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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极速书阁 > 我死后他们都疯魔了 > 第30章 青第章 青诀…… ·
 
夜里沁寒, 青诀躺在床上睡不着,翻来覆去总是想起以前的事。她不知道母上和楚千极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会让所有人都讳莫如深。

说他们有仇, 可看楚千极今日的反应,又不像是恨极。

反倒像, 由爱生恨。

寝殿的房门被敲响, 青诀打开门。

是楚经秋。

他像个小贼似的左顾右盼,门一开,就要抱着他的枕头往里钻。

青诀把门抵住, “你干嘛?”

“我有特别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你先让我进去。”

他身上只有一件薄衣,冷得发抖,怀里抱着枕头,俨然一副要换地方睡觉的样子。

大半夜的青诀可不敢放他进来。

“什么事?”

“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外边太冷了, ”他扒着门恳求她:“小青诀,你行行好,就让我进去吧,我真有事要跟你说。”

青诀瞪着他,刚一松开门, 他一溜烟窜进房中, 钻进她被窝里,一气呵成。

然后裹着她的被子叹气, “还是你这里暖和啊, 我房里漏风,冷得跟冰窖一样。”

坐她的床, 还裹她的被子,真是没脸没皮。青诀点上烛火, “你自己把墙炸裂了,怪谁呢。”

“哈哈,”楚经秋尴尬地笑了两声,然后拍着身旁的位置,“过来一起坐嘛,我真有事要跟你说。”

青诀披上披风,端坐在对面椅子上,“说吧。”

“我刚才做噩梦了,就是上次跟你说青雀宗起火那事。”

他压低声音,房间里烛火摇曳幽静诡异,“我今天梦到前一天发生的事,我跟我家老头子吵架,我想让他帮你还债,他说你娘对不起他在先,发过誓不会插手青雀宗的事。”

“我觉得这事是真的,所以猜测青雀宗起火的事也是真的。不是有那个什么预示梦的说法吗?你别不相信,我问过底下人,这个很有可能就是预示梦的一种。”

青诀顿住,“然后呢?还梦到什么。”

“我还梦到你死了,青雀神像倒了。”

“那些人跟疯了一样冲进藏书阁,要找什么心法……”

“然后你那个徒弟,他从千骷洞出来就发疯了,他居然肉身化魔把在场的人全部杀光。还好我跑得快,不然就死在他手里了……”

他说的这些都是她死后发生的事。

她以为邹子彦想要自由,她死了对他而言是好事一桩,未曾想他竟会悲愤到肉身化魔。

传闻肉身化魔,为世间癫狂所致。需万念俱灰,魂体分离,而后心神俱裂,才有可能一念入魔。

她一直以为那只是个传闻。

青诀陷入思虑,回想起坠落的千骷洞时,他从青峰山一跃而下,扑过来抓住她的手,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你有听我在说吗?”楚经秋挥手,“我说你小心一点邹子彦,化魔之人定是大奸大恶、心思不纯之辈,指不定有多少坏心思,将来给你闯下大祸,或是犯下欺师灭祖的重罪。”

可是在青诀的印象中,他一直都是很善良的人。

同门有困难,他总是第一个站出来帮忙。

有人欺负他,也不会去伺机报复。

看到受伤的小兽,也会偷偷藏在山里养。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肉身化魔,屠尽世间。

青诀有些不安,缓声道:“这事你不要告诉他人,我自会去查。以后若是梦到其他,也请第一时间告诉我。”

“诶?”楚经秋有些吃惊,“你不担心吗?”

青诀轻笑了,“我担心什么?所有外债我都会在明年还清,你梦的那些已经不可能再发生。”

她的声音从容镇定,倒显得楚经秋太大惊小怪。

他疑惑道:“那为什么我还会梦到这些?”

“我怎么知道。”青诀起身撵人,“你还不回去睡?”

楚经秋舍不得被窝的温暖,死死裹住,“青诀,我跟你商量个事呗?我房间漏风,我能不能在你这借宿几晚?”

青诀:“滚。”

楚经秋连带着他的枕头,被扫地出门。

后来被晨起的弟子撞见,一传十十传百,都说千机宗的少宗主已经落魄到要爬青诀床的地步了。

楚经秋本来不屑解释,然后看到邹子彦盯着他的眼神就跟要吃人一样,想起梦里他似癫似狂、杀人不眨眼的模样,吓得一阵哆嗦,赶紧跟他说:“我说我梦游,你信吗?”

然后他就发现,邹子彦每天晚上都在窗户外蹲他。

巨大的人影投在窗户上,让他想起那梦里心吃肺的魔人,藏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第二天醒来,门外还扔了一把刀子,每天如此。

吓得他赶紧找人看病,说梦游症被治好了,那个天天蹲他的人影,才消失不见。

楚经秋摸了摸脑门上的汗。

青诀这徒弟莫非是恋师狂魔?

……

青诀一早就带着霖岚和青黛出门,留下邹子彦在宗里处理事务。

门前的雪已经开始融化,来往人群络绎不绝。

邹子彦正带着人清理小峰山的雪,身后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他还以为是青诀,回头看到华二姑娘,立马就变了脸色,转头就走。

“你干嘛不理我?”华语嫣气呼呼地跟在他身后,“我来找过你好几次你都不在,我让下面的人给你传话,你有没有收到?”

邹子彦越走越快,她跟得气喘吁吁。

“明天是我的生日宴,很多青年才俊都会到场,我想邀请你一起来。我还给自己定了一套裙子,花了好多钱,上面用了香海的珍珠、毕方的羽翼、南屿的宝石,我姐说我穿起来特别好看,我还跟我的朋友提起过你,说带给她们见见,你……”

她踩到石头,疼得蹲地,“邹子彦,你有没有良心?我歪到脚了!”

邹子彦根本就不予理会。

他答应过青诀不会再见她,他不想此事被人传了出去。

“我是剑华宗的二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越想越委屈,“好多人想见我一面都见不上,我天天来找你,你还敢给我甩脸子……邹子彦!你信不信我把此事告到青诀那里去?”

邹子彦皱眉,“你到底想做什么?”

华语嫣忍着疼痛起身,“明天的宴会,你必须得来!”

“我不会去。”

他不再理会华语嫣的无理取闹,把扫雪的任务交给下人,回到百炼殿,再将发/情的焱兽拴在柱子上。

独自回殿中,打坐清心。

这几天他都不敢去青诀面前晃悠,生怕被她发现自己的异常。

除去发/情期的影响,他还有一件事藏在心里,那就是自从那日梦到青诀自尽、自己肉身化魔后,就感觉体内藏着一团火,越来越控制不住心神,时常感觉走火入魔。

他好像生病了,身体里多出另一个人。

每当情绪紊乱的时候,身体就会被“他”所掌控。

那天听到楚经秋梦游进了青诀的房间,夜里失去神智,等他恢复之时,人已经站在楚经秋的门外,手里捏着锐利的匕首。

他清醒过来,立马扔了刀子离开。

第二天、第三天,又会如此。

直到楚经秋治好了梦游症,身体里的那个人才沉寂下来。

他不敢把这件事告诉青诀,怕被她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所以只能一个人默默压制。

灵力急速运转,伤及经脉。

嘴角流出鲜血,灵力也随之散开。

身体里的燥热再也无法压制,灵力涣散得一塌糊涂,他躺在冰冷的地上,用手臂挡住自己的眼。

在幻想中青诀有一双柔软的手,她轻轻拍着他的头,衣袂带着丝丝清香。

邹子彦有些入魔,他抓住身旁的轻纱用力拽下,簌簌落在他脸上,就像她坐在自己身侧。

他微微张着唇,急切地喘息着。

舍不得这样的幻想,明知是假还是沉溺在情/欲之中起起伏伏,无法自拔。

脑子里天旋地转,云里雾里。

好像听到了开门声,他睁开眼。

眼前出现了幻觉,透过薄薄的轻纱好像看到一袭浅绿色的身影。

随后情难自抑:“青、青诀,抱抱我好不好……”

他轻轻喘息着,难以自拔。

轻纱从他面上滑落,露出一片迷离之色。

昔日里像太阳一样璀璨耀眼的少年,正被情/欲缠身,沦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手里的果盘“啪”的一声摔落,华语嫣震惊地看着他,似乎发现了惊天秘密。

尖锐刺耳的声音惊醒了邹子彦,他猛地坐起身。

这才看清。

站在门外的不是青诀,而是华语嫣。

宛若一盆凉水泼下,邹子彦瞬间清醒。

看到他眼中的杀意,华语嫣吓得转身就跑,身后的人三两步跟上,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掼在墙上。

骨头都要被压断了,她疼得眼中含泪。

抬眼看到邹子彦的眼神,简直跟要吃人一样。

面带三分薄色的少年,像锋利的刀刃,随时都会割开她的喉咙。

“你听到了什么?”

他睥睨着她,眼中聚着冰冷的光。

“没、没有……”她瑟缩着,声音发抖:“你、你压疼我了。”

邹子彦微微松手,眼中的杀意却未退去。他低头一片阴影笼罩在她上方,威压逼得她喘不过气,“不管你听到了什么,只要传出一个字,我就要你死。”

华语嫣真实感受到从他身上透出的杀意,她从小娇生惯养根本就没受过这样的威胁,脚都在打颤,根本没有办法思考,只能用力点头。

邹子彦离去,看着他修长高大的身影华语嫣又觉得心有不甘。

这么好的少年,为什么会喜欢自己的师父?为什么不喜欢自己?

她为了见他一面,整日往青雀宗跑。

她精心准备的宴会,准备的新衣,还答应了朋友要把他带去。

可他根本不管她的心思,不管她会丢多大的脸。

他只在乎他的师父,只会对着她灿烂地笑,就连陷入情/欲之中,喊得也是她的名字。

强烈的嫉妒冲散了害怕,她忍不住叫他:“邹子彦!明天的宴会你必须来!否则、否则我就……”

她声音颤抖地威胁他:“否则我就把今天的事告诉你师父。”

少年停下脚步,瞳孔中染上了妖异的色彩,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理智。

时间久到让人窒息。

他冷声道:“如你所愿。”

……

远在聊盛斋的青诀还在谈生意,喝过两盏茶,价格仍旧没能让她满意。

“盛老板,三千一只会不会太低了?”

盛如玉摇晃着扇子,柔弱无骨地半躺在狐狸毛铺就的摇椅上,已是过百的年龄,声音却甜腻得像糖一样,“青宗主,薄利多销嘛。我在人间有四百多家铺子,每家就算只配五只灵宠,那也是两千多只,算下来也有好几百万了。”

青诀笑了,“若是盛老板一次要两千多只,那这个价格也合理。可你只要两百只,三千灵石确实卖不出来。”

“这个价格可以了,”盛如玉拿起茶壶,手腕比女人还纤细,“以后我们还要继续合作,又不是一锤子买卖,青宗主就当卖我一个人情。况且我也不挑剔,青宗主只管把那些卖不掉的给我,只要是没病没灾的、长相不吓人的,我都可以。”

青诀思量了许久,“三千二,一分不少。”

“青宗主还真是会做买卖,”他笑着将头发丝捋到脑后,睁开精明的桃花眼,“也行,就当我跟青宗主交个朋友,就按你说的价格来。”

他抬手命令随从拿来单子,双方签字画押,买卖就算定下。

青诀正打算带着霖岚他们离开,一个奴隶从她身边跑过,被人抓住按在地上,狠狠给了几脚,他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声音,目露泪光地望着青诀。

青诀回头看了一眼。

大冷的天,周围人都披着厚重的披风,他连四肢都露在外面浑身冻得通红。

打他的人骂骂咧咧着:“跑什么跑?跑哪都是死!我打死你!”说完开始往死里踹。

盛如玉勾着笑,慵懒地倚在狐狸毛之间,根本就不在意。

青诀本不想多管闲事,可看踢打那人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打算,忍不住出口:“盛老板,为何要将这个奴隶打死?”

他勾唇道:“不听话的奴隶,不打死做什么?奴隶的身份本就低贱,买来也没花几个钱,青雀宗不也有很多吗?青宗主对这种事应该见怪不怪才对。”

青雀宗是有很多奴隶,可是他们的待遇几乎和外门弟子无异,除了不能修炼本门心法。

甚至连执事霖岚,也曾是奴隶中的一个。

打从青诀记事以来,就没听说过打杀奴隶之类的事,她母上也常说,她小时候淹水,是一个路过的奴隶救了她,他们和普通人没什么不一样。

所以青诀一直不觉得人与人之间,该有奴隶主仆之分。

她默了半晌,然后道:“盛老板可否给个人情,将他卖给我?”

盛如玉睁开桃花眼,“不值钱的东西,青宗主愿意要是他的福气,拿走便是。”

踢打他的人终于松了手,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得救了,扑过来想抱住她的腿感谢她。

青黛上前将他挡住,“你离宗主远点!”

就连霖岚也说:“宗主小心,他来历不明。”

奴隶一身污秽,连模样都看不清。他跪在她脚下,朝着她不停地磕头,似乎在感谢她。

“你是哑巴?”

他“呜呜”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细弱的脖子上带着铁质的项环。

这是专门为奴隶打造的项圈,上面会刻着宗门的字样,象征着归属权。

一但戴上就会扎进肉里,时间久了便不能发声,甚至永久性损坏嗓子。

因为太过惨无人道,青雀宗的奴隶从未戴过奴隶环,所以青诀也只是听说。

她微微皱眉,吩咐青黛:“把他带回去洗干净。”

回到青雀宗青诀来到青峰山,按照约定挑选出两百只灵宠装箱,准备运送到聊盛斋。

霖岚有些不解,“就算一次卖两百只,也不如卖高品质灵宠赚钱,宗主为何要和盛老板周旋这么久?”

“高品质灵宠终究需求有限,我想靠盛老板打开下沉市场,把这满山遍野的灵宠都变现成钱。”青诀负手而行,“做人间生意的数不胜数,可真正做大做强的却只有这盛老板一人,定然有他的独到之处,以后还需仰仗于他。”

霖岚有些心惊。

不知她的野心竟如此之大。

回想起年过百岁,还调着嗓子说话的盛如玉,青诀有些皱眉,“只是他的商人本性,我不敢苟同。”

第二天装箱的灵宠送往聊盛斋,卖出的灵石也已入库。

霖岚带着账本前来报备,密密麻麻的账本铺开,青诀提笔勾画,核算账本。

“照这样下去,明年很快就能还清所有欠款。”青诀看向他,“多亏有你帮忙,若非母上将你教导得这么好,青雀宗根本就扛不住这么多的债务。”

霖岚有自知之明,“宗主别开玩笑了,属下愚钝,只能做些简单的粗活,帮不上什么忙。”

聪明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前世的霖岚便是如此。

他狡猾地藏好尾巴,装着一副愚钝。

其实心里比谁都清醒。

青诀没有戳穿他,她要留着他好好利用,利用到像她前世那样,一无所有地死去。

她提起笔墨,仔细勾写。

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嗖—嗖—”的声音,这是响云花,一般只有宴会过后,歌舞升平之时才会放来助兴。

“谁家宴会如此大的阵仗?”

“是剑华宗,听说是华二姑娘的生辰,少主也去了。”

青诀左顾右盼,才想起确实一整天都没见过邹子彦。

她略微皱眉,笔下的字都写歪了。

霖岚看出她心思受到影响,又道:“看来少主确实更喜欢华二姑娘一些,柳姑娘虽好,却不是少主心头好。”

青诀对华语嫣的印象一直都不太好,可见邹子彦喜欢,所以她也不曾说过什么。

现在他招呼都不打就去了,一声不吭地离开,就像前世那样,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青诀将毛笔扔回砚中,“华语嫣除了生得好看,家里有些钱以外,简直一无是处。真不知道子彦看上她哪一点。算了,今天就到这吧。”

霖岚抬眼看她,好像是真的动了怒。

他从殿中退出,回想起青诀皱眉时的表情,竟是有些在意。

齐陵差点死掉的那天,都不曾见她动过怒。

霖岚走后不久,大殿的门又被推开。

青黛探出一个脑袋,“宗主,在忙没?”

“什么事?”

青诀抬头,见青黛领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年进殿,虽然穿着简陋的粗布麻衣,但仍旧掩盖不住令人惊艳的姿色,饶是清心寡欲的青诀一见,都没能移开眼睛。

“这是昨天捡回来的奴隶,我让人把他洗干净了,还没有名字。”

青黛牵着他进殿。

少年眼睛像黑葡萄一样好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脖子上套着铁质的项圈,跟在青黛身后,像一条不谙世事的小兽,看什么都觉得好奇。

青黛得意地摇晃着脑袋,“洗出来是不是很好看?宗主你要是没地方放,不如就赏给我吧?”

“你要他做什么?”

“要他暖床。”

青诀无语,“你知道暖床是什么意思吗?不要见一个长得好看的就要暖床,退下吧。”

青黛不满地皱鼻,“我缺个暖床的嘛。”

“那你就找个人入赘进来,想怎么暖就怎么暖。”青诀说完都懒得看她。

谁知青黛眼睛一亮,立马兴奋地往外跑:“那我去找柳家小公子了!”

嗯?青诀:“等会儿,回来。”

“你知道入赘是什么意思吗?”

“就是把人娶回来嘛,我这就去!”

青诀扶额,“那你也得找个黄道吉日,准备……哎,我跟你说这些干嘛。那你也得三书六聘,征求柳宗主和柳夫人以及柳小公子的同意,再说入不入赘的问题。”

“啊,这么麻烦?”青黛垮下脸,“我直接抢回来不就好了吗?当初齐公子,不也是这样抢回来的吗?”

“……”

“行了,你退下吧。”青诀不想再回话,“从今天开始,不准踏进盛柳宗。”

青黛哼了一声,满不高兴地离开,“嘭”地把门关上。

她这人从小就没大没小,少不了母上的责骂,说也说过,打也打过,转过身就跟没事人,一点记性也不涨。

久而久之,母上就随她去了,青诀也习惯了如此。

可是旁边的奴隶却很好奇,他睁大着眼睛,凑到她身边新奇地望着。

青诀侧头看到他脖子上的项圈,招呼他:“过来。”

他二话不说就跑到她面前跪下,脚踝上的铃铛“叮当”作响,一脸听话,对她一丝戒心也无。

青诀覆上他的脖子,准备帮他取下来,才发现里面已经连到了肉,“疼吗?”

他摇头,抬起脖子递给她。

乖巧得令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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