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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极速书阁 > 医品荣华 > 一百四十五章 辅国大将军
 
  之后,顾蕊就告辞出去,也不知道太后到底用的什么方子,说实在的,皇上的身子大好,不论用她的方子还是太医的方子,都没什么大碍。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梁王很快就从太医嘴里得知了顾蕊开的是麻黄桂枝汤,而且还是和病症反其道而行之的方子,他心里十分高兴,知道是自己的敲打起了功效了。

  如此甚好,先让皇上身子好得七七八八,这样太后就不疑心了,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用完全相反的药,这样就能杀人于无形了。

  这个小姑娘,还是很聪明的嘛!

  梁王这头得了信儿,就放下心来,而顾蕊的待遇也好了许多,不仅小桃能进来伺候她,每日的伙食也是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小桃叽叽喳喳的不知这里头的艰险,每天都嘻嘻哈哈有说有笑的,把顾蕊吃不了的美味佳肴都一扫而空。

  顾蕊也不忍心点破,这丫头能这么高兴一天是一天吧,谁知道还能高兴几天?

  若是梁王见皇上安然无恙,或者皇上出了事儿,头一个饶不了的都是她,那跟着她的丫头护院都难免一死,还是那种死得谁都不知道的死。

  她心里很是愧疚,小桃这丫头随便跟着谁,虽说不能一生衣食无忧,至少也能安稳度日吧,不像跟了她,还要忍受身死的危险,真是呜呼哀哉!

  隔几日,太傅府里传来消息,说是太傅他老人家已经快不行了,家里乱成一团,已经预备后事冲冲了。

  太后把顾蕊叫过去就是一顿责备,“知道你医术高明才叫你去给太傅他老人家看的,谁知没几天就越发厉害了。是不是你没用心?”

  顾蕊苦笑,哪是她没用心?她十分用心了好不好?谁知道挡不住太傅病入膏肓啊?

  不过她百思不得其解,她的药就算不能立竿见影,但也不是催命的毒药啊?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

  联想到在太傅府内见到陆凌风,顾蕊直觉这事儿不简单。

  但太后既然这么说,她也不敢辩驳,只得老实缩着头听着。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还心不在焉的,翻来覆去一直睡不安稳。

  三更梆子过,她迷迷糊糊刚有了睡意,忽听窗棂发出砰地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击打在上面。她一个机灵清醒过来,翻身坐起来。

  在宫里的这几日,她一直十分紧张,从未睡过一个踏实觉。

  小桃在罗汉塌上已是睡熟了,她苦笑了下,凝神静听,果然,又响起一声物体击打在窗棂上的声响。

  顾蕊这下子不再怀疑自己的耳朵,忙爬起来,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光着脚跑到窗前,隔着窗纱往外头看,堪勘和一张黑乎乎的人脸撞上了。

  她惊吓之余,刚要掌嘴大喊,又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那黑乎乎的脸似乎没想到惊吓到她,见她那情形,忙一把扯下脸上的黑布,顾蕊这才认出来,正是陆三公子派给她的护院甲。

  拍着胸口长长地吁出一口气,顾蕊才手脚发软地打开窗户,甲歉意地望着她,压低嗓门道,“惊扰姑娘了,还望姑娘见谅!”

  不见谅又能怎样?

  顾蕊翻了个白眼,很大度地摆摆手,紧盯着甲,知道他这时候来肯定有什么消息。

  果然,就听甲神秘兮兮小声道,“姑娘,顾先生找到了。”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呀!

  顾蕊顿时脸泛笑容,连声问,“在哪里?我爹身子可好?有没有受委屈?”

  甲忙伸出一指嘘了声,“还没救出来,就在上次梁王带姑娘去的那所院子里。”

  顾蕊不免失望至极,面上就沉了沉,笑容就像退潮的海水一样,但好歹找到了人在何处,她也就稳住神,问,“是三公子找到的?”

  甲迟疑了下,好像才反应过来,忙道,“正是。三公子怕姑娘惦记,先让我来告诉姑娘一声,既然找到了人的所在,很快就能救出来的。”

  顾蕊点点头,回想陆凌风曾说过让她放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三公子求了陆凌风的。

  她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关系,不然,怎么陆凌风什么都知道,还满口大包大揽的?

  之后的两天,顾蕊什么信儿都没得到,既见不到陆凌风,也看不到陆三公子那两个护院,只能天天呆在屋子里,忐忑不安。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很不好!

  三天后,太后又匆匆把顾蕊叫过去,这一次,她见到了满面笑容的太后娘娘!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皇上已经活蹦乱跳地站在顾蕊面前了。

  “朕已经大安了,听母后说,都是顾姑娘你的功劳……”皇上人小鬼大,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听得顾蕊直想笑,但却不敢笑,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话。

  “都是皇上洪福齐天,吉人自有天相!”

  她把既体面又得体的词儿想了想,发觉也就这俩应该不会出错。

  皇上听了之后显得很高兴,到底还是小孩子,一会儿就绷不住了,看着顾蕊就问东问西的,嘻嘻哈哈的说笑个不停。

  顾蕊也陪着他玩耍了一回,看得皇太后开心不已。

  足足玩耍了半个多时辰,小皇帝才意犹未尽地被皇太后叫过去喝药,他恋恋不舍地看了眼顾蕊,道,“顾姑娘,你明儿还过来跟朕玩!”

  顾蕊忙答应了,却见皇太后跟她招手,她忙小碎步过去,附耳听训的模样,显得很乖巧的样子。

  皇太后这才慢慢道,“辅国大将军病了,卧床不起,太医们去了好几拨,都没有起色,这不,求到哀家这里……”

  顾蕊抬头看了眼皇太后,这是要她出诊的意思啦?

  只是这宫里,不是梁王殿下说了算吗?她能出得去?

  皇太后显然看出她内心的担忧,嫣然一笑,“能不能出得去,哀家的确说了不算,不过,辅国大将军想必有办法,你且先收拾收拾吧。”

  顾蕊答应着,退了出去。

  天黑后,太后那边派人过来接她,说是去辅国大将军府。

  顾蕊惊讶极了,这位辅国大将军还真是厉害,竟然从梁王殿下的眼皮子底下把她给带出宫了?

  早知道如此,就该抱这位辅国大将军的大腿了。

  她心里很希望快点儿见着这位传说中“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辅国大将军了,听说这人少年新贵,又是有名的冷面将军,想来应该是个相当高冷的人!

  辅国大将军府离宫中并不远,坐了轿子不出半个时辰就到了。

  到了辅国大将军府,轿子径直抬进去,一直到了二门方才停下,顾蕊下了轿子,被一个小厮带进了辅国大将军的卧房。

  当她一踏进辅国大将军的卧房,那小厮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出去把门给关上了。

  室内一个丫头、小厮都没有,顾蕊放眼看去,只有一扇屏风,后面帐幔重重,应该就是辅国大将军的床了。

  顾蕊四处看了眼,没见着一个人影,她纳闷了一阵,站在当地不敢四处走动:也许这是一个局呢?万一有人就等着她探头探脑给她扣个什么帽子呢?

  自打被梁王给软禁在宫里,顾蕊干什么去哪里都小心翼翼的,毕竟她遇到的人个个都是位高权重的,她只能装傻充愣,伏低做小,才勉强保住小命。

  眼下这位神秘的辅国大将军还不知道是什么心性呢,她还是谨言慎行地好。

  这么想着,顾蕊就直直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

  半晌,那帐幔后忽然发出悉悉簌簌的声音,慢慢的,那两道纱帐被人给挑开了,一只手——一只遒劲有力的手,伸了出去。

  屋内的光线有些暗,她看得毛骨悚然,勉强定住心神,捂着嘴巴免得自己发出尖叫声。

  纱帐慢慢拉开,那只手就那么直直地指向她站的方向,然后就不动了。

  顾蕊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见那只手不再动,才乍起胆子定睛细看,那只手像是只男人的手,古铜色的皮肤,有些粗糙,也很大。

  可能是辅国大将军了。

  顾蕊稳稳心神,继续站那儿。

  可那只手的主人却喊起来,“还站那里做什么?不是来给本将军看病的吗?”

  顾蕊迟疑着,什么意思?叫她到床跟前去吗?

  她一步一步地往屏风后头挪,挪了好半天才走到床前,那只手还竖在那里,仿佛在向她发出一个邀请。

  顾蕊离那只手一尺远的距离站住了,不敢再往前。

  “进来。”那只手的主人似乎很不满意他们之间的距离,沉声命令着。

  顾蕊却死活不肯往前再进一步,如今的她,可是个女人啦,虽然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人物,可好歹也面容清新可人,万一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发生点意外之事,可就麻烦了。

  那只手的主人显然是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竟然一探身子把顾蕊给扯进纱帐里。

  顾蕊发出一声尖叫,旋即就跌进一个温暖宽敞坚实的怀抱。

  那只手紧紧地箍住她的纤腰,让顾蕊动弹不得,她只得贴在这人的胸膛里,听着他砰砰的心跳声,自己也慌乱得不成样子。

  “大将军,您这个,这个样子,我怎么给您看病?”顾蕊惊吓得脸儿都白了,小声央求着这位辅国大将军。

  不是说他病得不轻,都卧床不起了吗?刚才扯她那力道,可是不轻啊。

  若这样都能卧床不起,顾蕊真不晓得什么叫生病了。

  “嗯,不急。”辅国大将军从胸膛里发出一阵笑,震得顾蕊脸上的肉都跟着乱颤了。

  都卧床不起了,还能不急?

  这人是嫌活久了吗?

  身子被固定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太久了,都发酸了。顾蕊很不舒服想调整个姿势,就动了动身子。

  辅国大将军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很是配合地把钳制她的手松了松,但却没有拿开,只能容得顾蕊动动身子,换个舒服的姿势窝着,丝毫没有要把手拿开的意思。

  顾蕊真的搞不懂这人了,难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为的就是把她抱在怀里不放吗?

  他堂堂一个辅国大将军,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要冒着得罪梁王的危险,把她从宫里带出来,就是为了一抱?

  鬼才相信!

  谁知道这个辅国大将军有什么病呢?

  顾蕊这么想着,又忍不住提醒,“大将军,我是来给您看病的……”

  “那就看吧。”辅国大将军语气轻快地说着,听上去很高兴的样子!

  顾蕊被人家箍在怀里,连头都抬不起来,也看不清辅国大将军长什么样,只是听着那刻意压低了的嗓音有些奇怪,这人,明明力气大得要命,却说卧床不起,这不是消遣人的吗?

  他说就这么看,但这样怎么看啊?

  顾蕊惨兮兮地开口,“大将军,您这样子,我怎么看?”

  “怎么不能看?直接搭腕子上诊断呗。”辅国大将军满不在乎地把胳膊一伸,堪勘伸在顾蕊的手边。

  顾蕊的指尖猛地触碰上他的手,滚烫的肌肤相触,让她吓得把手猛地往回缩。

  “你,你干什么?”惊吓之下的她,有些语无伦次,也忘了他的身份了。

  “没干什么,看病啊。”辅国大将军的语气十分轻松,压根儿不像传言中那个冷面将军那样。

  顾蕊十分别扭,这算什么看病?哪有大夫窝在病人怀里给人看病的?

  没办法,她只得把手指搭上辅国大将军的手腕,诊断起来。

  左手腕诊完,换右手腕。两只手腕都诊完,顾蕊眉头已经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凭着她前世今生的经验,也没发现这位辅国大将军哪里有毛病呀?脉相平稳,血气充足,完全一龙精虎猛的儿郎呀,哪里是太后娘娘说的病得很重,卧床不起的?

  “大将军,您,您身子,好好的,没病呀?”搞不懂这些位高权重人的游戏,顾蕊只得结结巴巴据实相告。

  “非也非也,本将军病得都快死了,怎能没病?”那位辅国大将军硬是说自己有病,几乎都病入膏肓了。

  顾蕊纳闷了,她觉得要么是这位辅国大将军患了臆想症,要么是自己脑子坏了,不然,怎么会诊断不出?

  “大将军,太医们,说您什么病?”顾蕊都有些怀疑人生了,再三思忖,才问道。

  “太后娘娘说,你医术高明,只管诊断你自己的,管太医们说什么干嘛?”辅国大将军不是个有问必答的茬儿,几句话就给噎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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