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赵的，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插手这件事，我并没有打算要伤人，你不要逼我！”
杭泰的眼神愈加凶狠，乔洛洛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声音也更加低了下来：“好，好，你别激动，我只是想要知道，是谁叫你来的。而且只是为了钱的话，我也可以给你的。”
乔洛洛尽量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十分诚恳：“我实话跟你说，你拿着的那些实际上只是被淘汰的设计而已，根本就不值钱，反而你还要因此而获罪。你好好想想，如果我公司里一份设计就能养活一个人一辈子的话，我之前还至于一定跟郑振抢这个楼层吗？”
“不，不可能，是你在骗我！”杭泰有一瞬间的迷茫，拿着设计认真看了看，却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名堂来，只能双目猩红地瞪着乔洛洛，比先前看起来更加危险，也更加脆弱。
“我没骗你，不信你看看设计最右下角的位置，是不是有个黑色印章，那就是我公司内部用来识别设计稿件的，只有废弃稿件才会用黑章，就像这一本。”乔洛洛并不是不紧张的，余光见到旁边办工作上刚好有一本《废弃稿件合成参考集》，便直接朝杭泰扔了过去。
她其实并不确定杭泰手中的设计到底是废弃的还是才设计出来单纯只是员工忘了收拾好，毕竟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她不可能连印章颜色都看得到。
可她却必须要赌这一遭，因为杭泰现在所在的办公桌是何宁的，她将一切都赌在了何宁的认真严谨上。她的赌本，就是杭泰看起来并不像是存心报复，而是走投无路被人利用。
只是钱的话，这件事大可以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杭泰显然是被乔洛洛的话给套了进去，一见手上的几张设计上都有跟《废稿集》中一样的黑章，一下子就慌了，还想回身去拿其他设计。
“这个是废的也没有关系，这么大个地方，总有一张不是废的吧。”
杭泰并不死心，乔洛洛也不拦着，比先前更加气定神闲，等他又翻找了一会儿才说：“公司但凡能用的设计，全都放在保险柜里，而保险柜的钥匙一共有三把，用一把就能锁上，却必须用三把才能打开。”
这当然不是真的，可现在除了她，杭泰还能去哪儿证明呢？
“我先前说过吧，只要你放弃这次行动，告诉我指使你做这件事的人是谁，我也能给你钱，虽然可能没有那个人许诺的数字多。但我能保证我说了就会做到，你又要怎么肯定那个人不会骗你呢？”
停下手中的动作，杭泰喘着粗气撑在桌子上，好半晌才回过头来，整个一已经走到穷途末路的凶兽，绝望嘶吼：“你怎么保证你没有在骗我？”
“我可以给你写借条啊！”
乔洛洛当然可以跑掉然后叫警察来抓杭泰，可是之后呢？杭泰并没有拿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不过关几天就放出来了，她还是不知道谁在幕后指使杭泰，后患无穷。
而且……
“你之前也说谎了吧？既然你连父亲的医药费都付不起，那赎金大概也是那个人帮你付的吧？你想过没有，那么多人，他怎么就偏偏挑中你了呢？”
杭泰并不傻，相反，他能从一个文凭并不高的普通职员一路爬上总经理助理的位置还恰恰说明了他很聪明，从慌乱中回过神来后很快便懂了乔洛洛的意思。
他没有在挣扎，转过身看着乔洛洛道：“好，我只要十五万给我爸治病，你写好欠条，就说借我的，签字盖了章我就告诉你是谁指使我。”
十五万！预料到杭泰会狮子大开口，却没想到他的胃口居然会这么大，乔洛洛瞪大了眼睛很是肉痛，却还是拿过一张A4纸照杭泰的说法写了一章欠条，又仔细在上面盖好公章，才折叠几下远远扔了过去。
确认欠条上没有被做手脚，杭泰才泄了气一般，将手中无用的东西都扔回桌上，隐隐还有些得逞的笑意。
“我其实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跟我联系的不过是他的助理而已，我能告诉你的只是，那个人真的很讨厌你，他的目的似乎并不是为了拿你的设计卖钱，只让我有多少拿多少，能让你进一月躺一个月最好。”只是他不想再进一次看守所了，所以才选择偷偷来拿东西。
乔洛洛沉下脸，杭泰所能提供的线索太少，根本不能成为指控的理由。可她回国也不过一个月而已，真正算得上得罪过的人，好像也只有那一个吧。
白烁？不过是一次口角而已，他真的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吗？
*
总算平安无事地回到家，乔洛洛看着手机里的录音，想来想去还是没能下定主意。
她原本是打算，不管杭泰说什么都能先答应下来，反正有这个音频在，不怕没法给他定罪，可一想到杭泰说到他父亲时地绝望神情，她便有些下不了手了。
当初但凡有一丝机会，不要说犯罪了，就算是去死，她也想要救回自己的父亲的……她已经做不到了，还要眼睁睁看着另一个父亲去死吗？
果然还是下不了狠心啊。
乔洛洛叹了口气，找到司枭的电话拨了出去。
那边似乎是有什么事儿，一直到电话快要自动断了，才终于接了起来，而司枭的声音听起来也很是奇怪，像是在顾忌着什么一样。
“喂，有什么事儿吗？”
这么冷淡，乔洛洛一时还有些不习惯，要不是听出这确实是司枭的声音，她都要以为自己打错电话了。
“司枭，有一件事，能帮我一个忙吗？”又要麻烦司枭，乔洛洛心里也很是过意不去，可除了他，她也实在是不知道还能找谁了。
“你说。”
“就是之前樊琪电子的总经理助理杭泰，我想要知道他的父亲是不是真的生病了，还有之前将他从看守所里保释出来的人是谁，你能帮我吗？”
“好，我知道了，查到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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