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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极速书阁 > 太后在上(重生)程殊纪别 > 第19章 拍马屁
 
两位阁老赶在用膳时辰前走了,非是程殊不愿留他们用膳,而是两人担心吃了程殊的一顿饭会消化不良。

两人的身影刚一消失,程殊瞬间换了一副面孔,她笑得尤其开心,语气中也带着些雀跃:“福顺,哀家演的如何?”

福顺也笑着说:“特别好,娘娘你装的真像,先是假意生气,又是声东击西,都特别好!”

程殊此时有了点小女孩的样子,说道:“让他们小瞧哀家,哀家愿意装个样子,还以为哀家真的不懂?”

“娘娘英明,”福顺说道,“不过老奴有些疑问。”

程殊说得口干舌燥,连干了几杯茶水,说道:“问。”

“老奴不明白,您与怀阁老未曾谋面,如何他就能顺着您的意思来?”

程殊靠在了贵妃榻上,稍微眯起了眼睛,显得十分惬意,她开口时不复刚才的咄咄逼人:“我本没想将纪别推上去,就只是想让薛庭安挡在前面,这样针对纪别的人能少一些,他好有余地施展,但没想到怀友明是个如此爱材心切之人,纪别也不知是何时入了他的法眼。”

福顺自来不甚喜欢纪别,或者说,在他的眼里,谁也配不上自家娘娘,因此他看着程殊一心为纪别谋划,心里总是有些觉得不值。

而程殊却乐在其中,若不是见面的时候程殊还是带着气的,福顺几乎要忘记两人上辈子的隔阂了。在不见面的日子里,两人做的事情都像是在为彼此着想,而见面之后却总是不欢而散。

每每这时,福顺都要在心里感慨一句:“年轻真好。”

而程殊今日的心情尤其好,甚至靠在榻上哼起了小调,福顺问她开心的原因,她才不会说是因为纪别当上了侍讲学士就能时常出入宫了。

另一边,张中承和怀友明回到了文渊阁,三位阁老如今又去了一个,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张中承问怀友明:“怀老弟,愚兄可要恭喜你得了太后的青眼啊。”

怀友明焉能听不出张中承话语中的讽刺:“首辅大人客气了,太后娘娘如今临朝听政,娘娘的意思就是皇帝的意思,怀某也不敢不从。”

张中承冷笑了一声,他虽然在官场中磨出了为官的圆滑,但骨子里仍是那个敢当庭顶撞先帝的愣头青,而他自幼学到的忠君之道教导他普天之下只有一个皇帝,皇权不可旁落,即便那人是太后娘娘。

因此,虽然如今太后势大,愿意向程殊靠拢的也大有人在,但他所忠于的君王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李漠。

“算了算了,”张中承无奈地挥了挥手,“也该让人收拾收拾,给新来的人腾出位置了。”

***

入阁之事,并非敲定人选就可以立即操办的,而是要从下向上,依次安排好顶位。因此六部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翰林院历来都是朝廷的清贵之地,这里不兴党争,不兴攻讦,只讲究做学问,这里算是朝堂中的书院,因此这次的朝廷大换血,对翰林院的影响尚不算大。

因为安忠的原因,纪别提前知道了自己要升为侍讲的事情,他自然是又惊又喜,但是却不能在人前表现出来,甚至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能告诉。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后,终于到了一次旬休。大梁朝的官员实行旬休制度,上朝九日休息一日,今日纪别原本打算和纪父纪母去京郊的寺庙上香,但刚要出门之际,却被人堵了门。

“编修大人,咱家老爷想请您去一趟。”门口站着一个管家打扮的人,见到纪别之后,恭恭敬敬地递上一张拜帖。

纪别展开拜帖一看,竟然是翰林苑的学士崔尚。

此学士虽名为学士,但确确实实是一个官职,也是翰林中纪别最高的官员,官拜正五品。虽然品级看上去不高,但却是天下士子的领袖级人物,在士子中的影响力甚至远超几位阁老。

按理说,纪别作为翰林的新进官员,理应找机会到崔尚府上拜访。但许是崔学士被前来拜访的人弄烦了,将新进官员的拜帖全部都退了回来,虽然还有人矢志不渝地递着拜帖,但纪别绝不是其中之一。

现下,崔学士竟然屈尊邀请他这个小编修前去府上,想必是和他升为侍讲的有关。

纪别无奈,只能让安忠跟着二老前去上香,自己跟着崔府上的管家走了。

到了崔府之后,纪别第一个见到的竟然不是崔尚,而是怀友明。

纪别就算再聪明,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甫一见到怀友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反应过来,这应当是崔尚刻意的安排。

纪别朝着怀友明恭敬一揖:“下官见过怀阁老。”

怀友明快步走上来将纪别扶起来:“束之,可算见到你了,早听闻你满腹经纶,写得一手好文章,如今得见,当真是一表人才啊。”

纪别拱着手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束之当不起阁老如此厚爱。”

“当得!怎么当不得?”怀友明佯怒,“束之你可是我大梁的栋梁之材,你在殿试中的《论水利》,可谓是鞭辟入里,针针见血,太后娘娘特意嘱咐将你的文章送到工部水利司传阅。”

纪别说道:“下官只是逞一时之勇,今后还望阁老多多提点。”

怀友明听说过纪别在翰林中的种种事迹,以为他也是个不谙世事的年轻人,但没想到他竟然还算上道,于是他笑着说:“怎能说是提点,怀某为国选材,你承的可是陛下和太后娘娘的圣恩。”

“束之明白。”

怀友明话锋一转:“束之,听说前些日子,太后娘娘将你们一甲三人叫去长春宫策对,可有此事?”

纪别脑中紧张了起来,他飞快地思考着,试图捕捉到怀友明话中的每层含义:“正是。”

“怀某听说,殿上太后娘娘对薛季平的论对很满意?”怀友明语气十分平易近人,但纪别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纪别回道:“娘娘在殿上让下官三人策对党争,季平兄对答如流,娘娘确实十分满意。”

怀友明“哦”了一声,问道:“季平都说了些什么?”

听他的语气,似乎已经对殿上之事了解颇深,纪别只能回忆着薛庭安话中重要的句子给怀友明复述了一遍。

怀友明依旧在笑着,纪别看不出来他是否满意,只能小心翼翼地赔着笑。他拍了拍纪别的肩膀,说道:“束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怀某也不妨直接告诉你。”

“阁老请假,下官洗耳恭听。”

“太后娘娘有意提拔薛季平。”怀友明说完就停下了,等着纪别的反应。

纪别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抬头看向对方:“所以娘娘……是对南党示好?”

话音刚落,纪别就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对了,因为怀友明露出了真正欣赏的笑容。刚才他的脑中转了一百八十个弯,想着怀友明到底想听什么话,是想让自己感激他,亦或是想听他对薛庭安的看法。

但最终,纪别还是选择了南党的利益。

怀友明是爱财又爱才之人,此事人尽皆知。纪别未曾给对方带来过一丝好处,但怀友明依旧能想着他,这份恩情,是纪别理应感激的。或许怀友明想要的感激纪别暂时给不了,那索性就在他次重视的事情上做点工作,比如南党。

怀友明点了点头,然后哈哈大笑,他指着纪别说道:“束之你还真是一点就透。”

纪别也跟着笑了两声,怀友明又重重地拍了他两下:“怀某确实没有看错人。”

纪别试探地问道:“阁老您的意思是?”

“没错,怀某跟娘娘提议,提你为正六品侍讲,你可满意。”

首辅都做了十几年的纪别,当然对一个六品小官没什么感觉,他只能拼命回想着上辈子入阁时自己的惊喜之情,挤出了一个惊喜的笑容,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多谢阁老美言,束之实在无以为报。”

“怀某不用你报答,你只要能记着怀某这份心意,便是有心了。”

纪别又是深深地一揖:“阁老的提点之恩,束之没齿难忘。”

“阁老与束之看来十分投缘啊。”崔尚刚刚好好踏着纪别的话音走进来,显然是特意等着的。

“也多谢学士大人提点之恩。”纪别十分上道地给崔尚也行了礼。

崔尚身穿一席宽袖大袍,潇洒恣意地挥了挥手:“免了,崔某只愿见得天下才子得以施展才华,你们这些谢啊拜啊,崔某不在乎。”

“是束之唐突了,学士大人魏晋风骨,束之自愧弗如。”

马屁又拍对了,崔尚背着手哈哈大笑:“纪束之啊纪束之,亏得这段时日我以为你木讷而不晓时事,原来都在这等着呢。”

崔尚看向了怀友明,怀友明也跟着附和:“可不是,倒是我们上了岁数,竟然会小瞧了人。”

两人又将纪别调侃了一番才放过他,因为实在崔尚的府上,所以崔尚做东准备了一桌子酒菜,怀友明坐了主位,崔尚坐右首,纪别坐左手,三人把酒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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