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琛，你停车！”
宋佳宁双手交叉被困在车沿的扶手处，脸色通红的挣扎。
傅景琛绷着脸，双手落在方向盘上，不说话，浑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车外，雨越下越大，雨幕笼罩，几乎难以看清前方的路。
车速却在不断加快，傅景琛冷着脸，油门几乎踩到底。
宋佳宁睁大眼，猛烈地失重感让她心头闪过惧意，她有些害怕地看着沉默的他，“傅景琛，你疯了吗？！”
“疯了？”
傅景琛冷哼一声，瞥了她一眼，冷漠至极。
从看见她出现在李斯家里的那一眼开始，他大概就疯了。
她的女人，出现在别的男人家中，穿着陌生男人的衣服，这意味着什么？
傅景琛不敢想，更何况，当年，他曾在医院里亲眼看见她和李斯在一处，举止亲密。
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甚至都失去了记忆，为什么却还是和那个男人纠缠在了一起？！
越想，心底的怒气越发难以忍耐。
忽得前方一束刺眼的灯直直地打过来，意外发生的时候，车里的俩人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车子撞上地一瞬间。
男人几乎下意识猛地将身侧的女人护在怀中，接着猛烈地冲击，挡风玻璃被震碎，全部插进男人的后背，鲜血淋漓。
宋佳宁在意识昏迷过去之前，猛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挡在身上的男人，眼底忽而闪过一丝悲伤。
……
三天后，宋佳宁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傅景琛坐在她病床前。
窗外，积雪渐后，午后的暖阳透过窗户洒进病房。
“你醒了。”
傅景琛声音有些暗哑，许是没休息好，眼圈底下一片暗色。
她没作声，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她一动，傅景琛便连忙起身弯腰去扶她。
随后，找了个靠垫放在她背后，扶着她躺靠在床头。
“喝水吗？”他问。
宋佳宁淡淡地摇头。
又过了许久，病房里很安静，傅景琛忽得伏在她的病床边，声音嗡嗡地，“宁宁，对不起。”
宋佳宁还是摇头，半响，她望着他，声音平静。
“景琛，我记起来了……全部都记起来了……”
那些好的，坏的，全部都记起来了。
闻言，傅景琛身子一震。
许久，他抬头，直起身子，定定地望向她，道，“宁宁，当初——”
他还未说，宋佳宁平静地打断他的话。
“景琛，你知道吗？我其实是一个特别胆小，怕疼的人，从小只要受伤，哪怕只是一个小伤口，我都能疼上半天，父亲那时候总是笑我，说我这么难伺候，以后可没人敢娶我！我那时候告诉父亲，我将来一定会找一个像他那样疼我的丈夫，心疼我，不会嫌我烦。
可是后来，我遇上了你，你总是嫌我烦，讨厌我，和你结婚那几年，我先后失去了两个孩子，那时候是真的疼，可是却再也没喊过一声疼。
五年前圣诞那晚，拿起刀片朝手腕割下的那一刻，流了很多血，明明那么怕疼的一个人，那天，却丝毫感受不到半点疼。”
她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就仿佛过去的那些痛苦，那些恨，和她没了半点关系。
“够了。”傅景琛声音压抑，眼眸早已染上一片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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