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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极速书阁 > 容你在我心里撒野辛懿庄景安 > ☆、chapter63
 
走上最后一级台阶, 从辛懿的角度刚好看见落在江面的夕阳,映衬在庄景安的身后。

她红着脸, 站定在他面前,低着头不说话。

“怎么?”庄景安语气轻快, “在舞台上当着那么多人面说情话不脸红,到我跟前说给一个人听反倒不好意思了——”

他的调侃还没来及说完,就顿住了。

因为小姑娘无声无息地双臂圈住了他的腰,向前走了半步, 半个身子依偎进他怀里, 红扑扑的脸颊贴在他敞怀露出的灰色羊绒衫上。

庄景安低头,刚好可以看见她睁着眼,睫毛忽闪。

“第一次出战就拿了第二,成绩已经很不错了。”庄景安说。

可是辛懿一动不动,只是将手臂稍稍收紧了些。

“其实从前几届的选秀结果来看, 发展最好的往往是第二三名。”他继续说, 然后感觉腰间的肌肉被她不轻不重地掐了下,嘴角一抽, 不知道哪儿惹小丫头不高兴。

“哎, 我说丫头, 你忽然又是告白又是小鸟依人,让我们这种老人家一时半会接受不来——”

这一次的后半句话, 是被柔软的唇堵在了口中。

连庄景安都没来及闪避,又或许是不想闪避,总之, 他被矮了自己一头的小姑娘强吻了,而且,甘之如饴。

原本是辛懿主动挑的事,但加深这个吻的人,却是庄景安。

当唇齿间弥漫着熟悉的芬芳,他那颗乱糟糟了大半日的心突然就安稳了,辗转地吸吮着柔软的唇瓣与舌尖,恨不能将她放入心尖上坐镇。

好不容易分开这个绵长的吻时,辛懿已经微微喘息,一双眸子却还晶亮,盯着他的眼睛:“难过的话就说出来啊,为什么要假装坚强?还是说……只能我让我在你这里撒野,你却不能让我看见真实的模样?”

风,吹起了庄景安的额发,露出那双与白曼贞如出一辙的眼,忧郁的,多情的,莹润的眼,长年累月被遮挡在那副金属框眼镜后的桃花眼。

辛懿抬起手,扶着他的眼镜腿,将眼镜从他面上摘去,看着他眉宇间渐渐浮现的情绪,伸出食指落在他的眉间,轻轻地一按:“不管过去经历过些什么,现在的你都是我最爱的人,你不用在我面前伪装的,好的坏的,自控的,放肆的……什么样的你我都能接受。庄景安,我在舞台上说的那些你都听见了对不对?那个不是为了危机公关说的场面话,是真的。”

她的声音,比他站在后台听见的从音响中传出的声音要温柔的多,温柔到他快要想不起来初次见面的时候,这丫头还是个没心没肺的谎话精。

“我知道。”他转开身,离开了她的食指,背过身去。

辛懿的手停在空中,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庄景安,急切地说:“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躲开?”一边说,一边性急地绕到他的身前,说什么也要问个清楚。

然而当她看清庄景安的面容时,顿时愣住了。

她见过这个男人杀伐果断,也见过他温文尔雅,在这双眼里看见过温柔多情,也看见过冲动失控……唯独,没见过他流泪。

辛懿尚未来及看第二眼,已经被某人长臂一揽,重新圈入怀里。

“我没伪装,也没想躲你。”

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仍旧是温柔冷静的,没有鼻音,却比平时更慢一些:“往事重提,我原本或许是有些难过。但是从你回到我视野里的那一秒开始,就都过去了。”

“什么意思?”辛懿想抬头看他的表情,却被他用下巴按在怀里。

“意思是……你太重了,一走进来就把我七上八下的心压得稳如泰山。”

辛懿一愣,挣脱不开,干脆抬起右脚,老实不客气地在某人锃亮的皮鞋上一脚踩下:“说谁重呢?”可转念一想,好像……也不是字面上那个意思,又舔了舔唇,乖乖地靠了回去,“你想哭就哭吧,我不看你,也不笑你。”

头顶却忽然传来低低的笑声。

辛懿抬头,正看见泪痕犹在的某人眉眼微弯的温柔笑脸。

“可我不想哭了,”庄景安微笑看她,“你在我怀里,我笑还来不及。”

“……”

原本真心实意想要发挥一下母爱本能,难得有机会“疼爱”一下庄先生的辛懿,非常疑心刚才在某人脸上看见的那道泪光是自己眼花了……

她舔了舔唇,推开他,退了半步,长长地舒了口气。

见好就收的庄先生这才敛了笑容,双手插在风衣袋里,认真地问:“为什么不听葛正的?我都告诉你了,不管你在舞台上说任何话,我全部不会往心里去。你为什么傻乎乎地跟节目对着干,把到手的冠军拱手让人?”

辛懿挑眉:“我俩换一下位置,你会怎么做?”

庄景安微笑:会告诉所有歌迷,‘我是庄景安的未婚妻,请不要说我先生的坏话’。”

辛懿被他逗得哭笑不得,刚要抡拳头,又听他说:“……谢谢你,若若。”

那样认真而神情的目光,就像他每每沉浸在作曲中的时候一样。

从此,在庄先生的生命里,除了音乐,又多了一件至死不渝的信仰。

这个信仰的名字,叫爱情。

夕阳西沉,渐渐的,余晖散迭在江面,只余下星星点点波光粼粼。

辛懿与庄景安靠在桥栏,迎风而立。

这一段时光,过得太急,变数太多,突然慢下来,谁都有些措手不及。

庄景安说:“之前不是说拿不到冠军就没有意义了吗?”

“嗯,没有意义。”辛懿低头,从暗红色的手拎袋里取出那只银白色的奖杯,搁在栏杆上,歪过头看了眼余晖下被印染色泽的杯身,嘴角一勾,“所以……不要也罢。”

辛懿将奖杯抛入江中的动作太快,以至于一直躲在远处偷拍的小娱记甚至没能捕捉到她抬手的瞬间,只拍下了银色抛物线在半空划过的镜头。

庄景安看了眼只浮沉了几下就随着湍急的江流无影无踪的奖杯,无奈地摸了下身旁冲动的小姑娘的脑袋:“所以,以后有什么打算?”

辛懿转过身,背靠着栏杆:“还没想好。”

庄景安说:“我们可以移民,远离这些纷纷扰扰。不会有人再提那些糟糕的往事,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过去的十九年……过得太累,之后的日子尽管带着周舟随心所欲。”

“生活的琐碎,交给我就好。”

辛懿侧耳听着他描绘的画面,脑海中浮现出他们在威尼斯度过的短暂而无忧无虑的时光。未来的漫长岁月都能够如那段世外桃源的生活一般恣意……听起来真叫人神往呢。

没等她开口,庄景安又接着说:“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厉马秣兵,重新再来。”

话音落下,身侧空着双手的小姑娘一耸肩,看着他的眼睛,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选……重新再来啊。”

“就算这个圈子很乱?”

辛懿斩钉截铁地说:“乱的是人,不是音乐。我爱的音乐,不是人。”

“就算可能还会遇见孜孜不倦地挖掘往事的黑手?”

“……”辛懿没说话。

庄景安替她说:“当你足够强大,强大到所谓的‘黑料’也无法动摇你分毫的时候,他们就没那么可怕了。”

辛懿歪过头,问:“像你一样吗?”

庄景安不置可否地微笑。

在她的注视里,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递过来。

辛懿接了,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重新开始的跑道。”

纸的底纹,是中世纪复古的图腾。

一长串的英文里,辛懿只辨别出了三个元素:一个,是她的名字Yi.Xin,一个是庄景安最尊敬的导师Dr.Bush,一个是公章上的Bernard Conservatory of music,贝纳德音乐学院。

她不确定地抬眼看向庄景安:“这是……”

“Bush教授的邀请,希望你能够入他门下,进行声乐的深造。”庄景安很高兴地看见小姑娘的眼底焕发的光彩,“他很喜欢你,自我们回国后,他问过我许多次你的消息。”

“我……我真的可以吗?”辛懿手指略抖,“我连高中毕业证都没有,我真的可以吗?”

“我也没有,”庄景安坦然地说,“这对贝纳德而言不重要,重要的是Bush教授觉得你值得他去慢慢培养,若若,你比我强,你是收到了贝纳德正式入学邀请的。”

突如其来的喜讯令辛懿措手不及,她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就算真的出道了,甚至红了,学历也会是她心头上永痕的疤。

哪里会想到,上天竟会赐给她一个圣诞老人一样带来惊喜的老者?

哦不,带来惊喜的人,应该是庄景安呢……如果不是他,她去不了贝纳德,不会遇见Bush教授,也唱不出那样情真意切的曲子……

一切的一切,因为她在最美的年华里遇见了眼前的,最好的男人。

她张开双臂,紧紧搂住庄景安,闷头在他怀里说:“……是我该谢谢你。”为所有的一切。

“不要跟我客气,”庄景安轻笑,“谁让我是你‘最崇拜’的人。”

辛懿鼓起腮——她在寻歌的表白,大概要被某人嘲笑一辈子了。

“庄景安。”

埋头在结实胸膛前的辛懿试探地问:“你会跟我一起去威尼斯的吧?”

“不,我不去,你要自己一个人在那里。”

“多久?”

“短则3年,长则4年,看你学分情况。”

这么久!

辛懿仰头,盯着他:“为什么你不能去?菲比斯在威尼斯不是有分支机构吗……而且你的工作也不需要在国内做啊……”

“我要留在这里。”在那双恳切的丹凤眼上落下一吻,庄景安轻声说,“因为害你失去冠军的‘耗子’还没捉出来呢。”

而且,他的小姑娘日后还将回来闯荡。

作为她的男人,他必须再建城池。

作者有话要说:一不小心,连写到改,又到这个点才发……

明天争取大结局啦,会很甜,我保证。

情话小王子·安重新上线,我爱这对 口不对心 但 行动永远比嘴巴更真实 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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