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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极速书阁 > 苏锦言秦子衡 > 第五十一章 无名尸
 
秦子衡听得外头的动静,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锦言当着张氏母子的面,左一句报官,右一句报官的,可其实都是吓唬人的。

外头怕是当真来的一群官差,可肯定不会是为着张氏跟秦子征。

此时见她从外头回来,便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苏锦言一想起来就忍不住恶心,扶着墙弯腰就是一阵干呕。

这反应倒跟人家害喜一样的。

秦子衡蹙着眉头看她没什么东西吐,却又呕得喉咙都沙了,便一瘸一拐的去灶房倒碗水来。

“喏。”将粗瓷碗递到苏锦言跟前,又问:“怎么回事?才出去一趟,回来就干呕成这样。”

苏锦言一抬头,瞧见秦子衡手里的碗装着水,当下又是一阵干呕,连连摆手:“拿远点拿远点,我看见水就想吐。”

秦子衡疑惑,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到底怎么了?”

苏锦言也没功夫搭理秦子衡,呕得喉咙都痛了,半响才缓过气来。

自个捂着心口顺了半天气,才道:“有死人。”

秦子衡抬眸看她。

“就死在咱们村边那个水塘里,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天,都烂了……”

话还没说完,她又忍不住弯着腰一阵干呕起来。

据说那个水塘跟半坡村挑水吃的井水是通的,一想到这几日那人泡水里也不知道多天了,她这胃里便是一阵翻腾。

秦子衡一听是有死人,顿时面色一肃,忙又问她:“可知道死的是什么人?”

死了这么多天才被人发现的,肯定不会是半坡村的人,那就是外头的人。

苏锦言道:“不知道,是个男人,但没听说咱们村谁家不见人了的。”

“不过,瞧那装扮不像是咱们这的人。”

一身黑色劲装,死得又惨,身边还配了剑,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这半坡村怕是十几二十年没见过横死的人,也怪不得今儿来了那么多人。

苏锦言胃里难受,继续蹲到一边去倒腾去了。

秦子衡却神色复杂得很,一口将手中的粗瓷碗中的茶水喝尽,这才又沉默着回了西屋。

不过片刻又恢复如常,可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苏锦言因着那具死尸,也不敢用水,中饭晚饭都是烤红薯。

这东西在这时代本来就泛滥,吃得一顿秦子德便吵着要吃饭。

苏锦言没得好脾气:“爱吃吃,不吃拉倒。”

又道:“你不晓得那水塘死了人吗?咱们家的水指不定都是泡过尸体的,你吃得下去吗?”

秦子德到底是个孩子,叫她几句话唬得大哭起来,可也不敢再吵着要吃饭了。

张氏跟秦子征都不在家,这秦家便更加显得寂静,夜里头三个人吃了烤红薯便都各自回屋。

苏锦言连洗漱都不敢,直接就滚进被窝里头去了。

秦子衡本来就沉默寡言,今儿更加沉默也没人主意。

他将前后门都栓好,也跟着进屋躺下。

夜里头静悄悄的,苏锦言脑海里还漂浮着那具死尸挥之不去,一个从小就接受科学教育的人,愣是把自己给吓得不轻。

也不管秦子衡乐意不乐意,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生怕当真有鬼吃了她似得。

秦子衡推了几次,发现一点用都没得,便只得僵着手脚任她抱着。

也幸得如今的苏锦言是个爱干净的,身上没得什么味,要换做以前的苏吉祥,怕是秦子衡只有生无可恋了吧。

苏锦言窝在秦子衡怀里占足了便宜,这才心满意足的抱着人肉暖手袋睡了过去。

可半夜里头却又叫冷醒了。

只觉冷得厉害,将踢开的被子扯了来,下意识的就要往秦子衡怀里滚。

却没想一滚一个空。

身边空荡荡的,秦子衡也不晓得是何时起的身,被窝里头都一片冰凉了。

苏锦言朦朦胧胧的睡意顿时去了大半,缩了缩脑袋,眼珠子四处乱转一通,轻声唤道:“相公……”

黑夜里静悄悄的,没听到秦子衡的半点回声。

“相公?”

一连唤了四五声,都没听见声儿,苏锦言寻摸着莫不是去茅厕了?

可缩在被窝里,等了半天也没见人回来,这才有些疑惑的起了身。

莫不是腿脚不便掉进茅坑了去了?

还是忘记带厕纸了?

外裳一披,裹了鞋子便打开屋门。

今儿月圆,院子里倒是叫月光照得亮堂,可秋风一吹,便叫人汗毛竖起,无端的就想起白日里水塘里捞出来的那具尸体。

苏锦言打了个冷颤,怕得不得了,可还是大着胆子摸到后院的茅房去,为了给自个壮胆,还一边走一边哼几句不着调的歌。

歌还没哼完,人已经走到茅厕外头,捏着鼻子又喊道:“相公,你是不是忘记带厕纸了?要不要帮忙?”

这时代的厕所,那味儿当真是叫人欲生欲死得厉害,苏锦言确认自个说的话茅厕里的人能听见后,后倒退几步,离得远点。

可茅厕里头半天也没得声音传来,苏锦言又唤了两声,正考虑要不要上前去看看的时候,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后头打过来。

她眼眸一低,叫那道影子吓得屁滚尿流,捂着脑袋四处乱窜:“鬼啊,鬼啊,有鬼啊……”

秦子衡看着她没个无头苍蝇似得,便也忍不住好笑,以手作拳抵在唇边,唤得一句:“吉祥。”

苏锦言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简直跟见着大罗神仙一样,顺着声儿转过头去,就见秦子衡一袭蓝衫站在月光之下,有鼻子有眼睛的。

顿时大喜,几步上前,将人抱了就不撒手:“吓死我了……”

苏锦言对秦子衡动不动就楼楼抱抱,却也没能叫他适应了。

此时叫她抱住腰肢,也依旧僵着手脚一动不敢动。

苏锦言当真是吓坏了,又是哭又是笑的,扯着秦子衡的衣裳抹了把脸。

只觉他这刮着冷风的秋日里,他竟然还一身汗味,不由得轻嗅几下,问道:“你三更半夜的上哪儿去了,怎的还一身汗味。”

秦子衡面上不变,将自个的衣裳从苏锦言手里扒拉出来。

淡淡道:“没什么,就是睡不着出去走走。”

说着又问她:“你怎么也不睡觉?”

苏锦言自不信他这番说辞,今儿个白天才说村里的水塘死了人,他偏就夜里睡不着要出去走走了?

她直觉秦子衡的外出有可能跟今儿个那具尸体有关,但也没问,只撇了撇嘴,张口就道:“我以为你掉茅坑去了。”

秦子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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