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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极速书阁 > 温钰舒无畏 > ☆、34
 
这……

梁王有些犹豫。将舒无畏牢牢铐着是狱卒的主意,免得这员虎将能活动手脚跑了。但舒无畏既这么说,他也只得让小卒给他松铐,自己远远站着。

舒无畏看他提防自己,心中暗暗冷笑;其实在前世他也确实一铐打破了狱卒的头。

松开镣铐后舒无畏稍微活动手腕,到梁王身边不紧不慢把他肩膀重重一拍,在他惊疑的目光中冷冷一笑。

“王之所念,必有回报。”

随他的这一拍,由越人秘术炼制的透明小虫从他怀中转而爬到梁王背上,再悄无声息不为任何人注意地、被梁王带出牢外。

而在另一处,月下轩。

月下轩中焚着药香,青鸾不断把一块块香饼投进炉里。兰龄公主在温钰身边握他的手,温钰仍昏昏沉沉地睡着——自从游湖归来后他一直昏睡未醒,月下轩对外只说天子受了风寒,公主无疑对此并不相信。

“青鸾,钰哥哥究竟在船上做了什么,哪有这样厉害的风寒?”公主蹙着眉:“听说舒无畏当时也在船上?”

“这……”青鸾不由语塞。温钰在游船上究竟发生什么,青鸾当然是知道的;但这等事他怎能对公主讲,她可是大乾未来的皇后呀。

“当时陛下不要任何人上船服侍,小臣也并不知情。”青鸾对公主深深地躬下身。公主起身,到窗边徐徐卷起湘帘。

“北辰是越来越暗了。”她喃喃自语。

在海国的传说中,人间的帝王将相对应天上星辰。天上诸神要给世上人降下灾难,在星辰上都会有所体现。星辰的异象若是不能禳解,就只能以他人挡灾了。过去就曾有帝王这么干过,他们在星辰出现异象时把大臣推出去相抵,百里长蹊也正是用这名头处置舒无畏。

这些前朝的事,公主是不知道的。她望着她的钰哥哥非常忧伤。

青魅,如果我能把我的青魅给他的话……

公主目中含泪地捻着衣角:如果我能对他给出我的青魅……

天子当然昏睡不语。但温钰如果知道兰龄公主一心想把青魅通过行房封后的方式给自己的话,一定要惊得跳起来、大叫mmp了。

其实在那个浪得要死的游湖夜,他被舒无畏压在身下时已经是发现不对了。

喵个咪的!没想到舒无畏这样一个看起来一身正气的老实人,居然也会给老子下药,暗搓搓地来压老子!?

米虫真是悲愤莫名,一心想给舒无畏的要害来记无影腿、将他踹成一条死狗。可惜都护将军的武力值实在是太高呀,他只能嗯嗯哼哼半推半就地被放倒了;被放倒时还好一番神伤——

——唉……

温钰绝不承认自己是口嫌体直,在药效发作前就已在舒无畏怀中软成了一滩水。

后来舒无畏把他抱到床·上,他其实还蛮开心的呢!暗搓搓地想喵个咪的虽然你一开始相中的是顺德帝,但把你整上了床的终归还是老子呀!就冲这一点老子就不知比顺德帝高到哪里去,只可惜那酒中居然有药,搞不好老子会不幸成为大乾朝第一个死于XX的皇帝……

温·脑洞无穷大·戏精小王子·钰在他的脑洞里神游天外,静静躺着的模样却是端庄持重、乖得不行。

他这边颜色满满地大开脑洞,臣子们可是忙成了一锅粥。

梁王为收服桐州大喜过望;百里长蹊给大臣和廷尉施加压力、一心想搞死舒无畏;桐州诸将接到越人蛊虫带出来的讯息,千方百计地开始营救——大乾风暴的眼已经搅起,舒无畏就在风暴的中心。

嗒。

一滴水从屋顶破洞中滴下来。舒无畏睁开了眼。

他被关在诏狱中已七天了。七天里梁王府小吏一直向他索取桐州的虎符地图、意图夺他的兵权,舒无畏只用各种理由搪塞。渐渐的梁王府失去了耐性,公然对他说道。

——舒无畏,舒将军,在这大乾的颖都,谁能违抗百里国师?我家王上担着莫大的干系保你,你可别不识好歹,辜负了王上一番好心。

舒无畏不为所动。他明白自己不交出去还可苟活,若交出去没了筹码,那才是真的完了。他在等部下行动——他曾从红鸩处得了两只传音入密的小虫,其中一只已到部将手里,部署着他们的行动。

七天里他在诏狱可谓气定神闲,更多思考的是游船上下药的人究竟是谁。而这一天未等他想出个所以然,牢门已嘎嘎开了。

国师府小吏随狱卒进来,对他阴测测地笑。

“将军大喜了。”

随他的话,一碗朱红色的汤被端上来。是鸩酒。

将那碗毒酒一瞥,舒无畏笑道:“百里国师就这么等不及?”

“不是国师等不及,是陛下不能再等了。”

“陛下?”舒无畏将眉一挑:“这与陛下有何关系?”

“都护将军,你好糊涂。”小吏慢条斯理用绢帕擦着手:“赐死大臣这样大事,你当真是国师一人能做主的么?”

“是陛下的口谕,是陛下的布局,包括而今,也是陛下的诏令。”

小吏把一张纸抖出来,鲜红的玉玺清晰无比。这是大乾最能证明帝王意志的东西,其权威性毋庸置疑。

舒无畏见着那玉玺心中便是一抖。

“你说这一切,都是陛下示意?”

“不然呢?”小吏反问:“陛下从桐州召将军来,陛下在行宫中留住将军,陛下令将军随同游湖,最后也是陛下让卑职带诏书来到这里——将军想想,除了陛下本人授意,谁能在风行营准备的器物上做手脚?我家国师也不过是奉旨行事而已。”

“所以,将军请吧——”

鸩酒又一次端上来。

小吏说道:“将军为陛下以身挡灾,在后世也留一忠君爱国的美名。”

舒无畏闭上了眼。他又一次听到了滴滴答答的水响。那是从诏狱屋顶破洞漏下来的,亦是越人蛊虫震翅的鸣动。他通过这蛊虫的水声与部下联络,唯有他们能听懂。

良久,桐州都护出一口长气。

“你说这一切是陛下示意,可否先让我见陛下一面?”

“将军若是抗旨不从,卑职可就令人强灌啦!”

国师府小吏终于失去耐性。叫两个狱卒强按住舒无畏,他端着鸩酒就要亲自动手。舒无畏已是被镣铐铐得死死的,诏狱外忽然传来一声炮响,有人失魂落魄地跑进来。

“大人,大事不好!诏狱被打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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