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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极速书阁 > 最好是 > P第八十九章 灵魂深处(三)
 
  苏浅一吃完晚饭就回去写作业了,临走前在炎火火的床边放了本书,炎火火打开看了一下,竟然是一本《安徒生童话》。

  炎火火眨着眼睛笑了笑,把书放在床边的柜子上,紧接着传来炎振国敲门的声音。

  “咚咚咚——”

  “请进。”炎火火撑起虚乏的身子。

  炎振国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手里提着大把的药,他走到炎火火的床边,按照医嘱,把药一颗颗放在小盒子里。

  “都分好了,可以吃药了。”炎振国把药递给炎火火,炎火火把药攥在手心里,端起床边的水,先喝了一口,随后把药放进了嘴里,咽下。

  炎振国看着炎火火吃药的顺序,不由得笑了笑,炎火火又喝了一口水之后,看见炎振国脸上残存的笑意,便问道。

  “笑什么?”

  “你和你妈妈一样,吃药啊都是先喝水,再放药。”炎振国笑着回答。

  “是么?我都没发现呢。”炎火火有些诧异,从小到大,她就没见宁溪生病吃药过,每次见到宁溪,她都是神采奕奕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这些年,我没见她生过病。”炎火火说。

  炎振国点了点头,说:“那就好。”

  其实炎振国知道,是人哪有不会生病的时候,只不过宁溪隐藏起来罢了,她给人永远是自己自信张扬的一面,那种脆弱,是需要藏在心底的。

  “你对母亲好像还是很关心。”炎火火握着水杯的力道紧了一些。



  “你妈妈关心我,我自然也关心她。”炎振国的眼睛里泛起一些波澜,驱走了岁月带来的沧桑,炎火火是第一次见到炎振国那样的眼神。

  这些年,她虽然清楚炎振国和宁溪虽然离婚了,但两人的关系并不想其他离异夫妻一般不合,又或是各种各样的利益冲突。

  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

  就连联系也很少,宁溪从没有在炎火火面前说过炎振国任何的不好,只是告诉炎火火,他父亲是一名优秀的历史老师,知识渊博,皆若兰亭,唯一有些小缺陷啊,就是古板了些,不过这就是你父亲的可爱之处!

  每每谈及炎振国,宁溪的脸上都是洋溢着淡淡地笑容,炎火火心底总是疑惑的,两人心系彼此,可最终还是分开了。

  而分开的原因,炎火火并不知道,她曾经想开口问宁溪,但害怕戳中伤心事,就选择了沉默。

  “爸,所以……你们为什么会离婚?”炎火火终于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炎振国似乎并不意外,他叹了口气,看着炎火火说:“因为时间不对。”

  “时间?”炎火火不解。

  “对,时间。”炎振国确定着答案。

  昏昏沉沉地炎火火还是不解,她张了张嘴,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炎振国却摇了摇手,帮她盖好被子。

  “以后再说,你刚吃了药,该休息了,明天早自习别上了,晚点去。”

  “……好。”炎火火不再多问,只是躺在床上,看着炎振国朝门外走去,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拉着她走一般。

  慢慢地,她被梦境所吞噬,来到了一个白茫茫的地方,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她一个人,她努力地朝前走着,企图寻找出一丝别的光彩。

  可无论她怎么寻找,眼前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她走累了,有些崩溃地蹲了下来,眼泪大把的往外掉,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崩溃。

  等她醒来时,天还是黑的,枕头却已经湿了一大半,她抬手擦去眼泪,撑起身子,靠在床上,大口的呼吸。

  这个梦境让她有些难以入眠,她就这样靠在床边,呆了一整夜。

  初晨洒进窗台,驱散了炎火火一整夜的疲倦,她起床换了洗了个澡,换好衣物,推开门,炎振国已经做好了早擦,看见炎火火后,皱了起了眉头。

  “不是让你多休息一下么?怎么起这么早?”

  “生物钟,习惯了。”炎火火走到餐桌旁,炎振国给她盛了碗小米粥,炎火火喝了几口后,就放下了调羹。

  “还是不舒服?”炎振国担心道。

  “还行,我等会和您一起去学校吧。”炎火火说。

  炎振国没有拒绝,他喝了杯牛奶后说:“也行,我等会就带你去校医那里吊水,你还欠两天的点滴呢!”

  “好。”炎火火无奈地笑了笑。

  简单的早餐过后,炎振国就带着炎火火去了校医务室,炎火火躺久了,整个人都有些酸软,索性就坐在长椅上吊水。

  医生摆好药水后,调试好针剂,在炎火火的手上寻好寻管,很是利索地扎了进去,炎火火眉头都没皱一下,很是淡定地看着医生的操作。

  医生离开后,炎振国又莫名地笑了起来,他看着炎火火说:“这一点,你和你妈妈不一样。”

  “她很怕扎针么?”炎火火问道。

  炎振国点了点头,说:“她最怕打点滴了,每次扎手背,她都会疼的直哭。”

  炎振国的眼睛里开始泛起一股宠溺,炎火火暗暗笑了一下,她猜想着,宁溪只有在炎振国面前,才会有这么娇小可人的一面。

  炎振国又叮嘱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校医室,炎火火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阳光,浓烈,刺眼。

  她眯着眼睛,脑海里全然是另一副画面。

  这么好的天气,要是和陈蓦然两人在操场上散散步,拿该有多好啊……

  她带着脑海里的画面,很快地又昏睡了过去,只不过嘴角留着一抹意犹未尽地笑意。

  陈蓦然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暗暗道:“吊着水还这么高兴,这是梦到什么了?”

  “如果不是我,那就别笑了……枉我装病来看你!”陈蓦然扬起嘴角,手捂着肚子。

  一旁的校医黑着脸,说:“你……看起来没事啊……”

  “医生我肚子真疼!要不给我来点葡萄糖啥的吧?”陈蓦然一脸痛苦地看向校医。

  校医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你就在这呆着吧,药我就不给你开了。”

  “谢谢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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