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节, 电视上开始重复不断地播放着春晚。不过仅此初一这一天，因为晚上各卫视开始了自己的春晚，终于呈现出了百花争艳的状态。
秦抚从苏忆那里得知, 每年过年顾清都会回医院陪自己的母亲。虽然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 但秦抚还是尽力克制住自己, 从年三十晚上就没有给顾清打电话。
只不过在十二点倒计时, 她还是忍不住给顾清的微信发了从十开始的倒计时，就在刚好十二点的时候，原以为已经睡着的顾清, 居然发了一条语音。
“新年快乐。”
短短四个字, 带给秦抚的却是莫大的快乐，她忍住兴奋也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最后躺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难以用任何言语表达自己的激动。
因为她想到, 在医院的顾清很有可能九、十点就睡了，却在十二点迈入新的一年的那一刻, 特意起床给自己说一句新年快乐。
秦抚手脚并用地抱着毯子，幻想怀里的柔软是顾清, “mua”地连亲好几口。
北京的午夜，英国那里却还是白天。秦抚拨过去视频电话，过了好久对方才接通。她正要说话, 视频另一侧通天的喧闹声早已经震聋了秦抚的耳朵。
“hi，宝贝。”秦妈妈披着中国红披肩，笑意盈盈地对镜头里的女儿打招呼，“你是和你的朋友已经庆祝完了吗，你那里听着好安静啊。”
你自己那里这么吵，还能听见我这里安静？
秦抚双手一摊, “不是，今天晚上只有我自己一个人。”
“宝贝你怎么回事，不是说你已经遇见自己喜欢的人了吗？这么好的日子为什么不带着她出去玩，或者带回家一起欢度春节。”说着，秦妈妈还给女儿展示了自己身上的披肩，“好看嘛，是你爸爸给我买的。”
“人家也要陪着家人过年啊。”秦抚抱紧了毯子，她看着镜头里的其他人，并没有看到属于表弟的身影，“jj去哪里了，他没有来家里吗？”
“jj没有来吗？”秦妈妈回身，在人群里搜寻。她又拔高音量问了正在跳舞的妹妹，“哦，kris说她儿子跑去什么什么地方做调研了。你和他有过联系吗？”
想到上一次秦抚拜托jj曝光了莎华公司偷税漏税的证据，秦抚眼珠子嘀溜一转，“我们12月打过电话，后来也没说过话了。”
“说起来当年宝贝你说要去华国的时候，jj还哭着闹着要跟你一起去呢。”秦妈妈笑道，“等他毕业，我和kris打算送他一张机票，到时候让他去找你。”
“哦对了宝贝，你说你有一个电视剧要放了是不是？你爸爸在国内的亲戚问我们是什么频道，什么时候几点开始放呀？”秦妈妈说着就找出秦爸爸的手机，打开微信给她看，“哦这个你应该叫，应该叫表姑妈还是姨妈来着。”
正处于白天最精神的时间，秦妈妈拉着秦抚说了一拖拉机的话。期间秦爸爸还入镜，给秦抚展示了自己正在包的猪肉白菜馅的大饺子。
差不多说到了凌晨一点多，因为秦妈妈那边要和朋友出门，这才挂了视频电话。
电视屏幕上已经开始春晚的重播了，秦抚抱着毯子斜躺在沙发上。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反而还不想睡觉，大概也和昨天她睡到下午两点有关系。
看着窗外零零散散的烟火，秦抚这才知道住在郊区的利弊。毕竟听说城里头，是连个炮仗都放不了的。
秦抚半眯起眼睛，突然从沙发上蹿起来。她突然想出去逛超市，毕竟那里可能是除了酒吧，最热闹有人气的地方了。
大晚上的，秦抚也懒得化妆，她只是披散着头发，又带了顶黑色的帽子。
高挑的身影在路灯下被拉长，消失又出现。秦抚走在寒风萧瑟的马路上，偶然看见在矮墙上晃过的小猫，她便停下脚步逗弄几声。
“喵喵，祝你新年快乐啊。”秦抚摘下口罩，踮起脚尖对着矮墙上瑟缩不动的小猫叫唤着，三花小猫似乎也被秦抚吸引了，一声人喵回一句真喵。
自行车叮铃叮铃的声音，唤回了秦抚的理智。她回头，正好看见几个骑着自行车的人，朝着自己吹了声口哨。
秦抚咳嗽几声，装作无事发生地继续朝超市走过去。蹲在矮墙上的三花小猫歪着脑袋，最后也消失在了寂静的夜色之中。
超市里店员正在清点商品，秦抚站在门口摇头晃脑的，发现这个时间点来逛超市的确实只有她一个人。
不得不说年三十上夜班的员工真的是最敬业的，秦抚看着店员忙碌的身影，在心里给他比了一个赞。
超市里有一面的冰柜，里面放满了国内外各种饮料和冰淇淋。
超市外的寒风，超市里的温暖，还有冰柜里的冰冷。秦抚拉开冰柜门，手在接触到结霜的冰淇淋，还感觉有几分冻手。
“巧克力的，香草的，抹茶的，还有牛奶的。”秦抚翻看着各种品牌各种口味的冰淇淋，最后实在选不定，索性一个味道拿了一个。
想到明天又要一整天待在家里，上午看《玉虎符》的首播，晚上为了看顾清，没准还要瞄几眼宋杉的婚礼直播。
秦抚走到零食货架，又拿了几包薯片。她的体质随秦妈妈，只要不是一直暴饮暴食，体重一般都很稳定。
购物篮子被装的满满当当，秦抚有些吃力地放在收银台上。还在清点的店员听见动静，赶紧跑回到收银台里。
一声一声滴滴，秦抚莫名有了一种痛快感，也感受到了之前拼死拼活拍戏拍综艺赚钱的意义。赚钱嘛，不就是为了更好的买买买嘛。
店员应该是新来的，手脚不是特别灵活。而且随着他身体的摆动，闪亮的耳钉一直在秦抚余光里闪耀着。
秦抚抬头去看店员，莫名觉得这人有几分眼熟。可因为他带着口罩，又带着黑框眼镜，秦抚愣是连他的五官任意一官都看不清楚。
“327块，微信还是支付宝还是现金？”店员说完，终于抬头看了秦抚一眼。
因为超市里暖和，秦抚就摘了口罩在下巴。虽然现在她是素面朝天，但容貌依旧十分抢眼。
可不知道为什么，店员抬头看清楚秦抚的模样，突然又低头装作看收银机的显示屏。
看着店员黑框眼镜上糊起的白雾，秦抚迟疑地拿出手机，露出了支付二维码。她视线又落在店员胸前的工牌，上面写着一个她毫无印象的名字。
“请你拿好。”店员将所有东西一一放进袋子里，递还给秦抚。不知道是不是秦抚的错觉，她总觉得店员在避开自己的视线。
想着或许是大晚上，这是自己在正常灯光下看见的第一个人。秦抚接过袋子，一边想一边走出了超市。
秦抚没有看到的是，在她的人影消失在夜色里后，店员悄悄趴窗户上看着她离去的方向。
店员摘下口罩，长吁一口气。
这天秦抚吃着冰淇淋，看完了春晚节目的所有语言节目，又听了几十年的保留节目《难忘今宵》，这才打了个哈欠，上床睡觉了。
大年初一，秦抚便沉浸在回复朋友发来的新年祝贺，还有几万里之外父母的跨年直播。
“jj。”秦抚拨通了表弟的电话，“kris说你好几个月不回家了，你别是做什么坏事被抓进去了吧？别是你上次替我办事，被人发现了吧！”
秦抚又记起刚才秦妈妈说，jj一个礼拜才给家里打一个电话，简直是细思极恐。
“我要是被抓了，早就把你也供出来了，你还能在外头逍遥自在？”电话那头的人打了个悠长的哈欠，“我忙着做学校的一个调研呢，很重要的。”
“行吧，你好好念书。我听kris说了，等你学校毕业了，就送你来华国找我。”秦抚知道jj从小就跟在秦爸爸身边，听他讲述华国几千几万年前的传奇故事，很向往这个神奇的东方国度。
闻言，电话那头有一瞬间的沉默，过了很久才又有了声音，“那我现在能来找你吗？”
“现在干嘛来找我？”秦抚不知道jj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不是说有很重要的学校作业嘛。既然春节不回家，那你就在学校里好好读书。还有，别跟些乱七八糟的人在一起。”
“知道了，知道了。”面对来自姐姐的唠叨，jj喏喏道。
手机又发出了嘟嘟声，秦抚拿起手机一看，是胡啸风。“jj我不和你说了，你赶紧睡觉吧。”
“喂。”
“秦抚大佬，求你一件事情！”电话那头，传来胡啸风接近于咆哮的声音，“这件事情你答应我，你提什么我都答应你。啊杀人放火违法的事情不行。”
秦抚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等胡啸风的咆哮逐渐熄灭，她才松了口气，问道：“你先告诉我你要我做什么，行不行？”
“哦哦。”胡啸风也察觉到自己有些激动，他咳嗽几声，说道，“明个晚上宋杉结婚你知道吧，我师父也被邀请去了你知道吧，这婚礼要直播你知道吧。到时候网上咔咔咔，这边放宋杉和她老公恩恩爱爱，这边放我师父泪眼送别，这不像样啊！”
秦抚听得越来越迷糊，只听见顾清泪眼送别。“顾清不是宋杉的爹也不是宋杉的妈，顾清才不会哭呢。”
要不是不想闹得太难看，顾清必须去，大年初二晚上秦抚早搂着顾清看《玉虎符》了。
“宋杉这些年拉着师父搞些有的没的绯闻，谁知道她会不会最后一次榨干我师父啊。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问你明天晚上有没有空，陪我师父去参加宋杉的婚礼。”
作者有话要说： 本九：直到寒风打在我的脸上，我才意识到年三十让小狐狸出门是多么蠢的事情……感谢在2020-12-12 17:15:55~2020-12-14 13:16: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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