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意立刻严肃严肃起来，道：“我询问了柴斐老师家里当年的详细情况，他们家其实有四口人。”
“四口人？”聂天闻言一惊。
吴中平听到这句话，脸上也露出了疑问。
柴斐不是独生子女吗？也没听说柴斐家里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跟着住，怎么会有四口人？
李如意继续说道：“是的，除了柴斐老师一家三口之外，还有一个佣人，这个佣人老家是乡下的，因为来回一趟不容易，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住在他们家。”
“除了逢年过节之外，这个佣人基本不会回去，她已经在柴斐老师的家里做了十几年了。”
“这个情况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既然是在他们家做了十几年的佣人，这当然不可能是什么秘密，如果这个佣人有什么不对劲，警方肯定不会忽视她吧？”聂天说道。
李如意说：“情况是这样，柴斐老师在案发那一天是出来参加同学聚会，她是下午出来的，据她所说，在她出来的时候，那个佣人还在他们家里。”
“但是案发之后，这个佣人却根本不在家里。”
“这个情况，柴斐老师当年跟警方是直接说了的，警方后来在佣人的老家找到了这个佣人，但是……”
聂天皱眉道：“但是怎么样？”
李如意缓缓说道：“警方找到这个佣人的时候，这个佣人在医院里躺着，她身上受了伤，是被泥石流砸伤的。”
“这个佣人在醒来之后，跟警方说的是，案发哪天下午，也就是在柴斐老师离开之后没多久，她接到了家里的消息，说是她的儿子跟村里的人打架了，所以她就很着急的往回赶。”
“从红楼返回她的老家，距离是很远的，一下午的时间根本不够，所以她就走到了后半夜，因为是晚上，那天又在下雨，她看不清路面，就遭遇了泥石流。”
聂天沉吟片刻，道：“警方证实过吗？”
李如意点头道：“柴斐老师的说法是，警方证实过，当年警方找到了佣人从红楼乘车回去的证据，也就是那辆车的司机，除了那个司机证实佣人的确是那天下午返回之外，在那一路上也有看见过佣人的人，他们也都提供了证明。”
“本能的只觉告诉我，这个佣人有问题，但是警方既然已经调查过了，想来应该不会有差错。”聂天说道。
李如意摇了摇头，道：“我的直觉跟你一样，我也觉得这个佣人有问题，但是我的看法跟你不一样，警方去调查这个佣人，前后只去过了一次，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聂天深吸口气，道：“这个案子是由青山分局的王警官负责的，这个王警官我跟他打过交道，是个充满正义的人。”
“我没说是警方，我的意思是，欺骗一个人一次是很简单的事情。”李如意目露深思，道，“凶手杀人肢解，虽然我们现在没有丝毫关于他动机的怀疑，但这种事情，绝对不是激情杀人，因为如果是激情杀人，那柴斐老师的母亲，是不可能幸免的。”
“所以排除了激情杀人的可能，那么凶手在动手之前，一定是有准备的，基于这个准备，那个佣人返乡有人证明，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而且这个佣人回到家里的途中，就遭遇了泥石流，直接躺在医院里，这是不是有在警方面前变成了一个无辜受害的弱势群体？警方或许会因此而在心里放松呢？”
“这不是没有可能。”
聂天叹息道：“按照你这么说，我们现在就应该去找这个佣人，这个佣人现在应该年纪不小了吧？”
李如意点头道：“柴斐老师说佣人当年在他们家工作的时候，是三十多岁，所以现在应该是五十多了。”
说到这里，两人沉默了片刻，接着很有默契的把目光投向了吴中平身上。
“老吴，你怎么看？”聂天说。
“吴哥，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李如意问。
吴中平听到这两句，立刻收回了伸出去夹菜的筷子，他沉吟片刻，道：“我觉得你们说的都有道理。”
聂天看向李如意，问：“你想去乡下找这个佣人？”
“哎！”李如意轻叹一声，道，“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当然想去，但是我的假期要结束了，我的导师之前给了我一个课题，按照约定，我明天就得去跟他报到。”
“所以你跟我说这些，是想我去呢。”
“嗯，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去一趟又有什么关系，而且你已经买下了红楼，红楼当年冒出来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犯人，现在这个犯人还没有落网，你住在里面能放心吗？”
别人看见红楼都绕着走，是忌惮鬼怪。
但李如意这个说法，却让聂天耳目一新。
聂天想了想，他接下来的确有几天空闲时间，因为这几天是等机械厂的“浑天”牌采矿机生产，等手机店的批发生意铺出去，等林海庭从港地把自己要的礼物带回来。
“好，那我就走一趟。”最后，聂天说道。
佣人老家的地址，细心的李如意已经从柴斐那里打听清楚了，所以聂天不需要再去问。
聂天动身之前，总觉得这件事情让他很没有安全感，所以他从机械厂保安部挑了两个激灵的保安跟着一起去，本来他是想带李兵一起去的，但是李兵现在不仅要负责机械厂的安保工作，同时还要负责楚檀的人身安全，所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准备工作做好后，聂天带着吴中平跟两个保安出发了。
他们早上出发，直到傍晚时分，才抵达佣人居住村落最近的小镇上。
现在的交通可是比二十年前方便多了，二十年前的那天下午，佣人从红楼出发，竟然在深夜的时候，就回到了村子里，这个速度为什么会这么快？难道真是担心自己的儿子？想到这，不禁让聂天也有些怀疑起来。
“老板，天快黑了，我们先在镇上住一晚，明天在下乡吧。”吴中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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