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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极速书阁 > 云昭录 > 第四章 梦蝶篇·庄生晓梦迷蝴蝶
 
  
室内,一桃衣粉面的男子,正拈着一块桂花糕往口中送,净白问的突然,倒惹得男子被噎住:“咳咳。”忙不迭送了多口茶水才压了下去,便是一个白眼翻了过去:“你吓死我。”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净白并未搭理他,似是司空见惯的样子。而男子心下里却是不爽,三两步到净白身旁。
“你只有这些事才会想到我,平日里云昭寺即使有品茶会都不知会我,还要我巴巴地去求。”男子想到这里,便是更加不爽了,索性坏着心眼,对着那人的耳朵便吼了过去。
而净白偏身一闪,躲了过去,而男子跌落在榻上。下一刻,便气急败坏地爬起来:“你这小子,总是不懂尊重前辈的,小心我同你师傅讲去。”
不理会他的威胁,净白在桌旁坐下,轻轻扫去桌上的吃剩的残渣,才将佛珠放上去,复而无奈说道:“唉,几千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白洹南,你也该认真些了,总是这么个样子。”
“我样子如何,几千年了,不总是这样吗,改与不改又有什么所谓?”白洹南一脸无所谓地,躺着在榻上,翘起二郎腿,放浪形骸。
“唉”净白见他如此,只能无奈叹息。
“何必在意我,留着你的圣心给众生吧。”终是想起正事,白洹南才勉强认真了些:“对了,你叫我查的那人,我大概摸清了。”
“快讲来。”
“其实呀,”白洹南又捏了一块糕点,边咬着边说:“大体上跟你告诉我的情况差不多,那个姓庄的小子的确在半年前患有眼疾,而且未有缘由,我估么着像是那边的手笔。”
净白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不过呢,也有其他猫腻。”糕点吃完,白洹南又摸了把瓜子,不理会净白嫌弃的眼神,自顾自地说:“庄淼并非自愿来的初暮城,是家里以有名医为由,硬生生赶来的。”
净白并不惊讶庄淼的隐瞒,反而十分理解,庄淼是个有傲气的人,这样的人,不愿被人知晓如此过往,倒也正常。
“这倒是并不奇怪。只是,听闻人界以男子为尊,怎会有人家会如此将子嗣放逐,难道仅仅因为眼疾的关系吗?”净白看向白洹南,眼中净是不解。
“哦,庄家老爷子新得一美人,那美人已然有了子嗣,想要自己的孩子成庄家主位,便定然不会放过庄淼。”白洹南脸上挂了一抹奇异的笑,又言:“枕边风一吹,老爷子自然难耐。且庄淼患有眼疾,自然成了弃子。想来这庄少爷也是怪可怜的,本来是主位的不二人选,谁又能算到,老爷子年近百岁,竟又开一春。”
言尽于此,净白忽然对庄淼多了三分怜悯,后细细琢磨,又问到:“那女子也是州坨人氏吗?”
“女子?你说那个美人啊,那倒不是,好像是个外地戏团的,大概三个月前到的州坨。”
“如此看来,这女子确如所料之中,并不简单啊。”净白浅浅一笑,心下倒是明朗了许多。
见白洹南一脸疑惑地看向自己,净白才慢慢开口:“庄施主半年前已然患有眼疾,家中曾为他遍寻名医,可见庄老施主是喜爱他的。这样的父亲,会在子女患病时寻欢作乐吗?”
“不仅如此,那女子也是怪异,她为何不去引诱庄施主,而去寻庄老施主那样一个耄耋老人。庄施主虽有眼疾,但仍是庄氏之子,且身患此疾,不是更可以为人掌控吗?”
白洹南摆了摆手,一口水还未咽下就急忙说:“他眼睛看不见,又不知道那是个美人。况且,人家不是还有未过门的表妹嘛,怎会随意接受他人。”
净白回忆起茅屋中的种种,想起庄淼与念云湘相处的模样, 便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白洹南。
“不过,你说的也有些道理,这样的做法确实匪夷所思。”白洹南想了想,将自己已经磕的一小堆瓜子仁捧在手里,往净白的方向送了一下,净白并没有接。
白洹南将瓜子仁整个吞下,腮帮子鼓了起来,净白看着他忽然想起了后山的松鼠,没有忍住轻笑了一下。
见净白嘲笑自己,白洹南便瞪了他一眼,将瓜子嚼完,后便舒服地呼了口气。
“看什么,这样吃才开心。”白洹南白了他一眼,果然是那个人的徒弟,一样的老古板,没意思。
将净白屋子里的东西基本上搜刮一空,白洹南才拍拍肚子,满足地说:“行了,你交代我的事情,我全都汇报完了。我这就回去了,涂山的老狐狸还等着我去喝酒呢。”
“且等等,还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打听。”
“喂,净小白你这就过分了。”白洹南气呼呼的想去揪净白的脸,但是仍被净白躲开了,白洹南坐稳身子:“你真是跟你师父一个样子,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好了,这次完了,我去求师父亲自写帖子,邀你去参加云昭寺的品茶会。”
“当真!?”白洹南这才高兴起来,云昭寺的茶是天下一绝,奇地出奇物,虽不及“忘忧”,但极具灵气,有凝神静气之效。是修道之人大补之物,所以云昭寺的品茶会极难参加,更何况是住持亲自下的请帖。
不过白洹南并不在意这些,那些俗物对他没什么用,在意的是品茶会上的吃食,云昭寺的斋饭才是世间良品。
“那么,你要查什么,可不能耽误我去涂山喝酒。”
“放心吧,耽误不了你的。”净白无奈地说:“帮我查一个魅,叫做念云湘,以花叶为食,估计是花贼或是蜜官一类的。”
白洹南点了点头,正打算离开,又被净白叫住:“这次的事,颇有蹊跷,你万事小心。”
听见净白的叮嘱,白洹南感动的一塌糊涂,正要上前表白一番,却被逐风掌推了出来。白洹南撇了撇嘴:“切,还是跟他师父一个德行。”
然后,有些不甘心地去扒净白的窗户,打算偷偷教训一下这小子。便看见净白正在打扫着他留下的瓜子壳,白洹南挑了下眉毛,想着,好像还是有点不一样。
如此,才彻底隐如茫茫夜色中。
与此同时,一个身影从屋顶闪过,与黑夜融为一体,只能在月色中,看见腰间的玉珏反射出莹莹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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