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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极速书阁 > 诱你坠入 > 第28章 第28章
 
林管家对这个评价没有任何反应, 他还是那句话,“希望您能多加考虑奚柚小姐的感受。”

有佣人上楼提醒林管家该喝药了,林管家看向季衍之, 和蔼一笑,“如果您没别的事,那我就先去吃药了。”

和前面相比, 林管家又憔悴了许多, 一眼就能看出他身上的疲惫。

既有感冒的原因, 也有别的原因。

大家都说林管家一天比一天瘦了,林管家却没这个感觉,他低头吹了吹碗里的中药,“你们不用担心我, 过几天就能胖回来。”

在大家的印象里, 林管家一直是不胖不瘦, 身材保持得很匀称的一类,所以当林管家开始变瘦,就特别明显。

晚上季岭和高漫回家吃晚饭, 季岭问起林管家的感冒好点没有,林管家点点头, “好多了。”

自从掌管季家大权,季岭和高漫每天的行程都安排得满满当当,本来今天晚上要去一场饭局,中午的时候接到学校老师打来的电话,说是两个孩子请假了。

夫妻二人这才推了饭局回家一趟。

得知是因为奚柚不舒服才请的假, 高漫有些不悦,红唇微抿,“奚柚, 你已经十五岁了,完全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你该做的是让老师打电话给家里,让郑伯去接你。而不是让你哥哥带你回家,你哥哥是复读生,他的学习任务很重,你明白吗?”

小姑娘乖乖巧巧地坐在餐桌边,两只手放在桌下,白白净净的小脸上看不出情绪,眼里的光暗了一瞬,又恢复原样。

“我明白,不会再有下次,漫姨放心吧。”

这是高漫第一次直接对奚柚表达不满。

原来顾忌老爷子,高漫对奚柚这个孤女再怎么不满也只能忍着,现在老爷子不在了,高漫自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一想到过去因为这个孤女,他们夫妻挨过老爷子的多少训,高漫就一肚子气。

要是放在之前,请假这件事,高漫连听都懒得听,更别说为此费口舌了。

高漫现在想通了,她再怎么反感季衍之,也改变不了季衍之是她儿子的事实。

既然是她儿子,那她就要好好管着。

她儿子生得一副好样貌,奚柚又正是春心萌动的年纪,有些事必须拎出来好好说说。

高漫放下刚拿到手的的筷子,准备告诉奚柚她和季衍之不是一路人,一些事是不会有结果的。

“衍之去接个电话怎么还不来?菜都要凉了。”

季岭像是随口一说,高漫朝他瞪过去的时候,他正好扭头问林管家:“我看你瘦了许多,是不是身体还有别处不舒服?”

林管家微微笑说:“多谢先生关心,我没事。”

话音刚落,季衍之接完电话回到了餐厅。

高漫不想当着季衍之的面说那些,就把话给咽回了肚子里。

这一咽就是一股子气,高漫使劲踩了季岭一脚才解气。

还有事情等着季岭和高漫去处理,夫妻二人吃完饭待了会儿就离开了。

一上车,高漫就扭头看着外面,留给季岭一个后脑勺。

季岭忍俊不禁,伸手去搂高漫的肩,“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使小孩子脾气?”

“你为什么打断我说话?难道你想让那个孤女和我们儿子在一起?”高漫冷着脸拍开季岭的手。

季岭仍把手伸过去,这回高漫没再拒绝,只是又把脸转朝了车窗。

季岭把人拉到自己怀里,下颌抵在柔软的发丝上,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不会的,他们两个不会在一起的。”

听出季岭话里有话,高漫抬脸问:“怎么回事?”

说之前,季岭又叹了口气。

他压着声音告诉高漫,“我们季家欠奚柚两条人命。”

季老爷子去世后,季岭开始调查当年的事情。

如季岭之前所想,这件事调查起来很不容易,查到的人都把嘴闭得很严。

季岭能知道当年是怎么一回事,是因为其中有个人没剩几天日子了,才把事情告诉了他。

那个人最后还问了他一句话,“林管家还好吗?”

季岭只当是单纯的问候,没放在心上。

不过他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高漫。

高漫想到林管家的状态,老爷子去世后,一天比一天差,今天回去,她差点没认出来,实在是瘦了许多,和以前很不一样。

高漫思索片刻,“我感觉,林管家怕是活不久了。”

林管家在季家工作了近三十年,可以说是看着季岭长大的,他把季岭看作自己的孩子。

与之相对的,季岭也把林管家视为家人。

听见高漫这么说,季岭登时皱紧了眉头,“林管家只是感冒。”

高漫清楚季岭对林管家的感情,也就没接着往下说。

半个月后,高漫的话成真了。

林管家趁周末回老家祭拜父母,下山的时候晕倒在路上,等被人发现的时候,身体已经凉了。

季岭得知这个消息,两眼一抹黑,跌坐进身后的椅子里。

林管家葬在了老家青县。

从青县参加葬礼回来的当天晚上,季岭发起了高烧,直到后半夜才退烧。

迷迷糊糊间,季岭听见哭声,奈何眼皮似有千斤重,费了好一番劲才睁开些。

看着伏在床边哭泣的妻子,季岭心疼地安慰说:“我就是感冒,没事的。”

“你刚才一直在说对不起。”高漫哽咽,她抬头看着季岭,紧紧握住季岭的手,“是爸造成奚柚父母车祸离世,和你没关系,你要清楚这一点知不知道?”

季岭抿紧了唇没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这件事不能告诉奚柚。我们只需要把她当女儿来养,尽最大的努力去弥补。”

这件事看起来和他没关系,但老爷子当年那么做都是为了季家。

季岭没把这些话说出来,他反握住高漫的手,“你说的我都清楚,放心吧。”

-

往常季家的日常事务都是由林管家管理,现在林管家不在了,季岭把管家这件事交给了只比林管家晚一年到季家工作的吴伯。

吴伯做事牢靠是大家都承认的,人也很好,就是话太少,而且经常肃着一张脸。

差不多第一次见到吴伯的人都会觉得吴伯不好相处。

确实吴伯也不怎么和人相处,经常独来独往,但和大家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

在季家工作了很久的人都知道从前的吴伯爱说爱笑,自从老太太去世,他就像变了个人,不爱说话也不爱笑。

至于原因,谁也不清楚,谁也不敢议论。

吴伯成为管家后,很快熟悉了手上的工作,每天忙完事情,他就会回到原来工作的位置,花圃。

从前吴伯在老宅的时候也负责养花,他对这件事格外有耐心,常常会专注于其中,忽略外界。

成了管家,吴伯就不能像之前一样有大把时间待在花圃,所以一有时间就会把精力全放到花上面。

别人叫他也听不见,下雨了也没发觉。

佣人无奈,只好赶紧去拿雨伞。

今天周五,奚柚上完下午的三节课就回了季家,一进大门,她就看见吴伯淋着雨在花圃里忙碌。

下了车,撑开伞,奚柚朝花圃跑去。

吴伯没发现身边多了个人给他撑伞。

奚柚举着伞,也不说话,等吴伯忙完。

佣人拿着伞过来,想要提醒吴伯。

奚柚竖起食指放在唇前,又摇了摇头。

佣人微不可察地叹了声,把手里的雨伞交给奚柚,回厨房煮姜汤去了。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吴伯才忙完,扶着膝盖起身的时候才发现天下雨了,奇怪的是他却没淋到雨。

抬头一看,不知何时多了把伞在他头顶。

顺着伞看去,吴伯脸上难得有了别的情绪,话也多了起来,“奚柚小姐您怎么在这儿?天这么冷,又下着雨,您赶紧回屋喝完姜汤暖暖。”

说着就要去接奚柚手里的伞,奚柚没松,把佣人送来的那把伞递给吴伯。

吴伯撑开伞,这才把身体打直。

见奚柚不打算走,吴伯也止住步子。

花圃里的花种类繁多,在萧瑟的秋天,它们之中也有许多开得正盛。

季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不许奚柚靠近花圃,担心她被花身上的刺划伤。

这是奚柚第二次走近这个地方。

还记得她第一次来到花圃,是让一种紫色的花给吸引了,忘了爷爷给她定下的规矩,然而她刚一走到,就有佣人来请她去爷爷的书房。

之后就有了到季家后的第一次受罚。

受罚之后难过得不行,也就把紫色的花忘得干干净净。

奚柚发现这种紫色的花是整个花圃里最多的一种,它还有白色的。

“它叫夕雾,别名夕雾草、疗喉草,喜欢温暖阳光充足的地方,夏天和秋天是它的花期。”

吴伯将手里的伞往前倾了些,为面前的夕雾遮住雨。

比起花的生态习性,奚柚更喜欢了解花语和花背后的传说故事。

“夕雾草的花语是热烈想念,一往情深。”

话间,吴伯伸手抹去夕雾上面的雨水,动作温柔,仿佛是在对待挚爱之人。

奚柚突然想起很久之前不小心看见的一幕,在老宅的祠堂,爷爷将一束夕雾放在老太太的牌位前,但她没有从爷爷脸上看出温柔和想念,是一种极致的平淡。

说起来,她到季家快五年,从没听人讲过爷爷和老太太的事情。

仿佛这是一件不能谈的事。

雨越来越大,砸在伞面发出接连不断的动静,很好地遮去了人的一声叹息。

吴伯:“奚柚小姐,当心感冒。”

这话刚落,奚柚就打了个喷嚏,握住伞柄的手往校服袖子里缩了缩,另只手揉了揉发痒的鼻子,“走走走,回去喝姜汤。”

喝完姜汤,奚柚回房间洗了热水澡,抓过柜子上亮着屏幕的手机,躺上床裹好被子解开锁屏。

徐希言:【惊!许霖他爸有个私生子,就是那个私生子装成许霖和柳笑雨上了床,然后告诉柳笑雨只要她怀上孩子就会娶她。】

季家和许家只是有生意上的往来,而徐家和许家是有亲戚关系的。

两个家族还有一个超百人的微信群,徐希言没加,她哥加了。

徐希言就是窥屏聊天群知道这件事的。

她实在佩服那些亲戚,许霖他爸和他妈妈还在群里呢,就敢这么聊。

啧,咋想的。

有件事奚柚没想通,既然和柳笑雨上床的是私生子,柳笑雨为什么还会找上许霖?

装得再像也不可能一模一样吧。

总该不会两个人长得就很像吧。

徐希言觉得打字太费劲,直接一个电话打给奚柚,说:“据说他俩上床之前喝了很多酒,又是黑灯瞎火的,那私生子就谎称自己是许霖。现在事情闹大了,私生子才站出来承认错误。”

叹了口气,喝了口水,徐希言接着说:“小奚奚你猜那个私生子有多大。”

奚柚蹙眉,“该不会还是未成年吧?”

徐希言打了个响指,“十七岁。他说他自己还是个孩子,所以他希望柳笑雨把孩子给流了,然后给柳笑雨一笔钱,大家好聚好散。”

“然后呢?”

“柳笑雨不肯,说让许熠就是那个私生子娶她,不然她就带着孩子一起死给许熠看。”

两个人都没到法定结婚年龄,现在结婚肯定是不可能的。

柳笑雨要的就是许熠和许家人的一个承诺。

电话那端的徐希言躺到床上继续说:“许熠和许家人没答应,柳笑雨就真的去寻死,孩子没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奚柚抿了抿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徐希言也没再说话。

两边安静了好一会儿,徐希言才开口,“小奚奚你还记得之前大家说柳笑雨被人欺负的事情吗?”

眸光暗了暗,奚柚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知道,大家说得很难听。”

“我从我一个朋友那儿知道一个新的版本,不知道算不算是反转。说是柳笑雨给人下了药,事后说对方强|奸,如果不想这件事闹大,就赔钱。”

说着,徐希言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伸手从柜子上摸了颗糖放嘴里,声音有些含糊地继续说:“柳笑雨家境贫困,是一个好心人资助她读书,后来出了她被人欺负那件事,好心人就没资助了,她也辍学了。”

徐希言又翻了个身,面朝墙顶不紧不慢说:“如果发生在柳笑雨身上的是后者,那她确实挺该骂的;如果是前者,那就只能说明一些人的想法太有问题了,为什么要去攻击一个受害者呢?好在这个世界还是想法正常的人占多数。小奚奚你说是不是?”

是啊,想法正常的人是不会去攻击一个受害者的。

奚柚钻出被子,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唇角上扬时带出一对小梨涡,“谢谢言言。”

徐希言眉梢微挑,眼里漾出笑意,“好端端的怎么和我说谢谢?”

“谢谢你告诉我的这些事啊,凭我自己的本事可没法知道。言言真棒!”奚柚竖起大拇指。

两个人又聊了聊别的事才挂断。

最后聊到即将到来的月考,情不自禁就扯到了物理上面。

奚柚踢开被子,呈大字形躺在床上,满脸的生无可恋。

她的物理该怎么办啊。

暑假补了那么多节课,后来还有徐希则给她补物理,物理的长进才那么一丢丢。

从最近一次的物理随堂考成绩来看,她就是拖班级平均分的那个。

班主任和物理老师先后找她谈了话,都建议她课后报个物理补习班。

当二位老师听见她在暑假已经提前上了高一物理的课时,先是错愕,然后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们应该是觉得她的物理没救了吧。

她也觉得她的物理没救了。

如果她对考哪所大学抱的是随便的心态,那她肯定不会去管物理。

关键就在,她不是啊。

奚柚烦躁地在床上滚来滚去,突然敲门声响起,高漫的声音随之传入房间,“奚柚,是漫姨。”

温柔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奚柚不是没听过高漫用这样的声音对她说话,但那是当着爷爷面的时候。

她揣着疑惑打开门,“漫姨找我有什么事?”

“今天我和你叔叔不忙,就想着带你出去吃饭。”说着,高漫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现在还早,我们可以去商场逛逛,漫姨想给你挑几身衣服。”

事出反常必有妖。

事实上逛商场,吃晚饭,看电影就只是逛商场,吃晚饭,看电影。

回到季家,高漫还帮忙拎购物袋到她房间,离开的时候还叮嘱她早点睡觉,和她说了晚安。

太反常!

太奇怪!

偏偏又没有理由去解释。

奚柚把事情告诉徐希言,请她来一波分析。

徐希言的回复是:【我看过一本小说,女主后妈突然对她特别好,就为了降低女主的防备心,然后给女主下药,把女主送到男人床上。】

奚柚:【……so?】

徐希言:【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觉得他们肯定在打什么算盘,小奚奚你一定要时刻保持警惕。】

奚柚也是这么想的,然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总不可能是季岭和高漫突然想要个女儿,把她当女儿养了吧。

月考成绩的公布,让奚柚没有心思再去想季岭和高漫的态度转变是怎么回事,看着分数栏的成绩,一度怀疑人生。

大家都去吃午饭了,奚柚还坐在位置上,双手抱头,神情痛苦。

外面有同学路过,往教室里一看,以为奚柚是身体不舒服,赶紧进教室询问。

对此,奚柚只能回一个略显尴尬的微笑,告诉对方她只是头有点痛。

从怀疑人生的情绪里走出来,奚柚开始抄错题。

忽然,视线里多出一盒酸奶和一个面包。

以为是徐希言,奚柚头也没抬地发牢骚,“别人抄的是错题,我抄的是试卷,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笔尖唰唰唰地在纸上划动,写累了就甩甩手腕继续。

抄完一道题,奚柚才发觉徐希言有点安静,明明来找她吃饭的时候还是话很多的。

一抬头,猝不及防撞入一双温柔的深情眸。

两张脸之间的距离也就一个拳头。

奚柚呼吸一窒,紧接着是骤然加快的心跳,她拍拍心口,“哥哥你吓死我了。”

季衍之随手拖了一把椅子坐下,目光像是不经意落在了试卷上。

吓得奚柚赶紧把成绩捂住,努力扬起镇定自若的微笑,“哥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

“……可以。”

季衍之莞尔,取下酸奶盒上的吸管插进孔里,在把面包的包装袋撕开,“吃吧。”

嘴上说没胃口吃饭,但其实是饿的。

奚柚咽了下口水,咬下一大口面包,快吃完了才想起问:“哥哥怎么知道我没吃午饭?”

“在食堂碰见徐希言。”

“哦。”

奚柚点点头,拿起酸奶喝了口。

两只手都用上了,分数也就暴露在季衍之眼皮子底下了。

奚柚:“……”

吃掉最后一口面包,把塑料袋团成团扔进挂在课桌边的垃圾袋。

她看着季衍之,“哥哥,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季衍之眉梢微挑,“你说。”

“可不可以当作什么也没看见?”奚柚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拜托拜托!”

季衍之靠着课桌,掌心托着脑袋看着少女的侧脸,手里转着一支笔,“你觉得呢?”

少年笑容温和,乍一看是很好说话的,细看那就是更好说话了。

奚柚才不去管季衍之反问的背后是什么态度,按她认为的来,“哥哥最好说话了,肯定可以的。我数一二三,如果哥哥没拒绝,那就可以。一二三,可以。”

季衍之失笑,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搁到桌上,他叹了口气,“我本来还想给你补课的,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奚柚愣愣地眨了眨眼,她知道季衍之成绩好,但是从来没想过找季衍之给她补物理,一是不想耽搁季衍之的时间,二是她总觉得季衍之会嘲笑她的物理。

大概是那次季衍之的笑容给她留下心理阴影了。

季衍之走了几步,回头看见某人一脸呆相,眉头轻皱,“怎么了?”

奚柚想了想,还是问出了那句话,“哥哥你会不会嘲笑我的物理?”

“比你差的我见过很多。”

“……哦。”

奚柚一脸平静地低下头咬着吸管,心里有个小人跌倒在一片阴影里,头顶飘着一句:我再也不要和季衍之说话。

这时,视线里多出一把糖,小巧漂亮,糖纸流光溢彩。

少年好听的嗓音落下,“哥哥拜托你让我给你补课,答应哥哥好不好?”

阴影散去,又是一个大晴天。

奚柚把糖拿到手上,抬脸弯眼笑笑,“看在它们的份儿上,那我就答应哥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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