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备用的伞只有一把,在关霖下车的时候给了她,于是他们下车的时候避免不了雨势的袭击。
宋衍将西装外套脱下来盖在她的头顶,然后拥着她快步跑进去。
不远处的保安见状,赶紧回屋给他们取伞,回来的时候二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雨幕里。
秋天的风不仅带着寒意,还带着攻击性。
被斜风乱雨洗礼过的两个人,哪里还有什么体面可言,身上被雨打的湿透。
宋衍把湿外套挂在衣架上,随即找了一条干毛巾盖在闵夏染的头上:“去洗澡。”
他一边说一边解着湿漉漉的衣服。
闵夏染望了一眼他,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别扭的地方,她早就不是以前那个纯情羞赧的小姑娘了。
在职场上混迹了这么久,还有什么是应对不过来的。
更何况,她又不是第一次和宋衍同住一个屋檐下。
不过还是首次单独和他同住。
她没让自己多想,把干毛巾从头上抽下来,朝浴室走去。
突然想起:“我没衣服。”
宋衍头也没回:“楼上有。”
“嗯?”
宋衍换了鞋,正准备上楼,回答说:“上次还没来得及捐的。”
闵夏染失笑:“真是多谢宋总了。”
“客气。”他配合着她,走了几步后,又回头望向她,见她是朝一楼浴室的方向去,便提醒道:“衣服在楼上。”
“哦。”她明白过来,也跟着上楼。
两个人身上的雨渍顺着脚印,留下了一路深深浅浅的痕迹。
径直上了三楼,闵夏染自觉的朝那个房间走去,头也没回的关了门,留下一句:“宋总,明天见。”
似是两个住着对门的房客。
看着紧闭的房门,宋衍扬了扬嘴角,却没有笑意。
房间里还是上次离开时的模样,只是之前被她随便翻出来的衣服都被摆放整齐,她走近随便从里面挑了一件出来,朝浴室走去。
似是觉得陌生,她拿起手中的裙子一看,崭新的连吊牌都没摘。
新的。
不是她买的,不然易尔卉绝对不会忘记拆吊牌。
她回头,将衣柜大大的敞开,很明显衣服比她原有的数量增多了。
她视线一冷,将手中的裙子扔回至衣柜,再挑了一件属于自己的衣服出来。
泡了一个热水澡后,舒服多了。
她趿着拖鞋找到红酒,在落地窗前带下一杯,对着雨夜沉思。
手机的提示音响起,拉回她的思绪。
是宋衍的微信:“洗完了?”
“嗯。”
“开门。”
闵夏染皱眉:“有事?”
“嗯。”
太晚了,明天再说。
什么事?
…..
最后她什么也没发,直接打开房间门。
宋衍就站在门口,低头看着手机。
手机屏幕上是和她的聊天界面。
她刚刚洗过头,还没来得及吹,有着细碎的水渍从发梢上流下来,落至在她线条极美的锁骨上,显露出她细腻的肌肤。
出水芙蓉的娇柔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尽管他知道她其实有着一身的锋芒。
数秒后,他才开口,声音有几分喑哑:“你刚刚想说什么?”
“嗯?”
宋衍摇了摇手机的界面,他指的是刚才她没发出来的那些话,他这边能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闵夏染耸了耸肩:“没什么?宋总有事?”
她单手扶在门沿上,没有要让请宋衍进门的意思。
宋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她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露肩长T恤,简单轻便,却又很好的衬出她纤瘦的身姿。
见他不说话,闵夏染又问:“嗯?”
宋衍移开视线,声音愈加的低沉:“喝一杯?”
“不好意思,我要….”
她的话还没说完,宋衍已经推开了她的手,径直走进了房间。
闵夏染皱眉,正要拦着他,他已经看到了她打开的红酒。
他逼近她一步,按着她的肩膀在沙发上坐下,随即熟练的在柜子里找出吹风机,要给她吹头发。
她索性盘着腿坐着,让宋衍在她身后为她吹头。
这时,宋衍才问:“一个人喝酒?”
因为头顶吹风机的声音很响,他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模糊。
她勉强听清,嗯了一声。
“什么时候开始的?”宋衍把风力调小,他的声音变的清晰了。
一个人喝酒,不是因为喜欢的话就是因为习惯,而显然闵夏染不会是前一种。
在他的印象里,她对酒精有着某种程度上的排斥。
闵夏染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双眸里没有任何的温度:“忘了。”
“嗯?”宋衍不信。
她不想再说。
每每当他试图触及她内心的时候,他都能感受到她的拒之门外。
头发吹干后,他又去拿出一个杯子,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她,然后在她对面坐下。
“谈工作还是谈私事?”闵夏染率先打破沉默,模样还看上去有几分严肃。
宋衍微张的唇还未发出声音,就被她的话堵在了齿间。
他无声的扯了扯嘴角:“你想谈什么?”
闵夏染把决定权交给他:“我随意。”说完,举了举杯,径直喝下一大口。
宋衍看着她的动作,眸色加深。
“私事?”宋衍直直的望着她,在敞亮的灯光下他的五官显得越发的深邃。
闵夏染将腿伸长在沙发上,慵懒的靠着,等着宋衍的下文。
宋衍也咽下一口红酒,从喉间滑下,有种意犹未尽的滋味。。
“谈我们之间的赌约。”宋衍又吞了口酒。
闵夏染扬眉,示意他继续。
宋衍的目光深邃又直接,未曾从她身上移开分毫。
闵夏染也颇有耐心,面不红心不跳的摇晃着手中的酒。
过了许久,宋衍才再次开口,似是做出了很大的决心。
“我觉得我爱你。”
低沉的声线里透着喑哑,与这样漆黑又连绵的雨夜有种莫名的相配。
闵夏染扬了扬嘴角,嘴角的笑意淡而无温。
“宋总是不是没爱过人?”
他看着她:“嗯。”
确切来说,算是没爱过。
她轻嗤一声,那关霖算什么?
虚假的男人。
“你不信?”宋衍看出她的轻蔑。
闵夏染没否认,鲜有的认真说道:“宋总,真正爱一个人没这么简单,太廉价了。”
这一次,宋衍沉默了更久。
闵夏染还要说什么,宋衍没让她开口:“你说的对。”
“也许是我太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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