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陂不解,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对,你。”泽陂站起身来,走到他背后,慢悠悠地说道,“以后山河云间,不会再有大师兄,只有你。”
祈梧听了满脸疑惑,什么叫不会再有大师兄,什么叫只有他？
“不会的,大师兄就是大师兄,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大师兄,不只是我,还有整个山河云间的弟子们,他们都需要你啊,大师兄？”
“不,他们不会再需要我。”
“需要的。”
“不需要！”泽陂终于隐藏不住自己的情绪,歇斯底里的吼道,“他们不可能会需要一个修为尽失,又无法继续修炼的大师兄！”
“你说什么！”祈梧紧紧抓住泽陂的肩膀,颤抖着质问道,“什么叫修为尽失,什么叫无法修炼,你胡说的对不对？你在恼怒我打扰你休息,故意骗我的对不对？”
“哈哈,哈哈哈哈”泽陂突然大笑起来,眼角挤出了一点泪花。笑罢,泽陂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仿佛这个世间再也没有能让他牵挂的东西,他无神的盯着祈梧,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也希望,这一切都只是玩笑,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你永远都无法知道,自己的未来有多残忍。”
说罢,泽陂又闭上眼睛,转过身去背对祈梧,沉着声说道,“你走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我！”祈梧还想再说些什么,只是看着泽陂这个模样,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之后几天,祈梧确实再也没有来看他,只是每天早上,泽陂的桌上都会多一只纸鹤,上面记录着祈梧自己的生活琐事,有喜也有悲,只希望他看了这些,心里能够好受一些。
每天晚上,祈梧都会去瞧一眼泽陂的房门,可是他一次也没有打开过。
被祈梧发现之后,泽陂很难再找到酒喝,每天窝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干什么好。
有时候临了一些字,写到一半又揉成一团随手扔在地上,或者随意画了几笔,也是不尽满意,地上已经堆积了满满一堆纸团,还有桌角上堆放着的,祈梧每天寄来的纸鹤。
也许是实在没有事情好打发时间了,泽陂一张张打开那些纸鹤,上面写着大大小小的琐事,让人哭笑不得。
“师兄,我今天学了一套新的剑法,没有你的指导,练剑变得好难,还把自己的脚砸伤了。”
“师兄,今天小银锭带着迌白来给我们送了烤肉诶！可惜你不在,小银锭也好想和你一起玩。”
“师兄师兄,今天好多师弟都送来的他们的小礼物,说是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
“师兄,清和君和乐仪师叔,还有掌门,他们为了救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可千万不能不能辜负他们啊。”
“”
“师兄,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看完这些,泽陂将纸条随手划到地上,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脸,抱着头低声啜泣。
似乎是只是这样还不能够发泄心中的抑郁,泽陂突然起身打开房门,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当祈梧傍晚时分,又来看泽陂的时候,起初看到大开的房门,心里还有些高兴,想着师兄终于不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只是一进门,却发现除了满地纸团,和新洒在地上还没有干透的一滩水渍,没有一点儿人影。
“师兄？师兄你在哪儿？”
祈梧翻遍了整个院子,去怎么也找不到泽陂的踪影。
突然,他脑子里闪过一丝念头,师兄,师兄不会想不开,去,去
想到这里,祈梧再也站不住了,抬起脚就往外跑。
一路上,他怕别人知道师兄出了事,也不干大声呼喊,只好自己焦急地一边跑,一边四处查看。
“唔！”没有看路的祈梧猛地撞到了清和君身上。
被容逸挡住的温瑜从他身后探出头来,看向焦虑的祈梧问道,“你怎么了？”
“清和君,乐仪师叔”师兄修为尽失,且再也无法修炼的事情,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清和君,要是,要是清和君知道了,再去和掌门说罢了罢了,他还是先不说了,“清和君,你们有没有看到过泽陂师兄？”
“泽陂？”温瑜皱着眉头说道,“我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见过他了,他怎么了？”
“师兄他又不见了！”
温瑜皱着的眉头又紧了紧,难道泽陂因为自己当初那些话她确实说得过分了些。
她安慰道,“你先别急,在山河云间里,他还能被人掳了去不成？”
这件事,清和君懒得去通知别人,祈梧和温瑜又不愿意声张,倒是没有惊动其他人。只不过只有三个人,想要在偌大的山河云间里找到一个人,只好分头寻找了,这也倒正合了他们的意。
也不知道是什么运气,温瑜又找到了他。
只见泽陂握着拳头一拳又一拳地捶打着面前的树干或石头,有时候打得用力过猛了,还会被震得摔到地上。
他坐在地上,满是伤痕的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
“你就想这么放弃了吗？”
泽陂幽幽地转过头来,看着温瑜道,“我也不想放弃,可是我真的没办法了。”
“事在人为,你什么都没有尝试过,你凭什么说你没办法了?”
“就算我尝试了又能怎么样,得到的还不是一又一次的失望?”顿了片刻,泽陂低声吼道,“既然当初就知道,哪怕我活下来,也是个废物,为什么还要救我?,为什么!”他这样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不,还是有区别的,只是死了,不用像现在这样担惊受怕。
温瑜看着泽陂痛苦地挠着自己的脑袋,心中挣扎了许久,才道:“如果我说,还有一种一种方法能够让你重新修炼,不过代价就是,你得一辈子掩饰自己修炼的方法,且这个过程不一定轻松,甚至还会很痛苦,你原不愿意尝试?”
“什么办法!”泽陂突然中到温瑜面前,紧紧抓住她的肩膀,激动地问道,“只要能够继续修炼,多苦多痛我都能够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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