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一瞬间，楼淮英俊的脸竟显得有些可怕。
调查结果不停在心里转着，许多情绪在他的胸膛里冲撞着，他似乎已经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火药味。
这是一个危险的讯号，代表着如果他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一旦心里的火彻底燃烧起来了，这股暴戾的情绪会把他的理智炸得粉碎。
楼淮讨厌失去理智的感觉，用力摁住太阳穴，不知道花费了多大的力气，最后还是把那股火给彻底压了下去。
半晌，深呼吸，楼淮拿起手机走到窗边，拨出了一个电话。
“刘叔，娇娇的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吗？”
“嗯，是有些事，是这样我昨晚又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娇娇是个爱热闹的性子，深海别墅太偏了，确实不适合她住，不用再搬了。就按照她的意思，送她回原先的住处吧，我另外再找人照顾她。”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楼淮抿了下唇，“是吗？那不用了，既然都搬过去了，就先这样吧，不用再折腾了。”
磁沉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着，楼淮从口袋里摸出了烟，夹在唇间点燃，他吸着烟，在刘叔说话的间隙嗯了两声回应，等对方说完，他揉揉紧皱成一团的眉头，冲着玻璃上映着的自己吐出了一口浊气，默了片刻，声音里也染上了一丝的烟气，“刘叔，你把电话给娇娇，我还有些话想要问她。”
……
昨晚时意几乎是一夜没睡，直到天将明的时候好不容易哭得没力气睡着了，但是没睡多久，心里装着事，噩梦连连，勉强睡到八九点的时候，还是惊醒了。
梦境是混乱的，她梦见了什么醒来已经记不清了，但那种强烈的恐惧感仍旧还在，时意的心跳快得不正常，她揪着衣领急促地做呼吸反复许多次，才觉得好受些。
用手背擦掉眼角沁出的生理性眼泪，时意抿抿干的起皮的唇，习惯性地去拿放置在床边的水杯。
结果伸手却拿了个空。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熟悉的摆设令她愣了一瞬，然后睡前的记忆才彻底涌了上来，想起那些事情，她的脸顿时就白了几个度。
生活对她实在是很苛刻，梦境跟现实都好不到哪去，做梦是虚假噩梦，现实也不过是清醒的经历真实噩梦。
手指不自觉微微蜷缩起来，无意牵扯到了手背上不久之前才被她咬的出血的伤口，时意感受到了从中传来的刺痛感，低头看着手背上的牙印，忽地自嘲般地笑了一声。
就在这时，卧室门突然被人敲响，冯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太太，您醒了吗？早餐已经做好了，我给您端进来，您吃完再休息吧。”
时意不动声色将手藏到了身后，这才嗯了一声，“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一股粥米的香甜气息飘来，冯姨面带笑容进来，“太太昨晚上就没吃什么东西，现在肯定饿了吧？今天熬得是鱼片粥，味道不错的，太太尝尝，要是喜欢的话一定得多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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