺接过,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儿,异常肯定道:"没错,这就是月亮花。从前我有个姨娘从是爱在帕子上绣这种花。据她所说这月亮花生长在岭南地界,花期在每年的八九月份,花开之时为雪白色,异香扑鼻。一株二艳,竞相绽放,但是传闻这种花日久年深,其中一朵便会不断的吸取另一株的养分和精华,而胜利的一方花瓣的颜色会越来越深,由原本的雪白色渐渐变成血红色,而另一朵花会渐渐地枯萎腐烂,等到白色花瓣死去的那一刻,红色花朵也会在下一刻悄然腐烂。"

闻言,凌细柳眸光闪了闪,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

月亮花,谢锦月为自己送来这么一张寓意深刻的纸是为了什么?可惜她腰部受伤下不了床,竟是连外头发生的事情也打听不得。

春鸳、白鹭虽是她的心腹可毕竟身处内宅,能做的少之又少,她必须要好好为自己筹划筹划了。

翌日清晨,失踪了数日的谢家七小姐回到了永宁侯府,据说是由安国公府的世子爷亲自送回来的,适时永宁侯府外重兵把守,谢家七小姐竟是不顾生死,誓要与永宁侯府共存亡。在明知谢家有难的情形下,毅然决然地迈入了永宁侯府大门。

百姓听闻此事,不由唏嘘不已,纷纷称赞永宁侯教女有方,七小姐重情重义。

早在永宁侯府被围的那一天,谢夫人便不住对菩萨祈祷,希望锦月能够逃的远远儿的,再也不要回来。此时,听到谢锦月回来的消息,惊得险些站不稳身子。

待谢锦月被官兵带到花厅,谢夫人上前一把将谢锦月抱在怀里,泪水涟涟道:"你回来做什么?是要将为娘的活活气死吗?"

其实在迈入侯府大门的那一刻,谢锦月的心里仍旧是有些后悔的,她知道最好的法子便是自己逃的远远的,将谢家忘的干干净净。她的心里一直这么隐隐地懊悔着,却在见到谢夫人,被她巴掌拍在脊背,耳畔听到慈母心痛的斥责,她忽然有些庆幸。

幸好,幸好她回来了!面对谢夫人的责备,谢锦月扬起脸将一张灿烂的笑脸绽放在众人面前,她笑的眉眼弯弯,"父亲、母亲、哥哥,女儿回来了。"

谢伯瑜心中一直猜测着谢锦月会不会回来,接连数日得不到她的消息,他心中渐渐笃定谢锦月再不会回来了,隐隐的甚至为她高兴,好歹她还活着。

这一刻,他看到眼前笑语嫣然的谢锦月,素来冷硬似铁的男子,眸中陡然泛起一股酸意,世上能有几人能做到谢锦月这般!谢伯瑜心里虽然感动,面上却是寒着一张脸,冷冷撇了谢锦月一眼,对着身后的官兵道:"她不是我妹妹!"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