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后，楚辞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却已经收不回来，不自在地涨红了脸。
赫连兰翊抬眸看向楚辞，若无其事地附和了一句，
“谢谢，我忘了自己不能吃羊肉了，那就改一道。”
将刚才点了招牌牛肉改成另一道菜后，将菜单还给了服务生。
服务生确认了菜单后，走出包厢。
赫连兰翊平静地喝着茶，就好像刚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过一般。
楚辞心情复杂又矛盾。面对着这样一张熟悉的脸，她确实没有办法做到无动于衷，即使理智上提醒着自己，他已经不是他了，但心底深处却还是无法淡然。
“我们以前很熟？”赫连兰翊放下茶杯，微笑着问道。
楚辞猛然抬起头看向赫连兰翊，下一秒又避开了他的视线，
“夫人……没跟你说过什么吗？”
“夫人？我母亲吗？你指的是什么？”赫连兰翊问道。
“没什么，就是我在秘书室已经工作几个月了，多少知道赫连总您的一些习惯。”楚辞抬起头笑着应道。
看赫连兰翊的表情，显然赫连夫人并没有跟他提起过她，他身边的人也都没有，所以在他看来，她不过是秘书室里一个表现尚且出色的秘书而已。
赫连兰翊微微皱着眉，显然不太接受楚辞这样的说法，但也没有追问下去。
这时候服务生开始上第一道菜了。
赫连兰翊招呼着楚辞，楚辞点了一下头，端起米饭，夹着菜，安静地吃着饭。
事实上，换成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跟赫连兰翊介绍自己，更不用说别人了。
难道她要跟他说，我曾经是你的大嫂，却跟你在一起生活了大半年？或者说，你真正的身份是赫连兰若，赫连兰翊是你弟，你不过是暂代你弟的身份而已？
不管是哪一种说法，楚辞都说不出口，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确定，到底哪一种才是事实。
“这里的菜不合你口味？”饭吃到一半，赫连兰翊问了一句。
“不会，很好吃。”楚辞摇着头。
“看你都不怎么夹菜，我以为不合你口味。”
“我习惯先吃米饭，再吃菜。”楚辞解释到。
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楚辞吃完了米饭后，继续吃菜，然后又要了一碗米饭，继续吃。
吃饱后，放下了筷子，拿了湿纸巾擦嘴。
“现在赫连总相信我的胃口不错了吧！”楚辞抬起头说道。
赫连兰翊笑着摇了摇头。
吃完了饭后，赫连兰翊让人送楚辞回去。
一路上，楚辞看着车窗外的街景，心情晦暗不明。
她现在等的不过是一个答案，可是如果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答案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如赫连夫人说的那样，他们不过是想借她生一个赫连兰若的孩子而已。
楚辞想到这里，心揪疼得厉害，一直到现在她都无法接受，曾经对自己那么好的赫连夫人，怎么就突然变成了巫婆一样狠厉的角色，这样的巨大转变，让她无论如何都难以淡然的接受。
她总是告诉自己，或许赫连夫人有什么苦衷，才会不得已这样做，也只有这样安慰自己，她才能好受一些。
可是如果说这些都只是她自欺欺人的想法而已，她还要蒙蔽自己到什么时候，才愿意接受现实？
司机送楚辞回到了小区门口，下车，帮楚辞开门，
“少夫人——”
楚辞怔了一下，抬起头看向司机，苦笑了一下，下车并说道，
“我已经不是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应该的。”司机应道。
楚辞进了小区，司机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驱车离开了小区门口。
赫连兰翊回到家里，本来想去主屋，问一下母亲关于楚辞的事，又想到时间不早了，还是决定改天再问。
楚辞晚上提到了母亲，显然不是因为她说的那个原因，如果需要证明她在秘书室的工作时间，提王秘书不是更合适吗？毕竟母亲鲜少去公司，秘书室的秘书应该都还没认全，更不用说一个新人了。
赫连兰翊没有去主屋，拐回了兰苑。
楚辞再次失眠了。
果然赫连兰翊的饭，不是那么好吃的。吃一顿他请的饭，她一个晚上没睡。
第二天，楚辞顶了一双黑眼圈去上班，虽然已经化了淡妆，还是遮掩不住。
王秘书说她昨晚是不是又加班到很晚？她说没有，可能是想太多了，昨晚睡不着。
王秘书说她应该找一个人结婚，等她怀孕以后，就会发现睡眠是多么宝贵的一件事。
楚辞笑着摇头，
“不用等怀孕，我现在就觉得睡眠很宝贵了。”
楚辞说完，还打了一个哈欠，太困了。
“不行了，我去煮咖啡，你们谁要喝咖啡？”楚辞问道。
王秘书怀孕了，肯定是不能喝咖啡的，但其他的同事就没问题。
“我也要，谢谢！”张秘书举起手来应道。
“好，我煮一壶，大家分！”楚辞说完，就进茶水间去煮咖啡了。
这会儿陈特助正在总裁办公室里，跟赫连兰翊刚开完早会。
赫连兰翊问了一句，
“你对楚秘书了解吗？”
“赫连总，怎么突然问这个？”陈默顿了一下问道。
“没什么，王秘书怀孕了，推荐楚秘书升为专任秘书，我原则上同意了，想问问你的看法。”赫连兰翊平静地应道。
“赫连总觉得合适，那肯定没什么问题了。”陈默微笑着应道。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拍马屁？”赫连兰翊抬眸瞟了陈默一眼问道。
陈默哈哈大笑起来，
“就刚刚。”
“下午给我一份关于楚秘书的个人报告。”赫连兰翊交代到。
“赫连总，想看这个？不放心吗？”
“以后合作的机会很多，我总要了解一下。”赫连兰翊淡然地应道。
“如果赫连总觉得楚秘书不合适，不如再另外找，毕竟楚秘书刚到秘书室工作不到半年，我怕她的阅历不够承担去专任秘书的职责。”陈默这时候改口说道。
赫连兰翊看着陈默没有说话，陈默被看得心底有些发毛，最后也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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