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总，就是组这个饭局的人。
门童连忙点头：“来了，在3410号房。他告诉过我，您一来就告诉他。”
“很好。”
霍清夜微微颔首，从钱包里拿了一叠钞票递给门童，当作小费。
门童收了小费，笑得更加开心：“谢谢霍少。”
“走吧。”
霍清夜吩咐了尹星瞳一句，径自往前走去。
尹星瞳有些不情愿，却还是跟在了他身后。
门童不经意间抬头，惊鸿一瞥间看见了尹星瞳的脸，瞬间打了个哆嗦。
他是这间店面的老员工了。几年前，他也看见过这张脸。
但是，这张脸的主人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她又回来了，而且还是跟在霍清夜身边？
门童呆住了，浑身发抖。
旁边的同事看他状态不对，推了他一把：“怎么回事，你发什么呆？这个月奖金不想要了？”
“不，不是。”门童咽了咽唾沫，“我好像……见鬼了！”
“见鬼？我看你是疯了。”同事失笑，“这青天白日的，哪有什么鬼。”
“真的有！你看那边……”
门童急切地指着尹星瞳消失的方向。然而这时，尹星瞳和霍清夜都已经走远了。
“我就说你是发了疯，你还不信。”
同事摇了摇头，自顾自地继续接待客人。
门童一个人愣了半天，摸了摸脑袋，有点恍惚。
难道说，他真的看错了吗？
……
尹星瞳跟着霍清夜进了电梯，摸了摸自己的脸。
霍清夜淡淡问她：“在想什么？”
“没什么。”尹星瞳顿了顿，“只是觉得，刚才那个人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
霍清夜不以为意：“一个门童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
他似乎一点都不在乎那个门童。
尹星瞳蹙眉：“那个门童好像认识你。”
“那又如何？”霍清夜失笑，“在这个城市，不认识我的人很少。”
这样的话，原本是自带几分倨傲的。但被霍清夜说出来，尹星瞳只觉得这句话是理所当然。
的确，他有这么说的资本。
“霍清夜。”尹星瞳叹了口气，忽然觉得惆怅，“你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天之骄子吧。”
霍清夜微怔：“怎么了？”
“没什么。”尹星瞳摇头，眼神有些复杂，“我只是在想，可能我们普通人会经历的喜悦和悲伤，你这辈子都没有经历过。”
她的意思是，他们不一样？
霍清夜心口一堵，反驳她：“我经历过你说的事情。”
“是吗？”尹星瞳不信地笑，“霍清夜，我不相信你。我甚至怀疑，你这辈子有没有难受过哪怕一次。可能也只有你这种从小到大一直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才会这样肆无忌惮，不顾忌别人的感受吧。”
她对他又有了怨怼。
霍清夜薄而好看的唇瓣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当然悲伤过。不止如此，第一个让他真切地尝到悲伤滋味的人，其实也是她。
只是，尹星瞳是不会相信的。
叮。
电梯发出一声轻响，轿厢门在两人面前拉开。
霍清夜抿唇，牵起尹星瞳的手往下走去。
门外有不少西装革履、穿着昂贵的人。尹星瞳原本想要挣开霍清夜，碍着外头有太多人，不好不给他面子，最终只能作罢。
霍清夜一出电梯，就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不少人纷纷蜂拥而至，想要来吹捧他一番。
“霍总这次能来，真是让我们蓬荜生辉啊。”
“听说霍总最近跟洛氏起了冲突？洛氏可真是不自量力！”
“没错。洛氏虽然有底子，可要跟霍氏竞争，简直就是萤火之光与日月争辉。洛氏恐怕就要受到教训了吧！”
这些人的吹嘘，让尹星瞳听得脸色发青。
霍清夜低头看了尹星瞳一眼，发现她脸色不对，微微蹙眉：“这不是我的意思。”
他这句解释，来得没头没尾。周围急着跟他套近乎的人，其实先前都跟霍家不熟。真正和霍家有交情的人，也不会急着来吹捧他。他们不知道尹星瞳、洛辰和霍清夜三者的纠葛，自然也就不知道霍清夜这样说的原委。
“你不用解释。”尹星瞳神态有些冷，语气淡淡，“事情已经发生了。即使它不是你的意思，也和你脱不了关系。”
“你——”
霍清夜有些恼怒。
尹星瞳微微后退一步，鞠了一躬：“霍总，您说过让我提醒您，您跟王总有话要说。”
他什么时候说过了？
霍清夜眉头皱得更深。刚要问尹星瞳在搞什么鬼，另一边，一个谢顶的中年人已经从人群里兴奋地跑了出来：“霍总，您找我？”
在这么多人面前，霍清夜也不好直接驳了对方的面子，只能含糊地点头：“嗯。”
“太棒了！”王总兴奋得满脸通红，“您终于肯考虑我们合作的提议了吗？”
看王总跟霍清夜成功搭上了话，周围的企业家们瞬间爆发出一阵失望的喧哗声。
霍清夜原本想直接否认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但转头看了一眼尹星瞳，他最终还是没开口。
他到底还是不忍心，在大庭广众之下再让她颜面扫地一次。
沉吟片刻，霍清夜松了口气：“找个安静的地方再说吧。”
“好的。”尹星瞳赶紧接上一句，“霍总，您和王总尽管聊，我在外头等着。”
尹星瞳是以为他看不出来么？在他面前阴了他一把，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段时间，洛辰到底是怎么带她的？居然把一个好好的人，带成了这样一只狡狯的小狐狸。
霍清夜被尹星瞳气笑了，用力捏了捏她的脸，一语双关：“在这等着，等我出来再找你。”
“痛！”
尹星瞳低呼一声，捂住被霍清夜捏了一把的位置，气呼呼地瞪着他。
看见她控诉的眼神，霍清夜心情好了不少，径直进了旁边一间空着的包厢。
留下尹星瞳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位小姐。”有人看出霍清夜对尹星瞳动作暧昧，小心翼翼地凑上来套近乎，“请问，你和霍总的关系是……”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尹星瞳有些恼怒，下意识地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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