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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极速书阁 > 苏锦言秦子衡 > 第四百零八章 再累也值
 
秦子衡同苏锦言把话说开,这压在心头几年的心结也总算解开了。

一双眸子盯着苏锦言瞧个不住,只恨不得能这么一直瞧着。

苏锦言被他瞧得很不自在,低着头便道:“你,你别这样看我,我不记得的原来的事儿了,我当闵千兰也当习惯了,突然一下子又换了另外一种身份,我也没办法一下子接受。”

秦子衡自是明白,应得一声:“我明白的,往后余生还长着,不要紧,你慢慢来,我相信,总有一天你能想起来的。”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用素帕包着的东西,塞到苏锦言手上:“这个你拿着,本是想留着做个念想的,能回到你手上我很开心。”

苏锦言缩了缩手,可还是叫秦子衡捧得紧紧的,晓得拒绝不了,便问:“这是什么呀?”

秦子衡道:“你打开看看。”

素白的帕子翻开,里头却是一支吉祥云的银钗,上头垂挂着个小铃铛,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样式简单却极大方。除了一支银钗之外,还有一枚赤金镶宝石的戒指,戒指上缠着一道红绳,瞧着有些发旧了。

苏锦言抬眸看他,眸中又不解之意。

秦子衡道:“这支银钗是你最喜欢的,这枚戒指是我祖母留下的。”

他伸手将那银钗簪入苏锦言的发髻中,又将那戒指戴在她颈脖上,眼角眉梢都透着笑意:“总算物归原主了。”

一方素帕还捏在苏锦言手上,她心里一阵“噗噗”狂跳,伸手扶了扶发髻上的银钗,又摸了摸颈脖上挂的戒指,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这么贵重的东西,要不,你还是先收起来,万一我不是你妻子呢?那你这东西岂不是白送了?”

秦子衡闻言有些许不喜,可想一想她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了,便又耐着性子道:“无事,你都收着,我不会认错人的。”

那日在大营中第一眼瞧见她,秦子衡心里便有五分断定闵千兰就是苏锦言,只他存了私心,这才同刘君泽说不确定,又故意支开刘君泽往京都跑一趟。

后头同苏锦言相处的那几日,他也多番试探过,一个人忘却了以往的记忆,可那些生活习性却会在无意识的时候体现出来,秦子衡瞧得真切,便更加不可能认错了她。

秦子衡这银钗同戒指送得坚定,苏锦言却收的心虚。

眼见天时不早了,秦子衡这才恋恋不舍的起身:“军中还有要事,你跟李俊的王妃是女子,我不能把你们带进大营中,这院子很安全,又有杨东守着不会有危险的,等有空我就来看你。”

李俊被秦子衡同刘君泽算计一番,虽是逃脱了,可依着他的性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怕这边界各处又有战事要打起来了。

秦子衡虽是贪恋儿女情长,可到底不会忘记自己的使命,才同苏锦言相认,便又要离开,纵然再是不舍,却也无法。

他深看苏锦言一眼,到底还是将那些心动压了下来,朝她点一点头,这才利落的转身而去。

秦子衡一走,刘君泽也跟着走了,院子里顿时静悄悄的。

苏锦言狠狠的松了口气,烦躁的将发髻上的银钗拔下来,又将那枚戒指取下来,随意的往案几上一扔,脸色却是铁青的一片。

秦子衡同刘君泽策马往军营中去,一路上都未有人开口说话,进了大营,两人一下马便往商议战事的营帐中行去,秦子衡这才道:“君泽,对不住。”

刘君泽自然晓得秦子衡说的什么意思,他转过头来看着秦子衡,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半点要停留的意思,嘴角一扯便道:“就晓得你小心眼,我才懒得跟你计较。”

秦子衡把他支使到京都去,他又不傻,当然晓得是有意为之的,可要是他不想去,就是秦子衡有千万的法子,也支使不动他。

秦子衡见刘君泽是当真不在意的,心里也跟着一松,伸手勾住他肩头爽朗一笑:“你就是计较,我也是小心眼的。”

刘君泽不爽的翻了个白眼,一拳打在秦子衡的肚子上,听他疼得闷哼一声,这才道:“扯平了。”

脚步加快两分,一声叹息随风吹到秦子衡耳边:“早点把仗打完才是,我都想柔音了……”

……

李俊在秦子衡手上吃了个闷亏,一肚子的不甘心,不过两天功夫,河池的高丽军沿着岭天港又继续向大禹的地盘发起进攻。

除了岭天港附近的城镇遭殃之外,安州郡还有几处未被夺回的地儿也开始作妖起来了,那些个守城的高丽军人数不多,可也挑那些好攻下的小城继续进攻,一时间又闹得民不聊生的。

铁骑军的数量不多,腹背受敌,一时间也没办法兼顾,安州郡里的那些小鬼便也由得各处守城的与之抗衡,大军主力分出小半出来去夺回岭天港,大部分便直攻河池。

河池是李俊的老巢,只有将河池攻下,拿住李俊,这场战役才算是消停,不然就李俊这么个闹法,铁骑军就是再能打也吃不消。

大军既然要攻打河池,便也要拔营往距离河池最近的夏河坝去。

战事吃紧,且又危险,秦子衡不能带着苏锦言一道挪去夏河坝,只等事儿都安排好了,这才摸了个空同苏锦言说道一声。

苏锦言一连在那小院住了好几天,秦子衡去的时候,正缝大半夜的,个个都歇下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各屋也没点灯,只得天上那一轮残月。

秦子衡摸到苏锦言屋门前,轻叩门扉,睡得迷迷糊糊的苏锦言一下子惊醒过来,戒备的问得一声:“什么人?”

这才听得秦子衡带着疲惫的声音传来:“是我。”

苏锦言犹豫了一下,这才穿好衣裳裹了鞋,点了盏油灯去开门。

油灯的光亮微黄,打在秦子衡面上,更显他面上的疲惫之色,苏锦言心头一跳,还不及问他如何这时候来了,整个人便被他带入怀中。

面颊在她鬓边蹭了蹭,秦子衡道:“见着你,再累也值得了。”

原来这些个话,他很少会对苏锦言说,一是说不出口,二是觉得,说得多不如做得多。

可失而复得之后,才明白,有些话不说,很可能一辈子都再也说不出口了。

苏锦言僵着手脚,一动不敢动,手里拿着的油灯也觉千万斤重般,过得许久,这才道:“先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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