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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极速书阁 > 祖先的咒怨苏影宝器 > 第31章 炮哥
 
翌日清晨,霞光撒满山野,雾气慢慢散去,能见度变得极好。我们五人依旧来到那座破石牛像后,往下面矿场看去,只见一间平板房中炊烟缭缭,这时候已经到饭点了。

隔着几十米,那飘散上来的油烟味依稀能闻到,引得我们几个肚子里一阵咕咕叫。从天没亮就上这蹲点,到现在水米未进,眼看着已经日晒三竿了。

“我看到下面有个牌子,在写着招工。”天眼刘盯着底下的矿场,有了新发现。

这在我们看来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党中喜正愁眉不展考虑怎么混进去,立时面露喜色。几番商议后,我们五个顺着矿场的土坡一路下去,几分钟后,便下到了矿场中。

在上面看没怎么觉得,真到身处其中才发现,这下面的矿场比想象中的要大。矿工们三五成群,端着小饭盆拿着馒头走过,看见我们均报以新奇的眼神。我眼神左右打探,生怕这地方是座黑煤窑,要是骗我们去矿井暗无天日地挖煤,那可真是想哭都没地儿找去。

矿场中央有一片空地,几个竖井打在上面,昨天爆炸喷火光的那口井,已经被人用铁板盖起来了。矿场周围的傍山区域,零散分布着一些平硐和斜井,在西山一侧,成堆的煤码成了一座座小山。

径直穿过矿场,我们来到一座砖瓦房前,看样子像矿场办事处之类的。门前立了块招工的牌子,一个身形佝偻的瘦子,正伏在小书桌上不停地拿笔写写画画,左手在脱了鞋的脚丫上扣了老半天,又从饭盒里舀一勺饭往嘴里送。

走近一看,才发现那瘦子背上高高隆起,是个驼背,在一本账册上算账。党中喜用手敲了敲小书桌,问道:“这矿场招不招工?”

那驼背抬身不方便,歪着脑袋看我们一眼,又自顾自忙活,拿我们当空气。

宝器见不受人待见,当下不爽:“你耳朵扇蚊子去了?聋啦?”

这下驼背又抬起头轻蔑地看了眼我们:“闹球啥子闹,有啥子事等我忙完了再说。”讲完他又从小书桌里摸出个计算器,噼里啪啦地按了半天,似乎左右都不对,急得直抓脑袋。

张富团上前看了看桌上的账本,想都没想,便开口道:“别算了,一共是十二万三千八百元。”

驼背在计算器上按了足足十多分钟,显示的结果,居然和张富团算出来的丝毫不差。我惊讶于张富团为何有这种能力,他却笑道是以前经商练出来的,看到一串数字,其相加的总和便立马会显示在脑海中。

这下那驼背倒乐呵一笑,忙问我们几个想应聘什么工种,矿场就目前的情况而言,需要爆破工,勘探工,矿工以及财务一名。

在上面还没下来的时候,党中喜就提议,我们下来最好散开,渗透到各个工种。一来可以了解到更多的信息,而来就算有一个人出事,其他的人因为不在同一个部门,也能施以援手。

最起初我本是想做勘探工的,可天眼刘先选了这个,他眼力惊人,倒是绝对不二的人选。于是我考虑了下,报了个爆破工,以前在图书馆,曾异想天开地用炸药炸出疗养院去,所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对炸药进行了较为细化的研究,虽然最后没用得着,不曾想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至于宝器,这小子其实机灵劲倒是有的,他本想跟着我混,可我怕他那毛愣三光的性子,要是在我放炮埋炸药的时候,他突然来个奇思妙想,保不齐会出大事,所以干脆就让他跟天眼刘去勘探队了。

张富团本职工作就是经商外贸这块的,让他当财务,自然是小菜一碟。我们这四人,都选了些轻松的工种,可是唯独党中喜,这老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进水,竟然选了个最不靠谱的工种。

矿工。

按照他的说法就是,世人都去坐轿子,谁来抬?总要有个身先士卒,吃苦在前,享受在后的嘛。但我能听的出来,他肚子里的小九九,可远远没有嘴上说的这么简单,有很多想法仍然隐瞒没告诉我。

登记好了之后,签了雇工合同,我们几个就被领到了集体宿舍。

这是两层楼的活动板房,我们被安排在第二层最角落的位置,打开门后,里面灰尘遍地,全是些生活垃圾,只有两副高低铁架床。打扫了一通,驼背又给我们抱来了些被褥和凉席,我看了一眼,棉被都黑不溜秋的,想来是被人用过的,凉席就更不用说了,有一张上面甚至被老鼠啃出个大洞,到处都是老鼠屎。

住处安顿好后,我们便被分配到各个部门,据那驼背讲,这个地方叫做石牛场煤矿,开采了起码有六七年的时间了,这恰恰能跟百姓村消失的时间吻合。

爆破工的领队,众人称呼他为“炮哥”,给我的印象是一个身板结实的大汉。满嘴络腮胡,为人倒是十分爽快,一副大嗓门,性格也是风风火火。不过这人却是粗中有细,在矿场干了这么多年,无一例意外事故的发生,这才让他稳坐上头一把交椅的位置。

炮哥对于我的加入,表现出十分热情,叮嘱我关于爆破队的不少细节。据他讲。露天开采分为爆破、采装、运输和排土四个环节,爆破首当其冲,尤为重要。爆破工在生产期间忌讳甚多,忌说“垮”、“塌”一类的话,忌击掌,忌吹哨,忌打老鼠。如果在洞子里见有老鼠出来,必须赶快离开,他们认为是来报凶信的。

爆破队加上我总共二十一个人,为此炮哥表现出十分惋惜,他说昨晚出事的人中,其中就有他队里的两个。

只用上半天的时间,我就和爆破队的人混到一堆去了,这些工人都是山外的农民,极好相处。我摸出在半道上买的那包软中华,见人均笑脸散烟,一来二去,倒也相熟了。

由于我是新来的,第一天没让我上工地干活,而是让我四处熟悉下环境,我自然也乐得清闲。一下午很快便消磨过去,晚上十点钟收工之后,党中喜几个也回到宿舍中,我们聚拢在一起,决定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外面的矿场,黑灯瞎火的一片,全都没开灯,奇怪得有些反常。我去拉墙上的开关,发现根本没有电,可能有人将总闸开关切掉了。

五门五人围在一起,点燃一支蜡烛,把自己带回来的信息,进行统一的汇总。

党中喜的矿工队,是人数最多的,大约在五六十号人左右,他表示没有发现什么反常的地方。唯独就是晚上不敢开灯,好像是出于什么隐晦的原因,这些人都秘而不宣,唯恐避之不及。

张富团的财务部,是个光杆,整个部门上下就他一人,他说他今天接触的都是些散账。关于矿场核心的账本,暂时还没资格接手,不过他说他在矿场里,没见过有什么熟的面孔,没一个是百姓村的人。

至于天眼刘和宝器呆的勘探队,也算是人丁单薄,总共加起来就七个人,不过天眼刘带来了一张图纸,据他说是从资料室偷出来的。

借着微弱的烛光,天眼刘把图纸徐徐展开,一卷像极了蜘蛛网的横向剖面图,展示在我们眼前。

天眼刘指着“蜘蛛网”上面的中点说道,这个对应上来的地面位置,就是我们这片集体场所,地表之下,矿洞的路线更是错综复杂,如果没有极富经验的人带着,很容易迷路。

这张图纸,我仔细看后,发现一侧上有撕裂的痕迹,像是有人在情急之中扯下来的。不过天眼刘却解释,这张图完整的时候,很有可能同时带有纵向的剖面图,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却被人硬生生地撕去了一半。

第一天只能探出这么些消息,商量来商量去也没什么进展,没过多久便都打起了哈欠。干脆灭掉蜡烛,纷纷上床睡觉。

只不过这房间里透着一股子霉味,潮湿闷热不算,蚊虫又多,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这样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大约凌晨一两点的时候,正快眯着时,突然感觉床微微一动。

动静虽然很轻,但我还是觉察到了,凭着细微的声响,我感觉睡在下铺的党中喜,浑浑噩噩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静悄悄地开了房门走出去。

这下搞得我睡意全无,忙起身下床,等出们看时,发现党中喜正穿过矿场中心地带,往东南方仓库的那个方向走去。

我立时想起,昨晚死的那九个人,尸体不正好停放在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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