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页   夜间
飞极速书阁 > 谢衍瞿铮远 > 55 “那就……陪我再洗一次?”
 
没有瞿铮远在边上捣乱,谢衍的生物钟又准了,隔天清早醒来,看到Q上好几条信息,是肖恒宇发过来的微博视频链接。

他刚开始还以为瞿铮远把滑冰的视频放微博上嘚瑟了,但发现并不是,这是一个陌生账号发布的微博,而转发和评论数很是惊人,不免让人怀疑是不是买水军了。

视频不长,仅两分多钟,是瞿铮远在冰场炫技的画面,谢衍这才想起来当时有个小姑娘就跟在瞿铮远边上录视频。

视频是经过后期剪辑调色后才放出来的,配着一首古风背景乐,曲调宛转悠扬,副歌部分铿锵激荡。

不论何时何地在何种情况下看见瞿铮远的脸,谢衍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瞿铮远双腿一迈,肆意地在冰场穿行,他表演的几个姿势看起来并不复杂,但普通人哪怕在地面上也很难做出来。

起伏跳跃时的动作流畅又轻盈,每一次落地都踩在背景乐的节奏上,脚下踩的仿佛不是冰鞋而是任由他使唤的风火轮。

最后收尾时,他在冰场直立旋转四周半,冰刀刮过地面,就像在用机器打磨冰雕,无数冰花腾空而起,白茫茫的一片,所有观众的眼睛都直了。

评论区就像那团冰花一样炸开了。

谢衍随手刷了一下评论,满屏都是尖叫和感叹,感觉自己都快不认识“又A又飒”这个字了。

——笑容自信又阳光,真的毫无抵抗力!

——会滑冰的男生真的好帅。

——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滑冰才帅!

——他好像用了特效。

——这身材,好想摸一下。

谢衍窃笑,他前天晚上可是每一寸都摸过了。

评论区里还有指路微博,那个ID叫“JC江呈”的把瞿铮远的微博号给圈出来了,谢衍顺着点进瞿铮远微博时,发现他在一夜间暴涨了好几十万粉丝,而且还在疯涨。

在此之前,瞿铮远的微博评论数单手就能数过来,如今条条破千。

肖恒宇说,昨晚这视频上过热搜,他就是无意间在热搜上刷到的。

视频原链接在B站,评论置顶是UP主的留言。

——诚惶诚恐,真没想到随手剪的一小段会被这么多人看见(早知道就剪得认真一点了),上周在冰场碰见的,觉得动(zhang)作(de)很(tai)飒(shuai)就拍了,本无意打扰,不过小哥哥已经被人认出来了,Wb@瞿铮远,好像还是个演员,那就祝福他早日走花路叭!??ヽ(°▽°)ノ?

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一个视频被广大网友转载到各大社交平台,瞿铮远的微博私信都翻不完,什么样类型的问题都有。

有正经谈广告合作的,有问他有没有女朋友的,甚至还有问他有没有男朋友的。

王不凡昨晚睡前翻了一下微博,这一翻,整夜都没睡。

她是看着瞿铮远那粉丝数一路飙升的,每刷新一下,数字就暴涨近千,又惊又喜又吓人。

这空降的热搜让他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暴露在公众视野,有好也有坏。

好处是迎来了名气,迎来了许多广告、综艺、影视剧的邀约,甚至还有传媒公司想签他去拍短视频。

坏处是他根本没有时间做细致地了解,团队人手不够,王不凡的经验也有限,无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筛出高质量合作对象。

“我这边能确定两家不错的广告合作,都是预付款形式,而且品牌本身就有一定的知名度,不容易翻车。”

酒店茶几上摆着笔记本和两杯刚送进来的热咖啡,王不凡正将一些联络方式誊写到备忘录上。

瞿铮远打着哈欠聆听,抬手揉了揉鼻梁骨,他也一宿没睡,眼睛又酸又涩,睫毛上都是打哈欠时冒出来的泪花。

这已经是他连打的第十一个哈欠,下巴都快抽筋了。

王不凡接了个电话后,又说:“《挑战百分百》那个节目有改动,出场方式不是跳舞了,让你踩着旱冰鞋溜出去绕场一周和观众互动,最好再来个转体四周半表演。”

“……”瞿铮远搓了搓突突直跳的额角,“那我要是靠吃播火的,他们是让我边吃东西边上台吗?”

王不凡耸耸肩:“也许吧,为了热度嘛,你就牺牲一下。”

瞿铮远叹了口气:“我没怎么玩过旱冰,直排轮和冰鞋不一样。”

王不凡:“对方说愿意给你加1000块的表演费,我一会去商场给你买双旱冰鞋,你先试试看。”

瞿铮远咆哮道:“我缺那1000块钱吗?那开场舞蹈我都练好几星期了,说话就换,脑子有病?我看起来像很好说话的人吗?”

王不凡继续翻私信,嘿嘿笑了出来:“那个冰场老板找你做代言人呢,以后去他们那可以免费玩。”

“……”

“还有一家卖口红的,帮他们推广就送一整套口红。”

瞿铮远一记眼刀甩过去。

王不凡边看边乐,忽然一怔,倒抽一口凉气,把笔记本屏幕转到瞿铮远那侧,激动到语无伦次:“孙导孙导孙导!!!!孙承舟导演问你有没有空去试戏!!!!!”

“什么!?”瞿铮远瞪圆了双眼。

孙承舟出生于艺术世家,在而立之年拍摄的处女作拿到最佳导演奖,此后还在国际电影节上获金熊奖提名,两次奥斯卡提名,转型指导的一部喜剧片曾刷新了中国电影票房纪录。

孙承舟不光在导演圈很有地位,在整个娱乐圈同样很有威望,因为他的作品成功带火了一批又一批新人,他的名字就是票房保证。

瞿铮远点进他的微博,确认不是高仿后,激动到飙脏话。

据了解,孙承舟最近在筹拍一部军事题材的商业动作片,微博上分享出在国外的一组工作照,他的身边还有好几位著名编剧陪同。

编剧的职业性质和导演,演员不同,平日比较低调,瞿铮远不认得他们的脸,但是认识他们的名字,在很多大片的片头出现过。

瞿铮远盯着那行试戏邀请,心跳无法平静,如果能上孙导的戏,那等于是踩在蹦床上玩扣篮,开挂了!

“不过他为什么会看中我啊?我的第一部戏都还没出来,又没什么名气。”

几十万粉丝放在演艺圈里确实不值一提,可能都不及一个三线艺人的粉丝数零头。

王不凡说:“很多名导都喜欢新人,是因为新人的眼神很干净,带着朝气,又没有蓬勃的野心,也不会有太大舆论压力。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儿,他什么都没接触过,自然就没有功利心,也不会计较什么,他百分百地接纳这个世界,就像新人会全情投入到影视拍摄中一样。这是无数演员求一辈子都求不来的机会。”

天降洪福,瞿铮远赶紧问对方时间地点,那边给的答复是两天后,具体时间未定,因为孙承舟这段时间还在外地。

工作室邮箱也收到不少合作邀约,徐念上线和他们商量起接下来的拍摄事宜。

王不凡说:“孙导那边时间定不了就比较麻烦,《那些年》剧组的现场签售宣传还有两场,还有导演的生日会,就在大后天。”

“生日会那种能推就推了,一切以孙导那边为优先。”徐念说。

“这不太好吧,”瞿铮远有些为难,“我之前都答应李导过去的。”

他在《那些年》剧组呆了快三个月,不管是导演还是艺人,都建立了挺深厚的友情,而且这是他人生中第一部作品。

徐念还是一如既往地直接:“要是踩上孙导这块踏板那商业价值不知道是多少部《那些年》才能抵得上的,当你在圈里有了地位,整个圈里都会是你的朋友。”

她的言辞总是辛辣又真实,每一个字的背后都藏着她这些年在圈里接受的信息。

可当整个圈里都是朋友的时候,也意味着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了。

瞿铮远还是坚持道:“我会想办法跟两边协调一下,生日会我既然答应了肯定会去的。”

徐念没再多说什么,反倒是王不凡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我有种预感,王导会喜欢你的。”

瞿铮远翘着二郎腿:“脸就摆在这,很难有人不喜欢我吧?”

王不凡举起手里的小本子扇过去,瞿铮远赶忙抱头护住脸:“别别别,我还没来得及上保险呢!”

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还是很准的,孙承舟团队后来真就跟瞿铮远签下合约,不过片酬不高,只有六十万,拍摄时长约为三个月,而且需要住在剧组。

他第一时间把消息分享给男朋友。

谢衍惊叹道:“摩洛哥啊!跑那么远的地方取景?”

“不止摩洛哥,应该还要飞香港和迪拜,所以只能吃住在剧组。”瞿铮远说。

“那又要好久不回家了啊。”谢衍油然而生一种家庭主妇的凄苦。

“我去每个地方都给你寄礼物回去好不好?等我在那边混熟了,以后就可以带你去旅游了。”

谢衍又乐观地笑了:“那也行。”

梅雨季来临,天气阴晴不定。白天,整座城里还回荡着鼓噪的蝉鸣,到了傍晚,黑压压的云层几乎快要触碰高楼的房顶。

城市被黑暗笼罩,五点就亮起了路灯。

谢衍出门没带雨伞,从图书馆冲回小区的路上淋成落汤鸡,内裤都能拧出水来。

冲完热水澡下楼,他给虎子喂了点吃的,给自己煮了碗方便面。

瞿铮远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他的伙食很随意,能把自己喂饱就行。

虎子吃饱喝足就躺平,宽敞的客厅就只有他吸面条的声音。

他太想瞿铮远了。

每当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吃东西或者看电视时,思念就开始泛滥。

自从上次上海一别,瞿铮远就一直在忙,没回过家。

他们期末考刚结束,还盼望着这个暑假和瞿铮远腻歪腻歪,没想到要出去拍戏,还是去外国。

这让他探班也没地儿探去。

他的生日就快要到了,也不知道瞿铮远记不记得。

去年,某人还信誓旦旦地抱着他说以后每年生日都会陪他过的。

今年瞿铮远半个字都没提,还说要出去拍戏。

如果真忘记的话,他一定当场表演离家出走,带着虎子一起去找楼下大黄。

谢衍边吃边在网上搜索男朋友最近的动态,这是他新养成的习惯。

照片,视频,甚至是表情包都不落下,128g的内存都快装不下了。

最近有媒体通过一些小细节,抽丝剥茧地调查出了瞿铮远的家庭背景。

这事儿谢衍一直关注着。

最初是有个博主截了几张他在综艺节目上的配饰,开玩笑地说他把随身携带一动别墅,这个梗就慢慢流传开了。

粉丝们开始搜罗他穿戴过的品牌,发现一个国产品牌男装在他身上出现过很多次。

昨天,微博上就有个营销号直接把他的家底给扒出来了。

上市集团老总的独子,公司持续多年都在中国服装行业利润率百强企业排行榜里,这账号还查到了瞿平生的身价。

谢衍两眼瞪的比虎子还圆。

他以前是知道瞿家有钱,但没想到这么有钱,比他想象中的多了一个零。

不过这个数字对他而言,没什么意义。

他嘬了一口泡面,继续翻新内容。

《那些年》剧组在重庆的一段宣传视频,是现场粉丝录制的,画面有点晃,不过这粉丝一看就是瞿铮远的唯粉,全程都把镜头怼在他脸上。

互动环节里,有一项是比哪组吃的Pocky更短一些,一轮剪刀石头布,瞿铮远刚好和女主分到一组。

主持人让女主叼着根饼干棒,瞿铮远和她面对面站立,还没靠过去,底下就是一阵尖叫。

女主含着饼干笑了,瞿铮远也笑了。

谢衍受不了,直接把视频暂停,将手机翻面。

看着男友在外边冲女生笑就够酸的了,还嘴对嘴喂东西吃。

他现在终于知道明星分手率和离婚率为什么这么高了,根本没人能忍受自己的对象和别人搞暧昧吧,就算是知道工作需要,也难以抑制住那股翻涌而上的酸味。

他不想看这些东西败了兴致,但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指。

视频里的尖叫声几乎要盖过主持人说话的声音,举着镜头的这个姑娘一直在高喊“不要不要”,感觉她都快哭出来了。

谢衍也快哭出来了。

但是瞿铮远的嘴唇还是一点点靠过去,女主甚至还闭上了眼睛。

“靠!”谢衍怒火中烧,气得头发都快立起来了,把手机怼到虎子的眼前,按住它的脖子,“你看看你爸!出门在外一点都不知检点!”

虎子仿佛能看懂人的情绪,抬手轻抚谢衍的手背安慰。

谢衍抓抓它下巴,唉声叹气:“天天不着家,背着我偷腥,咱两的命可真苦。”

视频最后,瞿铮远咬断了那根饼干,两人没亲上,不过屋内的那股酸意还是久久未能散去。

瞿铮远给谢衍发了好几条消息,谢衍怄气没回复。

一个小时后,瞿铮远打了两通电话,没人接。

满天的乌云黑沉沉地压下,雨幕在城市拉开,豆大的雨点敲击着玻璃,溅起朦朦胧胧的水雾。

屋外刮起狂风,小区里的树木被吹得七倒八歪,与雨水交织出一段沉闷的音乐。

谢衍坐在书桌前静静看书,虎子蜷缩在他的大腿上睡觉。

虽然调了静音,但时不时亮起的屏幕还是会吸引他的注意。

瞿铮远第三次拨他电话了。

“干嘛啊?”他语气不善地接起。

瞿铮远一下就听出来小朋友语气不对:“你怎么了?在干嘛呢,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看书呢。”谢衍小声埋怨道,“你忙起来不也经常不回我消息么?”

瞿铮远的笑声透过无线传了过来。

谢衍拧着眉:“你笑什么?”

瞿铮远:“你不开心了?因为我最近没和你一起睡觉吗?”

他的声音和那股骚包劲有一种魔力,谢衍那一肚子气顿时被放走一大半,撇了撇嘴说:“我一个人睡可自由了,还能滚来滚去。”

“是么?你跟我不也滚来滚去。”

谢衍“呿”了一声,口不对心地答道:“反正我一个人睡都已经习惯了。”

“哦——”瞿铮远拉长了尾音,勾勾嘴角笑了,“那我可就不上楼了啊……”

谢衍机警道:“啥意思?”

“笨蛋。”瞿铮远把庞大的行李箱推进门,“快点下楼,我到家了。”

“啊!?”

谢衍将信将疑地起身,发现楼下客厅的灯亮着,激动地大叫起来:“你怎么回来了!?”

他大步流星地下楼,虎子都跟不上它。

瞿铮远是打车回来的,刚从雨幕里穿行而过,浑身上下都湿透了,面料贴着皮肤,湿漉漉的头发凌乱地搭在前额,还往下滴着水。

他抬手擦了一下,正想跟小朋友来个绵长的法式深吻,结果就听谢衍说:“你的角色不会又被人抢了吧!”

瞿铮远噗嗤一笑:“你就不能盼我点好么?”

“没被抢啊?”

“那当然!这次是白纸黑字签了合约的,定金都付一半了,上次那个剧组压根就没付钱。”瞿铮远说,“电影的开机仪式还没确定,等统筹安排。”

“那就好,那就好。”谢衍顿时松了口气。

瞿铮远张开双臂挑挑眉:“快点,你都还没欢迎我。”

谢衍从上到下打量着他:“你都湿了,我去给你拿条毛巾擦擦吧。”

冒着暴雨赶回家,非但没有热烈的深吻,连个熊抱也没有,瞿铮远有些失望。

他一个恶狗扑食,从背后抱住谢衍,冰凉的指尖探进衣摆里挠痒痒,又顺着睡裤摸进去:“你湿了我可从来没嫌弃过,我湿了你就躲啊?”

“靠。”

谢衍的小脸久违地泛了红,随即又被他挠得双膝发软,仰着脑袋哈哈大笑,在他怀里扭动挣扎,“我都洗过澡了!”

瞿铮远在他耳朵尖上亲了亲:“那就……陪我再洗一次?”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