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喝一小杯。”沈且意没有什么说话的兴致，杨合君则是生怕自己说错话，所以只有曾伶在说个不停。
倒也不是曾伶话特别多，只是这样沉默的气氛下总要有个人出来调动下气氛，但可惜的是，曾伶也并没有这个能力。
不一会儿的工夫鹅肝就上了上来，看上去挺不错，但一想到那么高的热量，沈且意就瞬间没了食欲。
“哇，看着就好好吃呢。”曾伶忍不住切下一小块放进口中，“口感也非常棒呢，真的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鹅肝了。”
曾伶其实并不喜欢吃鹅肝，在这之前她只吃过一次鹅肝，而且还是上一秒刚吃进嘴里下一秒就全都吐了出来。可这是杨合君觉得好吃的东西，就算再难吃她也会笑着吃下去。
沈且意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红酒，红酒的香味在嘴里弥散开，她却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杨合君也倒了些红酒，面前的鹅肝却一口没动。
“这家的红酒好像都是自酿的，也是特色之一，看来还是且意你比较会点东西。”杨合君杯沿刚刚碰到嘴唇，就听一道尖细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不过话却是对沈且意说的。
“哟，这不是沈且意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没带着陈老师到处多玩玩么？”
说话的人叫李安洁，也是陈海德手底下的学生，只不过比沈且意大了一届。在沈且意还没考到陈海德名下时，她一直是陈海德的得意门生。她这人确实极有天赋也很有钻研精神，但用陈海德本人的话来说就是，在人际交往上总爱耍一些小聪明。
李安洁今天穿了条深V长裙，露出胸前的一片好春光。她本身的皮肤很白皙，却为了迎合西方人的审美特意做了美黑，脸上的妆容也与清新淡雅根本搭不上边。
她懒懒地挽着身边男人的手臂，话语里带着对沈且意的轻视：“亲爱的，这就是我和曾和你提起过的沈且意。”说着转向沈且意道，“这是我的男朋友，Alex，不过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被叫作Alex的男人却有张东方人的面孔，说出口的也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你们好，我是安洁的男朋友。”
Alex伸出手来想和沈且意握手，李安洁却突然阴阳怪气地笑了下娇嗔道：“你们男人还真是见到美女就上赶着往上凑呢。”说罢掩着嘴轻笑了起来，“不过要论美貌呢我确实比不上且意，不然陈老师也不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啦。”
她这一句话瞬间让曾伶赶到不爽，曾伶腾地站了起来对着李安洁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要含血喷人！”
“你不就是沈且意最好的朋友么，我见过你。”李安洁边说边朝她伸出手，曾伶却直接一把挥开了她的手。
李安洁看样子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反而装作好心地说道：“你现在不相信我的话不要紧，以后被她抢了男朋友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哦。”说着目光朝一旁移了移，正落在一直没说话的杨合君身上。
“你别想在这挑拨离间，你这点计俩谁都骗不了。”曾伶怒道。
李安洁走上前一步点了点曾伶的额头：“长得挺漂亮，就是有点傻。沈且意这点破事在学校都算不上秘密了，用得着我来造谣？”
李安洁故意提高了音量，为的就是把周围的客人都吸引过来，她就是想要当着众人的面羞辱沈且意。
陈海德这次回国采访之所以没有带上自己还不是都因为这个名叫沈且意的女人。要论专业知识储备和交际能力，她哪点在沈且意之下，可陈海德偏偏选了她。除了沈且意和陈海德之间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她想不出有更好的解释。
她们这边的动静一大，直接把经理也引了过来。沈且意并想不和李安洁起正面冲突，而是对餐厅经理说道：“这里有位小姐影响到了我用餐，能不能麻烦你让她离开。”
“怎么，害怕我把你做过的那些事情当中说出来，所以就急着赶我离开么？”李安洁轻蔑地瞥了一眼经理，显然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沈且意只觉得无比好笑，李安洁说来说去都不过是自己的主管臆断罢了。她和陈海德从来没有做出过超出师生关系的事情，她只相信清者自清。
可周围的客人却已经小声议论起来，言语之中不乏对沈且意的指责。
李安洁见舆论站在了自己这边，愈发张狂起来，无中生有道：“就是这个女人，每天下课了还往导师办公室跑得勤快，动不动就给导师送这送那，有一次我还看见她和老师一起进出医院，至于去做什么，相信大家也都猜得出来吧。”
其实李安洁说的每一点沈且意都可以解释。下了课还去陈海德办公室是因为她还有知识点没弄明白，她也没有给陈海德送过什么东西，那不过是陈海德托了沈且意，沈且意再托了国内的友人寄来的特产一类的东西罢了。
至于她和陈海德一同进出医院也不过是有一次她去办公室找陈海德问问题时，陈海德突发心绞痛，她便陪着人去了医院检查。
只是对着这些人解释了又有什么意义，他们都不过是彼此的过客，出了这间餐厅就谁也不认识谁了。
李安洁见她不说话，得寸进尺道：“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心虚了？”
沈且意有些无奈地笑笑：“你说学校的人都知道我和陈老师的那些事，我倒是想要问问你，这些话都是谁说出去的？”
“是我说出去的，怎么了？你都有脸做这样的事情了，难不成害怕别人说出去么？”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我和老师有一腿，那不如请你拿出证据来。”沈且意好整以暇地看着李安洁，看她还能怎么继续污蔑自己。
谁知李安洁竟然厚颜无耻道：“我难不成会把这些证据随时随地带在身上么？再说这些事都是我亲眼所见，我就是人证，还需要什么证据？”
曾伶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推搡了一下李安洁：“你凭什么这么说且意，你了解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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