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亦琛自嘲摇头，这丫头哭成这样，还有心思关心他的私生活呢？
“我……在身体上，只是暂时有不固定的床伴，在心里上，很是很纯洁的，而且一直很虔诚地等着你和苏曜恒离婚呢！”
这与当和尚不守清规有什么差别？顾嘉抽了纸巾，擤了鼻涕，脑子也通透了，“你所谓不固定的床伴……是每天都换女朋友的意思吧？你不怕蒋叔抽了你的筋啊？！”
“从我满十八岁开始，他就不管我了。女人如衣服，就算不是每天换，也该每周都换一换.你不用觉得太意外，大家出来混的，你情我愿就好，哪有那么多爱不爱的道理？像是闹到你这样，别人不爱你了，你就寻死觅活，值得吗？人家只会说你，太没出息！”
顾嘉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唰——一下涌出来，“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拿女人当玩物？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能拿‘我爱你’挂在嘴边？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能拿女人的感情当武器，达到自己想达到的目的？”
“呃……”蒋亦琛被吼得一阵懵，“差不多吧！不过，你们女人也未免太好骗了……”
“都是混蛋！”她怒骂了一句，就咚咚咚咚冲上楼去了。
蒋亦琛拿着筷子，哭笑不得，朝着楼上大声说道，“我好心安慰你，怎么就成了混蛋？你对混蛋的定义太狭隘了！苏曜恒才是混蛋，他这边和你进情侣酒店，那边说不定正和周晴聊天呢！”
砰——楼上门板摔得巨响。
林姨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亦琛，你和她吵什么呢？她例假要来了，情绪不稳，你多让着她些。”
“例假要来了？”蒋亦琛摇头失笑，“林姨，您这天气预报准不准？人家夏慧湘可是盼着抱孙子呢？”
林姨笃定地道，“一定准，你蓉姨叫我给嘉嘉每天晚上都吃一粒药，那药不但能避孕，还能调解身体，所以，最近几个月，嘉嘉都是25-28天为周期。”
蒋亦琛匪夷所思地看着她，“为什么蓉姨不叫嘉嘉有孕？如果嘉嘉知道，不知道会有多难过……”
林姨眼眶微红，“她现在才难过吧！如果再添一个孩子，便是一家子都跟着难过了。那孩子也要被苏家骂作孽种……嘉嘉被人骂了十年的孽种，她一定不想伤害孩子的。”
蒋亦琛也没了胃口。
这一晚，顾嘉辗转难眠，心烦意乱，在露台上呆到凌晨三点才睡。
楼上的蒋亦琛和楼下的林姨也是瞪着眼睛熬了一夜，一个觉得顾嘉可怜，一个则怕顾嘉的例假不来。
第二天，顾嘉就翻箱倒柜地找卫生巾，却在房间里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她烦躁地看着被子上的血污，扯着头发，心里又是惊疑，又是失望，又是难过，却也……有一丝庆幸。
然而，想到苏曜恒可能会失望的神情，还是心如刀绞。
她忙拿起床头上的电话，“林姨，你帮我买过备用的卫生巾吗？”
林姨在厨房里握着电话呼出一口气，看了眼正在吃早餐的蒋亦琛，忙道，“买了，买了，在我的房间里，我这就给你送上去。”
“谢谢林姨，我居然忘了准备。”
林姨心虚地挂断电话，忙进入房间里，打开橱柜，里面满满一柜子的卫生巾，顾嘉房里的都被她收过来了……
顾嘉的习惯她太了解，什么东西找不到了，都会给她打电话。
她这样做，为的就是确定她例假来了，好对顾清蓉承禀境况。
蒋亦琛见林姨抱着一堆卫生巾上楼，忍不住摇头失笑，“这计划进行地还真是顺利。”
顾嘉半个小时以后下来，眼圈厚重，浓妆已然足够艳丽，还是遮盖不住。
蒋亦琛早已经吃完早餐，还是耐心地等着她吃完，“我送你去公司吧。”
“我正想请假呢！”
“不就是例假来了吗？有必要请假吗？”蒋亦琛这就拿起她的手包，“走吧，正好我有事经过康氏那边，顺路送你过去。”
顾嘉只得跟着他出门，却一坐进车子里，就接连打了三个打喷嚏，打得她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蒋亦琛忙递了纸巾给她，发动车子开出庭院，见她恢复镇静，才问道，“嘉嘉，你想和苏曜恒有个孩子吗？”
顾嘉愣了一下，见前面出现苏家大宅的院墙，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蒋亦琛也看着那座宅子，“苏曜恒……是不是很想要孩子？！”
“嗯。”那个男人日理万机的，如果不想要孩子，也不至于每天拉着她去开房。
“他想要孩子，或许……也是想拿孩子化解仇恨吧！”
“你是这样看的吗？你昨晚还说，你很虔诚地等着我和苏曜恒离婚，又这样说，不是很矛盾？”
“我喜欢你没错，但是，我也希望你开心，如果多一个孩子能化解了仇恨，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蒋亦琛笑了笑，“昨晚我翻看了一下资料，发现林姨给你吃得调解月经的药，可能会导致不太容易受孕，你自己多注意一下吧。”
顾嘉狐疑看他。
蒋亦琛目不斜视，俊颜只是对着前方的路，“林姨是听蓉姨命令做事的，蓉姨那样顾虑，也是为你好。林姨昨晚对我说，你一定不想生一个被骂作孽种的孩子……”
“我妈始终拿我当没长大的孩子，什么事都瞒着我！”顾嘉自嘲地笑了笑，“的确，姜还是老的辣，我们走三步，她就看到了百步以外的结局。到时候我和苏曜恒离婚，没有子嗣抚养权纠纷，倒也痛快。”
蒋亦琛看她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车子停在康氏集团大厦大门前的门廊下，目送顾嘉提着手包进了玻璃门，他才发动车子，忙给苏曜恒打过去。
“曜恒，嘉嘉上去了。她身体不太舒服，你多照看一下，让她多喝热水，别给她喝茶和咖啡。”
“身体不太舒服？”苏曜恒在会议室微皱了下眉头，正要问是怎么不舒服，蒋亦琛就挂断了，他坐在会议桌尽头，看了眼手边的几分文件，推给右手边的巍然。“这几分资料，复印了发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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