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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极速书阁 > 秦萌寻梦 > 第二百三十七章《红棉叹》
 
  “而到了杜挚这一代,拜在三朝元老的上大夫甘龙门下,凭着甘龙的权力巅峰掌控着朝中要职,爵位也给杜挚升到了中大夫。

  可惜的是君王近臣长史一职始终得不到,所以一直怀恨在心,新君就位,杜挚多次邀请我父赴宴,皆遭到推委。

  我爷爷曾经立下祖训,近君王,远军队,不亲不疏朝臣!”

  “哦,那你的爷爷还算是个智者。”小三儿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倒可以一用,如果只是想蒙混过关,等着他的只能是黯然退场。

  “是的,一直以来凭着祖训,安然渡过了数十年,亦见证着结党者的下场,更加不敢与之俱黑。

  王师,这个是我们公孙家的秘事,今天没有一点隐瞒,如实相告了,还望您相信!”

  公孙止说完松了一口气,用白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有火炉的热也有内心的烦然,不知道他会有怎样的表态。

  “我相不相信,君上信不信都不在话中,而是你们公孙家的实际行动,少说话,多做事,君上会看不到?”

  小三儿望着他,手指有节奏敲击着木案几,剑眉跳动着。

  “行动?甚行动?还望王师指教!”公孙止拱手道。

  “是这样的,现秦国的国库空弱,准备发行一种国库券,向民间借钱,你公孙家可以认购多少金?”小三儿试探道。

  “借钱?”公孙止有点傻了,国家向民间借钱?还有这等离奇事?

  “是的,分三年、五年定期,有利息,一千圜钱每月有三圜钱,即一金一月有三圜钱,十金有三十,百金有三百,千金有三金,万金有三十金,一年有三百六十金,五年有一千八百金……”

  圜钱起于周,流行于周王畿、魏、秦、赵等地,而其它的货币繁杂难以准确换算。

  贝币-布币-刀币-蚁鼻钱-圜钱-皮币在易市流通,最欢迎的是圜钱,

  一国之币为三等,黄金以镒名,为上币。

  铜钱识曰‘半两’,重如其文,为下币,后秦半两。

  而珠玉龟贝银锡之属为器饰宝藏,不为币。

  小三儿对混乱的货币很想弄个银行,这是个大金矿,这些急不来,先过了这关,以后找些人才一起研究才行。

  公孙止越听眼睛越睁大,呼吸加速,胖胖的手弯曲着手指,口中念念有词。

  “王师,此、此言当真?”他言语不淡定了,这可是一桩干赚钱的活计,脑袋里盘算着家里有多少钱来买这个国库券。

  “当真,国事岂敢儿戏?不出一月此券正式发行,手快有,手慢就只能干瞪眼看着人家坐在家中数钱了……”小三儿嘿嘿一笑。

  “买,必须要买,砸鼎卖盘也要买,数目要禀告家父才能确定,但一万金我可以做主先定下来。”

  公孙止连忙道,生怕甘于人后,一来可解君难,二来可赚钱,至于能不能还,他倒不怕,不还钱不是还土地么!

  “公孙兄,看不出来,你居然有此魄力,是本公子看走眼了!”

  小三儿没有想到这个二世祖,不是只会懂得吃喝拉撒的一个废物,胆敢先口头答应一万金。

  “王师,讲句心里话,未曾见你一面时,心内总忐忑不安、顾虑重重,见过您当面,反而宁静下来。”公孙止道。

  “此话怎讲?”小三儿甚奇道。

  “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是让人很信任!”公孙止道。

  “呵呵,还有这事?”

  小三儿摸了摸脸庞,对轻云道:“小云云,你信任本公子?”

  轻云露出了两个洁白的小兔牙,轻咬着红唇,一弦秋波轻送,娇滴滴道:“人家那里都信任公子你的呀……”

  “蔽月,你呢?”

  剪水眼萌妹、身裁爆炸治愈系的蔽月轻轻地瞟了一眼小三儿,:“公子,您早已经住在人家的心里呀……”

  “靠,这两个怎地撩起汉子来了!”

  小三儿受不了,哈哈一笑,笑毕叹吟道:“

  青鸟殷勤为探看,

  乞与萧郎壮行色。

  赆别临歧裹泪痕,

  最难消受美人恩。”

  “公子……”

  轻云、蔽月浑身一颤,收了烟视媚行,妙目泛红。

  “采——!好诗——!”公孙止一拍案几,举起青铜爵。

  “久闻王师文采风流,天下第一,今天居然得恭听此一首留传千古的大作,实乃人生一大幸事,当浮一大白,敬王师一爵!”

  公孙止说完一饮而尽,一抹嘴角酒水放下酒爵哈哈大笑。

  “公子,奴家敬公子一爵。”

  轻云、蔽月举爵一饮而尽。

  轻云情深款款望着小三儿:“公子,这诗叫甚?这里面的萧郎又是谁,当中有何故事?”

  “此诗名叫《红棉叹》。

  故事令人心酸唏嘘不已!”

  小三儿小呷一口笑酒,叹息一声,缓缓道来:“

  有个男子姓萧的家中排行老三,从小聪明过人,为人行事非常奇异,但就是求不得先生名师教诲。

  回家后,遭到邻里族人的嘲讽冷落,又遭恶亲夺走了田地,可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可怜之极。

  但惟有一歌女依萝是他的知己,对他不离不弃。

  三郎就经常与依萝泛舟于湖泊或品茶于香楼,或野外放歌踏青,红棉树下依偎耳俏话。

  都以为三郎花的钱银,谁知竟然是依萝偷偷给他的。

  老鸨子知道了泼然大怒,岂能容忍啊,一顿恶言恶行,面目狰狞,让恶奴狗腿子把三郎揍了一顿扔到了街头。

  三郎狼狈不堪爬起来,披头散发,看着被拖回去的依萝,三郎当场立志要混出个人样来给老鸨子和其他歌女瞧瞧。

  于是在窗下和依萝泪别后,开始闯荡江湖,到处求名师学文。

  几经辛苦跪求三天得名师指点,学成后,三郎最终当上了上卿,三年后当回去在寻找意中人依萝时,才知道,三郎走后不到一年,依萝就让老鸨子三天一小、五天一大打,生生折磨死了。

  三郎接过了依萝临终时仍紧紧握着已经枯萎的红棉花,三郎当场双膝跪地,口吐鲜血,直射三尺开外。

  他披头散发,叫护卫家丁将恶奴老鸨子诛杀殆尽。

  萧郎呆滞去到红棉树下,依人早已化为一堆黄土,然音容笑貌似是在眼前。

  他毅然辞官,在那里搭了几间茅缭,每天他都在树下细诉,树上总是有一只青鸟在认真细听,临终时在红棉树下,手中的紧握着那朵红棉花,合上眼的一刻,化为一道白光,一双青鸟飞入白云之中……!”

  “呜呜……!”轻云、蔽月听到了最后,忍不住泪如泉涌,失声痛哭,有感同身受,亦被依萝和三郎的深情所感动。

  公孙止用衣袖擦了擦眼内的湿润,他这个花花公子原本不可能为这等事而感动。

  偏偏小三儿声情并茂,讲的催人泪下,边听边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居然几十岁人,没有人爱这回事,觉得很向往,就陷入了这对痴情男女的剧情中。

  “公子,依萝好可怜啊……呜呜……”轻云依靠着小三儿的肩膀上。

  “是呀……呜呜……”蔽月泪眼模糊挽着小三儿的手,依偎在他的身上。

  “我擦!”小三儿郁闷了,把自已的袖子当抹布不是?活该,讲什么狗血剧?

  “轻云、蔽月,不必太伤心难过了,三郎和依萝虽然说不能执子之手、白头偕老,但是两人有过甜蜜时光,荏苒日月也不能消融两人的情意,三郎每天都在那里和依萝讲话,凭着这份甜蜜之恋,老死于红棉树下,最后与依萝化为一双青鸟,逍遥于天地之间,也算一种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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